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推开房门,晨时的清新空气让其精神一振,心情轻松舒畅。
让徐天惊异的是,安六子居然也早早地打来井水供其洗漱所用,让徐天颇有几分不适应。
徐天思量片刻,便让安六子找来一根木棍,步伐轻松地踏至园林里一较为开阔平坦之处。徐天打量四下后,便调整呼吸,按着杨猎户所教授的棍法招式,不缓不慢地习练起来。徐天年纪虽小,亦深知习武之事,必须持之以恒,循序渐进。
徐天现下所练棍法虽不深奥,但亦是江湖中流传最广、最为基础的棍法。徐天自幼跟随杨猎户习武,至今已近七八年。可以说,徐天武功招式虽不上乘,但其武功底子远比常人扎实,这大概亦得益于徐天的一颗赤子之心吧。
徐天将棍一收,呼一口粗气,方有几分满意地颔首。不知是何缘故,近来这套棍法略有突破,一连套招式愈发得心应手、一气呵成,离其人器合一又近了一步。
用了安六子送来的晨斋,徐天难得偷得半日闲时,便取出包袱里许久不曾沾染的一本儒书,面带惬意地低声品读。若有人看及徐天此刻捧着本破书,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股酸儒气息,定会笑话其是个书呆子。徐天却不管这些,难得有闲时,看看书缓解下一个月来的奔波劳累也是不错的。
徐天伸了伸腰,活动下发酸的筋骨,便发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便放下书,喝了杯茶解渴。呆呆地看了眼茶杯,徐天似想起什么,起身又从包袱翻出一物,正是那青铜小鼎。这几日劳事颇多,徐天几乎忘了它的存在。青铜小鼎仍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模样,还真难以将其和天外之物联系起来。
徐天细细打量此鼎,发觉其上四个鼎面勾勒的纹络似乎是四幅画,虽然模模糊糊不可看清,但仔细辨认之下,还是能看出分别是一个衣着古朴人的背影、一把残剑、一只手掌和一个祭台。这几幅画随线条简单,看似粗陋不堪,甚至难以辨认,但徐天仍能从中感受到一股大气和凌厉之意。
徐天轻轻拂过鼎身,感受着其散发出的岁月之气,心中的好奇与期待愈发强烈。此鼎到底是何物,又该如何使用?.....
一声略带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徐天的沉思。徐天忙将小鼎收好,淡然地打开房门,却是脸色一凝。
只见门外立着两名一胖一瘦的陌生青年,这二人脸部有几分相似,似乎是兄弟关系。徐天带着几分愕然,向他们抬手问道:“你们二位是?......”却见那胖瘦二人满目焦急,那瘦的青年抱拳忙道:“小兄弟,我兄弟二人正在被紫烟苑那帮恶婆娘追杀,来不及解释了,还请兄弟高抬贵手,让我兄弟二人进去躲避一番,否则回去会被我爹打死.....”那胖青年也是一脸哀求到巴望着徐天。
“快,姐妹们跟上。李大泉、李大富这俩死淫贼胆敢又来我们紫烟苑偷窥,老娘这次一定要亲手剥了他们的皮!姐妹们,仔细搜,别让他俩给跑喽.......”
却说那胖瘦青年一听这彪悍的喊声,皆身子一颤,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哀求催促着徐天,就差跪下来叫祖宗了。徐天面露古怪,颇为无语地看了眼他们二人,淡淡地说,“进去吧,我什么也没看见。”胖瘦青年相顾一视,旋即大喜。两人同时一迈腿,飞也似地闪进了屏风后,那速度之快,看得徐天目瞪口呆。
“顾师姐,就剩着最后一间房未进去查看了。”“小女子李素媛,和紫烟苑一众师姐妹追查我李家两个下流之徒,不知屋内是哪位族人,能否通融搜寻一二。”
徐天淡然地打开房门,便见门口立着一群手持长剑、气势汹汹的年轻女子,而那名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便是适才发话的李素媛了。她皱着眉望了眼徐天,暗忖在李家似乎以前从未见过此少年。
“啊,是你?!…”其中一名白衣秀丽女子突然又惊又喜地喊了一声,徐天顺声一看,面露微笑,原来那白衣秀丽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徐天在“仙悦楼”出手相助的女子。李素媛转脸问道:“程灵师妹,你认得此人?”
程灵面色闪过一抹红晕,步至李素媛身旁几声低语。半晌,李素媛面色稍缓,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天一眼,“恕我直言,以前似乎没见过你?”“昨日刚至,暂居至此。”
程灵又嘤声道:“他救过我,我保证不会和那两个人是一伙的…”一名身材较为粗壮女子一挑眉,虎着声说:“好啦,看这小子也没那个胆,说不定那两个淫贼从别的地方逃了,再不追就来不及啦。”这粗犷的声音让徐天都忍不住面色一抽,怪不得那胖瘦青年一听这声音便吓得半死,其长得还真是…霸气侧漏。
李素媛见徐天一直从容淡定,听了这话,便道:“便依顾师姐所言,即刻去别处找找。”程灵笑靥如花地走至徐天身旁,“那天多谢你出手相救,程灵感激不尽。公子怎么称呼?”
徐天淡淡回笑,“你唤我徐天便可了。”程灵美目一闪,还欲说些什么,一群师姐妹已然一边起哄一边催促了。程灵脸一红,向徐天挥了挥玉手,便离去了。
徐天转身进屋,绕过屏风,沉声道:“出来吧,她们走远了。”在徐天怪异的眼神中,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熟练地从原木浴桶中跃了出来,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那瘦青年确认无事,方才笑眯眯地冲徐天行了一礼,“多谢兄弟出手相助,我叫李大泉,这位是我胞弟,叫李大富。不知兄弟如何称呼啊?”徐天便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徐…徐天兄弟,多…多谢出手相…相助。”徐天无语地看了一眼李大富,感情这胖子还是个口吃。
“徐兄,你我一见如故。此等兄弟我李大泉交定了,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徐兄弟你尽管开口,在李家小辈里,我们兄弟二人还是有些威望的…哈哈,告辞啦。”
“徐…徐兄,你…你我一见…见如故,告…告辞啦!”
望着胖瘦青年二人飞也似的远去身影,面色一呆,整个人隐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