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走在回日向家的路上,却是被眼前的状况拦了下来。
这条木叶最繁华的商业街,此时已人山人海,喧闹非凡,每个人似乎都在翘首以盼着什么。
略微一想,宁次便明白怎么回事,云隐的人大概要离开了。
无疑,这是一次欢送会。
常年的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迎来和平。
而和平真是一个久远的词,以至于每个木叶村民的脸上的表情都是热切鼓舞的。
云隐的使团还未到,聚集在这的如此众多的人都在等待着。
宁次双眼粗略一看,木叶的大小家族都来了人,哪怕村子里所传言桀骜不驯的宇智波一族也来了相当多的人,那清一色的深衣长袍和红白相间的族徽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或许是这缘故,连他们的四周都被空出若有若无的间隙。
木叶唯一没来的家族只有日向了,无论是分家还是宗家,所谓家族,意义于此。
宁次可没有参加这这场欢送的打算,现在光是站在这附近,看着这“盛景”,就已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讽刺了。
若不是现在能力不足,又被身份所限制,这欢送会绝对会变成葬礼。
道路一时间看来不可能通畅了,继续呆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宁次随即掉头离去,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了日向一族的居住地。
虽然说是居住地,但占地面积已经足以媲美一个小型忍者村了。
从战国至今,日向一族一直维持着大家族建制,族人近千人,哪怕是宇智波也远远比不上,不光是在木叶,是在整个忍者世界里都极少的。
和宇智波一族的散居不同,日向一族内等级森严,这一点更是体现在每个族人的住处上。
围绕着宗家居住的中心区,分级而下是八脉宗家其下的分家,层层叠叠地拱卫。
如此庞大的家族系统,哪怕宁次已经进入居住地里,也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回到自己的住处。
街道上谈不上热闹,也绝不冷清,偶尔有人注意到了宁次,也并无任何表情,自顾自做着原本的事情,毕竟近千人的家族里让人深刻的脸只有那么几张而已。
虽然说宁次现在已经是一脉的分家家主,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在昨天之前,因为自身优异的天赋,宁次一直跟随日向日差在家中学习柔拳。
少有人认识,宁次也免去打招呼的麻烦,今天,日向一族内的气氛注定不会平静。
“听说了吗?日差的孩子似乎精神状态很差啊!”一个妇人有些忧虑地说道,她想到了自家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她自己不幸牺牲了,才五岁的女儿会不会也这样。
听到妇人的忧虑,旁边一与其熟识的男子也接口说道:“嗯,我也听到传言了,据说那个叫宁次的孩子在夜里惊呼!”
又为了验证自己所说的话,男子随之立马补上了一句:“主脉分家的人全都听见了。”
“真是可怜……”
“唉,谁让是分家呢……”
两人四周的人被谈话内容吸引了过来,要说家族里最近有什么大事的话,就是日向日差代替身为族长的日向日足赴死的事情了。
大多的人都在怜悯着,遗憾着,又或是联想到自己也同为分家的事实,心里生出一丝悲哀来。
不过,却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发出。
“啧,忍者可不应该这么脆弱……”
“这么说虽然也没错,可是那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呢……”一出言便立马有人反驳,前者识趣地闭上了嘴,可某种不好的苗头却已被悄然埋下。
这种三五人汇集在一起谈论的小圈子,宁次一路走来,已经遇见不少。
其中的谈话内容也传入了宁次的耳朵中,或好或坏,对于这种事情,他不会过于在意,这本是正常的状况,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一段时间里,家族里都会继续谈论与他有关的话题。
毫不停留,也无需争辩什么,宁次继续走着,不时,便回到了住处。
还没进院门,宁次便发现了日向北斋,对方似乎在这等待了很久的样子。
“宁次少爷。”同时看见了宁次的日向北斋立马走上前来,微微躬身行礼。
宁次点头回应,看着对方脸上的疲惫之色,心中有些愧疚,分家的事情这几天都是日向北斋在打理,作为父亲曾经最得力的部下,日向北斋对于这些事情再熟悉不过了。
“北斋,下次不用在做这些多余的礼节了,从日向的血缘上来说,你是我的伯父。”
“是,宁次少爷。”日向北斋却并没有改变做法,依旧和刚才一样躬下了身体应道。
宁次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日向由于宗家和分家的区别,再加上为了血统的纯正,家族内部通婚的习俗,使得这种旁系的血缘关系反倒变得淡薄起来,更多的是从属关系。
“宁次少爷,需要我安排一个族人过来照顾您的日常起居吗?”
“不用,生活方面我自己会打理的。”宁次并不愿意家里再出现第二个人,那样只会妨碍到他,更不用提他本身就不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三岁孩子。
似乎知道宁次的回答,日向北斋毫不惊讶地应道:“我明白了。”
察觉到了宁次还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日向北斋又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来打搅,是为了通知一件重要的事情。明天,会有一次分家的集会,希望宁次少爷可以参加。”
宁次点了点头,果然是其他的事情,以他对日向北斋的了解,对方不会为了保姆之类的事情来找自己的,看着自己长大的日向北斋应该足够了解他。
所说的分家也应该只是主脉的分家而已,日向北斋大概考虑到他的心情,又加之这几天一直忙于分家的事情,不愿意,也没空闲打扰他。
表面只有三岁的他不适合去管理族人,也不熟悉家族的事务。
既然日向北斋这样说了,想必已经到了非要借助自己身份的程度了,分家那边出了什么情况吗?
压住心头的疑问,宁次并没有询问。
对于日向北斋,宁次是信任的,对方没有说他便不会去问,所谓关心则乱,只能是添麻烦。
家族内部的事情,哪怕抛却表面只有三岁的孩子身份,宁次依旧对于这庞大家族暗地里错综复杂的根支难以理清,这种东西只能随着时间逐步去认知,积累。
暂时只能把这些事情交给日向北斋。
日向北斋通知宁次这件事情后就告辞了,分家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因为云隐的缘故一直被积压到了现在。
第二天,宁次便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日向北斋的家中,两人的住处相隔并不远,半条街的距离。
刚出院门不远,宁次的脚步却已经停了下来。
“日差的孩子已经精神失常了!”
“主脉分家的人听见那个叫宁次的孩子彻夜惊呼!”
“真是可怜,那个孩子已经不能成为忍者了!”
“虽说日差是为家族牺牲的,但分家不能交给一个连忍者都不是的疯子管理!”
“……”
听到这里的宁次已微微皱起眉头,没想到才过一天,就已经演变成这样的情形了,属于流言的恐怖吗?
还是说,有人在推波助澜呢?
强忍住心头的怒意,宁次继续往日向北斋家的方向走去。也许,这一切能在这次分家的集会上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