“真是放屁,臭气哄哄的狗屁!”城帝刘元怒不可遏,甚至有些许过了度。
“哼!谅我一直还藏着掖着,诸般犹豫不决,什么害怕错怪了您、冒犯了您,都是他娘的屁笑话,在你眼珠子里,我根本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时间能够是你的儿子,骂我狗屁,这就是你长期以来的心里想法吧,还是暴漏出来了,你才是个伪装的小人!对,我是狗,我就是畜生,你满意了吧!呵呵,你等着吧,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刘武的表情可怖极了,眼角、嘴角都生着邪魅诡异的笑容,但凡见了的人,都会难以忘怀,肯定还会做起噩梦吧,那种蚀骨的噩梦。
“你可别一错再错,我是城帝,而你不过是城子罢了,你想弑父嘛?就算你杀了我,这种突然的震荡对你只会百害而无一利,你可别傻里傻气地充当起炼毒师的前期幌子,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他们的玩物,至多呀,不过就是他们的傀儡罢了。”城帝刘元极力劝慰道。
“弑父,你以为我没想过杀你嘛?哼!”刘武冷冷地嘲讽道,“还什么一错再错?呵呵!让我来告诉你吧,我每一步都走在正确的路线上,并无丝毫的偏移,而你所谓的幌子、玩物,就算是,那又如何?我都乐意当,总比被你这位所谓的帝父当作玩物更好吧,再不济他们也只是外人罢了,被外人玩弄倒也合情合理,要是被血浓于水的父亲玩弄了,那才是一辈子的丑事!”刘武这般戏虐说来,听是嘲笑,也是自嘲。
刘元内心不禁怒骂,“什么血浓于水,你就是贱种、野种罢了,我与你倒是外人关系,我不玩弄也是真对不起你这番话。哼!然而那真正玩弄你的人,却真是你血浓于水的父亲,你可是离着一辈子的丑事愈发近了,还在大言不惭跟我理论,多可怜,多讽刺呀!哈哈,那就是对你这野种的报应,一报还一报,谁也跑不了!”
反而口头上却问道,“口吐狂言,我何时将你当作玩物?”不过明知故问,却非问不可,毕竟他还不知刘武的真实想法,这般问,倒可清清楚楚。
“还想蒙骗我嘛,将我选作城子,却要将帝位传与那个傻子刘鹿,难道你还想把我培养成傻子不成?我呸!痴心妄想,我可不是傻子呀!”刘武冷冷地答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刘元先是不解,而后平静了下来,又冷冷地说了句,“原来你都知道!”
“倒还有你不知道的?”刘武来了兴趣。
“什么我不知道的?”
“五路大夫,难道你果真骗了他?”刘武故作惊讶的样子。
“你究竟骗了我什么?”刘元质问。
“我真是迫不得已呀!我真是迫不得已呀!”五路先生唯有重复着这句话。
“你们究竟欺骗了我什么?”刘元愈发怒不可遏。
“哈哈,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始了!”
城子刘武说毕转身,一脸喜色地离开了“拂尘院”,究竟什么样的好戏开始,他却再未留下一句话,五路先生只是不断重复着“迫不得已”,也未解答城帝刘元的疑问。
城帝刘元见刘武走远,眼角却不在慌张,像是已知所有来龙去脉的明白人,难不成之前的愤怒、恼羞、一无所知等等都是假装?若是假装,为何?
五路先生却还在重复着,只不过频率低了很多,他的嘴角倒有着窃笑,一闪即逝,究竟谁在假装,谁又被谁蒙在了骨子里,果真真假难辨。
“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算了,既然发生了那就让它发生吧,谁都没了办法阻止!不过我倒还有件重要事项务必要麻烦你!”城帝刘元平复了焦虑的心绪,静静地说道。
“请帝下吩咐!”他答道。
“潜伏了多久?”城帝刘元问道。
那般平心静气的,反而让五路先生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你--知道--我--是谁?”他结结巴巴。
“说实话,我不知!”城帝刘元答道,“但我知道你并非常人,在我身边隐藏了十多年了吧?”
五路先生虽然神色未变,肚皮位置却浮动了一番,那是舒了一大口气的迹象。
“还是不知的好。”他劝慰道,“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项。”
“我知道,唯有你能够救助四帝子刘鹿,我没猜错吧!”
“帝下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五路先生欣然答应。
城帝刘元到底是否确知五路先生的真实身份?五路先生究竟又是何方神圣?城子刘武与城帝刘元究竟谁被蒙在了骨子里?这种种的问题全都模糊不清,却愈发惊心动魄了。未知,才是最有意思的,也最为吸引人。
一切蓦地蹊跷不已。
隔天,城帝刘元已然变得疯疯傻傻。
城子刘武唯有将刘元锁禁,自己暂代城帝的帝位,对外却宣称城帝刘元患罕见的疾病,必须长久卧床疗养,究竟所谓的长久乃是多久,无解!竟还慷慨激昂地宣誓:只要城帝刘元病情好转,自己必然第一时间撤去帝位,毕竟自己只是暂代而已。
这句宣誓更是荒唐不堪!
