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李延文居然亲自来了徐天的暂居之处。徐天以晚辈之礼,将笑吟吟的李延文请进屋内。
李延文环视四周,冲徐天问道:“这几日在此住得还习惯吧?”徐天忙低头示应。李延文对徐天的冷暖寒暄了几句,便从袖中拿出一份契书和一块腰牌。
“这是你父母当年所住庭院的房契,那里我让人常去打扫和修缮过,你若想去那住随时皆可搬去;此物是我们李家的身份腰牌,你时刻带着此物,除了规定的几处禁地外,其余之所可自由出入。但你也要有分寸,不可做出有违李家族规之事,切记。”
李延文见徐天凝神听教,满意地点了点头。“天儿,你可曾识字念书?”徐天恭敬地答道:“大舅,我爹教过,他除了要求我识文断字,还让我学了些许音律棋画,只会些皮毛。”李延文先是会意一笑,“你爹他当年可是名声四海的翩翩才子,要不然如何能打动你娘的心......咳,扯远了。既然你已有基础,那过几日起你便开始同家族内的那些小辈一同受业,断然不可荒废了学业。”
见徐天没有拒绝也无不满之色,李延文便起身离去了。徐天望着桌上的房契和腰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徐天收拾了下不多的行李,带着被指定贴身服侍徐天的安六子,径直搬进了其父母当年所住的别院。这所小院并不算大,只有一个庭院和三间柳木瓦房。但胜在风景幽雅,地处僻静。或许当初他爹娘便是看上这一点的。
自从当年徐天的父母一气之下,远遁他处后,此别院便被荒置下来了。若非李延文时不时让人过来打扫修理,说不定早已不能住人。从此举便可看出李延文的情义深重,对徐天一家是真情实意。
安六子原本打算住在柴房里,在徐天的执意要求之下,心怀感动地选了一间偏房,而剩下两间一个是徐天搬入的主室、一个是厨房。徐天让安六子将庭院收拾一番,自己则是目光复杂地扫视着爹娘曾经住过之处,时而目露回忆,时而面带笑容,时而又一阵怅然......
在主室屋内,徐天惊喜地发现了一把焦尾琴和一支玉笛,想必也是其爹娘的遗物。徐天如同发现宝贝般地轻抚着,似乎隐约看到了爹娘一个抚琴、一个鸣笛的温馨场景。许久,徐天方才平复波动的情绪,隐起目光中的一抹杀意。
是夜,徐天在灯光下拿着一本破书看得聚精会神。若有人走近细看,便能看到破书皮上的几个墨字“风凌步”。
徐天捧着书,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此步法果真玄奥异常,常人难以理解。以徐天从杨猎户那里学来的穴位之术,读起此书也是十分吃力。
但此书确实堪称玄妙,单单穴道之法,便让徐天收获匪浅。此步法虽对内力深厚程度要求不高,但其对身体和内力的控制却十分苛刻。徐天目前尚未修习内功,但其也大概知晓内力的运行周天。然此功法所运力的周天颇为不同,有好几条筋脉都是习武之人不敢轻易触及的。这让徐天迟疑不定,万一一个不小心筋脉断裂那可是九死一生啊。唉,也罢,此步法的内功部分暂且放下,其身法和运气之法倒是值得一学。
打定主意,徐天便暂且放下其内力的部分内容,转眼去钻研其身法.......
在离青阳城无尽远处,有一座平凡无奇的道观坐落在山谷中。山谷林树茂密,环境幽深。此刻,道观里烛火摇曳,散发出微弱的灯光。便可看到道观大殿内静候着两人,一个中年文士打扮,另一位则是个宫装女子。二人恭敬地垂立,但可以看到目光中的一丝焦急和期待。
突然,一道碗口粗的天雷自云层而降,带着一股毁灭的气息,势如破竹地落在了道观之上。大殿内的二人神色一惊,随即面色凝重地相顾一视。“是天道雷劫,没想到推衍此物竟如此艰难。”中年文士低声说道。那宫装女子秀眉一挑,”看来此物涉及天机颇多,但愿无道子前辈能够化解此劫,得以推衍,否则你我都不好回去交差。”
却说那天雷虽从道观的屋顶穿过,却对道观丝毫无损,全都往道观某一处落去,似要将那里的存在毁灭!
天雷滚滚地持续劈了数十息功夫,方才渐渐消散。这时,道观大殿里突然响起一个苍老、无力地声音:“封天宗的两个小娃娃,老夫费尽气力方才帮你们推算出来,只有一个大致的方位。若非看在你们宗内那几个老家伙的面子上,老夫才不会干这样吃力不讨好之事。”
大殿里的二人目露欣喜,那中年文士忙恭敬地回道:“多谢无道子前辈,按照协定,宗门即刻会将报酬送来。晚辈二人就此谢过。”半顷,二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大殿中。
不久,在不少地方突然一股白光冲天而起,随即虚空一颤,一个个身影消失在了传送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