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时间已经不多了,刚才的酒里掺了鸩酒。若是娘娘愿意为微臣做些小事,微臣必定保娘娘不死!”李云和眯着细长的眼睛威胁道,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玉帛,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是让后帝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李云和还有端木卿的性命之类的话。李云和低声说:“来不及细看了,这全当是娘娘留给后帝的。二皇子秘密调兵了,他谋划已久,有八成的把握成功,若是二皇子做了后帝,作为他的生母,娘娘的话必是有用!”
“晔儿……你是说晔儿……”皇后用双手掰着李云和的手,却无济于事,面色如纸,双唇已经发紫,她挣扎着说:“你……你要做什么……你这么做没用的……”
“娘娘只管交出凤印!”李云和不耐烦地低吼。
“放了本宫……朝廷未倒!你……你反了!”皇后歇斯底里地叫道。
李云和加大了手劲,“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娘娘若是再犹豫,微臣也无力挽回!娘娘承认这份寄言,对娘娘也好。”
“本宫带你们不薄……就算不是晔儿当权……本宫也定不会亏待了你……”皇后身子后仰着,她心里疑惑又惶恐,但凤印是她的身份,是她的命,她怎能轻易拿出!
“微臣只恐娘娘反悔。”李云和已失去了耐性,他从袖中抖出一个瓷瓶,“这就是解药,娘娘若是不从,原谅微臣只能让它落地生花!”
“不!”皇后妥协了,她闭了闭双眼,像是下定决心,“凤印……凤印在九玄柜里。”
李云和松开她,微微一笑,“娘娘确实聪慧。如今朝廷必倒,就算北狄败,二皇子也已谋划了篡位。二皇子如此孝敬娘娘,若是成了后帝,娘娘的话他不会不从。而若是北狄赢了——”他就投奔北狄,他李云和照样能风生水起!只是这太子东皇信他看不起,如果东皇晔造反称帝,他会过得更舒服罢了。他等,他就不信他看错了,东皇晔分明就是有篡位的心!
“解药!快给本宫解药!”皇后疯狂地扑向他。李云和一手推开她,冷眼看着。
“解药?”他笑得令人可怕,他捏住皇后的两腮,如同鹰爪,直视皇后充满惶恐的眼睛,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这件事,只能我一个人知!刚才解释,娘娘也死得瞑目了!”
皇后跌坐在地上,华丽的凤袍乱糟糟地褶皱着,“你……你不得好死!”
李云和没再听她说一句话,便笑着从侧门入了走廊朝寝宫走去,一堆堆的宫女在后院收拾东西,他故意让她们看到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需要不在场的人证,他再假装震怒,命她们即刻回中宫侍候皇后,待她们匆匆离开,他轻而易举拿了凤印在玉帛上盖印,为了不令人起疑物归原地,回到中宫时,皇后早已在宫女到达之前暴毙,他再装出震惊的样子,他便成功了。
待端木卿出现,一切都晚了,她嚎啕大哭。他只用“皇后自杀”的谣言蒙骗了所有人,那张纸说成是无意找到的皇后留下的遗嘱。
当日,义宁厚葬皇后,半月后义宁三座城池沦陷,安宁与义宁都城只隔一座茗城之远,李云和带着端木卿,从义宁逃亡。
而正如他所言,义宁二皇子东皇晔的军队,已由东皇晔心腹唐狄将军带领着埋伏在茗城边缘。安宁军队刚踏入唐狄的视线,全军起——厮杀一片,丝毫不藏着掖着!
安宁左手勒马,右手拳头紧握——果然!果然来了!
“对方多少人?”她问奔过来的情报员。
“起码百阵!每阵——每阵千人——”
安宁美目微眯,“十万!”她低声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好一个东皇晔!十万大军,竟躲过了她从未败过的情报员!很好!
“我们来一个速战速决!”她昂起头,神差鬼使地笑了——安宁啊安宁,你最终还是和东皇晔成为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