众贵族、将官、帝子们表面上虽无异议,私下里却都有着各自的猜测,却苦无事实依据,连一点儿有意无意露出的真实消息都无,因而多是无根的、虚幻缥缈,也就大多都立不住脚。
反正这些人对待刘武多是表面上恭恭敬敬,私下里却是敌意十足,果如城帝刘元所说,这个帝位一点儿都不好坐。
各方都是虎视眈眈的,现今的格桑城已然非比往常,他们唯今只信名正言顺,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差池,他们都会抓住不放,然后将事态尽可能地扩大,直至窟窿大了天去,无法收拾,他们才最为乐意。
那些城民们更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可恶的毒者(大多城民都是毒者,前文已说明。这里必须说明的是,格桑城的大量兵士们却不是毒者,只是一般的灵魂单调浅薄的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鬼伎俩,也都很难被抓准吃透,究竟他们有着怎样的心思,也令刘武日日忧心,毕竟帝宫中还锁禁城帝刘元,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将引爆起来。
却唯有迎难而上,刘武已经归纳出了主次任务之别,那些背地里的私心,无论是城民们的,还是众将官、贵族的,甚至是帝子公主们的,毕竟还是隐性的危险,况且还有洛宗他们的震慑力强行镇压,可这显性的危险,那可是刘鹿呀,必须快速扼杀于摇篮。
当务之急先是得除去刘鹿。
代城帝刘武已然通过「桎梏」异象做了足够的努力,早在昨日的朝议上,就将四帝子刘鹿放置在了危险的篡位角色上,因而有了充足的理由出兵讨伐刘鹿所在的边陲叩福镇,甚至因由****无意间取了他的性命也是情有可原。
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事不宜迟,他赶紧通过今日的早朝确立了讨伐刘鹿的正面行动,派遣二帝子刘政携一万兵士克日前往边陲叩福镇,说是活捉不容有失,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况且刘武心知肚明,可怜而荒瘠的边陲叩福镇仅有三千兵士以及稀少的当地居民,这一万兵士对付他们可谓绰绰有余,若有罕见的异常,还可调取铜壁关的兵士,那里也有着近万人的规模,这样一算,刘鹿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而令刘武最为担忧的仅是:能否取他性命?
为保万无一失,除了明面的行动,刘武还在暗中发起了“卸鹿”大义,毕竟正面行动也要师出有名,表面上不能做得过于决绝,如若讨伐难以取他性命,那么隐蔽性十足的“卸鹿”大义必可查漏补缺。
而负责“卸鹿”大义的人物正是格桑城三大炼毒师之一的三星「毒落行」吴天,他得知代城帝刘武欲除去刘鹿,新仇旧恨全都溢出,反常地跃跃欲试。
他的旧恨,那是源自刘鹿对于洛宗父子的无视,竟然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地拒绝了洛亚的婚事以及洛宗收徒之请,还跟洛亚定了个屁都不是的约定。
从那时起,虽然吴天表面上沉默,无所表示,毕竟洛宗在,根本无法表示,然而他的内心中却已填满了愤怒,更是对着刘鹿怀有咬牙切齿的恨意,那份愤怒已然藏了不住,他需要发泄,正好得到了“卸鹿”大义的出口予以释放。
而他的新仇却涉及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刘鹿的手下败将壮汉,那位炼毒师,叩福山的那场比试致使壮汉失了不少的毒灵,连他的灵魂也蓦然浅薄单调了许多,正因此,他不再是一星毒落行,反而一回从前,变成了可怜的毒者。
炼毒师变回毒者,多么骇人听闻的消息呀?他不敢置信,洛亚也觉事态蹊跷,想搞个明白,倒是洛宗,似而他经历够多、胸有成竹,并不将之当作一回事,反而沉默应对,对于洛亚、吴天的行动,他也不过问,随之任之。
究竟这刘鹿是以何种方式抢夺了壮汉的毒灵,况且他夺了毒灵究竟有何用?吴天倒想一探究竟,因而应了“卸鹿”大义,反正他也想除了刘鹿而后快,与刘武一拍即可,何乐而不为!
代城帝刘武领着吴天在息神宫(原本刘鹿的寝宫,现被改造成刘武商议秘事的场所)来回踱步,刘武此时正携着满肚子的话语。
“帝下有话何妨直说?揣在肚皮里总是辛苦吧。”吴天早就觉察出了蛛丝马迹来,直言道。
“我可听说刘鹿也成了炼毒师呀?还听说他…..打败了你的兄弟,是否有此事?”刘武小心翼翼地问道。
“帝下果然明察秋毫,没错,他是成了炼毒师,也打败了我的拜把子兄弟。”
“你恨他?”
“难道帝下怀疑我并非他的对手?”
“那倒没有,吴天圣者的能力自然在他之上,我只是害怕你发了善心,会放他一马!”刘武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却遵循着循序渐进地法则,先是故意激怒吴天,而后说着反话,真是阴险十足。
“还请帝下宽心,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怎会将善心浪费在他的身上,这岂不是个笑话!”吴天冰冷地嘲讽道,语气颇为不善。
刘武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总算断了他的一块心病,要对付刘鹿,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迫使炼毒师出手,可纵使自己是城帝,也是炼毒师一员,也得对炼毒师们礼让三分,尤其是格桑城的三大炼毒师,洛宗、洛亚、吴天,更得避让三分。
竟有三大炼毒师之一的吴天圣者鼎力帮助,如此一来,那刘鹿是命中该绝了。
“何日启辰?”刘武问道。
“越快越好!”吴天回答。
“那就明日吧?”刘武建议。
“帝下,以我之鉴,最好是今夜兼露霜前往。”
“那再好不过了!”刘武愈发兴奋。
简略地饮了些酒水,也算是对吴天的践行。
当夜,吴天就带着十多位神秘人物出发了!代城帝刘武只知这十多位神秘人物都是大有来头的,他们既不是炼毒师,也非毒者,那到底是何样的大有来头,格桑城除了炼毒师,还有怎样的神秘人物?他就不甚了了。
就让神秘顺其自然地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