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半个多月过去了时间已是二月份了,春的脚步并没有驱散严寒,李世民一行往温汤进发了。
读过白居易的《长恨歌》的人对温汤都不会陌生,那就是‘春寒赐浴华清池’那句诗中华清池的前身。温汤就在离长安不远的骊山之上,那里有众多天然温泉一直以来都是皇室过冬的地方,李世民有气疾更是每年冬天必去温汤修养,这一次他又带着他的后宫嫔妃,皇子公主,文武大臣,浩浩荡荡往温汤去了,留下太子李承乾留守长安。
对于骊山晋阳很是向往,听说那有许多天然温泉,风景绝佳,更重要的是可以出去透透气了。不过颠簸的路让晋阳吃尽了苦头,以前坐那没有弹簧垫的十分颠簸的马车路不长她还吃得消,可这次是一整天的路程,又有不少山路,一路颠颠簸簸,刚到中午连欣赏风景的兴致也没了,只晕乎乎地躺在车里了。
中午休息之时李世民过来看望女儿已是脸色苍白迷迷糊糊,自然心疼吩咐人去把肩舆抬来,让晋阳下午坐着肩舆走。肩舆很像日后的轿子,晋阳在宫中也坐过,一想到让别人费劲抬着自己就觉得不自在,就和别人向她下跪差不多。
“不用了耶耶,其实就让我自己下地走就行了。”她觉得与其坐车受罪不如下地走呢还可以边走边看风景真是一举两得。
李世民可不这么想,说道:“你是糊涂了,堂堂大唐公主,怎能同婢仆一样步行呢。”晋阳还想再说却因肚里难受想吐只捂着胸没说话。
“耶耶,不如让十九妹乘马吧,虽乘马也有些巅却不晕。”在李世民身旁的李恪说道。晋阳忙想说好但马上就泄气了,自己还是来到古代才见着真的马哪里会骑马,不知道真正的晋阳会不会骑,哎就说身子不适骑不了,大不了就再熬半天。
“三郎,兕子从小体弱,并没学过几日的骑马,她如今这样万一摔着了岂不糟糕。”李世民说道。晋阳听了终于把一颗心放下了毕竟自己可以找机会名正言顺的学骑马。
却听李恪说道:“既这样孩儿带着妹妹吧,也就安全了。”“既这样也罢了。”李世民说道。
下午晋阳被戴上了一个叫幂离的东西,这东西像一顶帽子只是帽檐边垂下轻纱轻纱整整有人的身体这么长把人遮得严实。然后她坐上了李恪的宝马,坐在高头大马上感觉挺风光,也不怎么巅,又可以看风景自然比坐着车好多了。
虽然身后的李恪让她不自在,但是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李恪这个人惜字如金,一路上几乎没说几句话,晋阳也便当他不存在,一心一意看风景。但是这个幂离让晋阳觉得太碍事了,见着大家都在赶路应该不会管自己戴没戴幂离,就偷偷把幂离给摘下来了,一下子觉得舒坦多了,李恪也什么都没说。
到了骊山行宫,自然少不了泡温泉,这日晋阳便和翠云几个美美地泡了会温泉浴。这时候的温泉都是露天的虽然有些不自在,不过泡在雾气腾腾的温泉里,看着天空,喝着茶,确实很是惬意。泡完温泉后,小憩了一阵,想着无事便往李世民殿中去,此时李世民刚泡完温泉盘腿坐着,一脸轻松,李恪和高阳也在。
“晋阳,你来得正好,耶耶正和我们讨论明日狩猎的事呢,明日你也去吧。”高阳笑道,很美的笑颜,但藏不住眼底的冷意让晋阳心里有些发颤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位公主啊。
“高阳,兕子不大会骑马,明日该是不去的。”李世民说道。
“唉,十九妹不会骑马啊,那真太可惜了。”
高阳似一脸惋惜,但晋阳看得出来高阳眼中的不屑,因笑道:“正想和耶耶说呢,孩儿想如今身体也好了想学学骑射,虎父无犬女,否则有些丢您的脸了。”
李世民笑道:“这有什么呢,你要学更好了,可想过让谁教你了。”
晋阳摇摇头道:“这倒没想过,耶耶身边自然有不少善骑射的人。还愁没人教吗?”
李世民道:“让他们教你耶耶不放心,对了三郎高阳的骑射就是你教的吧,那你教一下兕子吧。”
李恪听了道:“是耶耶。”
高阳本是要奚落晋阳一番却不想父亲会让李恪去教晋阳忙说道:“耶耶,三哥不是还要陪您狩猎去嘛。”
李世民笑道:“看徒弟也能知道师父的水平嘛,况且日后有的是机会。”高阳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三哥,你怎么就答应了。”高阳出来问李恪道。
“你这话问的怪了,看你今天好像与晋阳有些不对头似的,按理说你们也没什么龃龉啊。”李恪说道。
“我,我也是替你着想,她一看就娇气,万一摔着了,她不打紧,你倒落不着好。”高阳说道。
李恪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你我也不教了过来了嘛。”
高阳跺跺脚,心里说道:“她能和我比吗?”
次日李世民带领飞骑和长孙无忌唐俭几个大臣等出发狩猎了,临走李世民晋阳嘱咐道:“不要急进了,小心些。”晋阳点点头,李世民起驾去了。
李泰因为体型肥胖骑不了马,是不去的,回身对晋阳笑道:“听说十九妹要和三哥学骑射,可要小心些。”说完告辞回去了。
晋阳随李恪来到跑马场,李恪带晋阳看一圈御厩的良马,大略介绍马的品种特点习性。
晋阳笑问道:“耶耶名马不少,但好像听说过有一种西域的马速度极快,流的汗像血故而叫汗血宝马,这里可有没有。”这个汗血宝马是她在一部关于汉武帝的电视剧里看过的,算是她唯一知道的宝马名称。
李恪笑道:“这里没有,宫里应该有几匹,自西汉以来就有不少人到处搜求汗血宝马,又由于西域地区气候日渐恶化,到如今汗血宝马已是越来越少了。”
李恪又介绍道:“看到没有,那匹马是西域金河马与中原良马交配所得的,比一般中原马高大,四肢有力耐力也强,虽速度不是很快但性格温顺是极适合人骑的,今日你就骑那匹吧。”说着让人将那马牵出来了,李恪先示范解说了一番,又亲自护着让晋阳试着骑上去,晋阳觉得很安心,倒一点不害怕,骑马这东西,只要克服了恐惧学着并不难,所以很快晋阳也能骑马绕一圈了。
不过,虽说不难,但想完全顺顺当当就学会了,也没那般容易,她自己试着跑的时候一不小心差一点摔下来,幸好李恪及时扶住了。看她脸发红,一头的汗,鬓发凌乱,有些狼狈,李恪让她休息一阵。
晋阳却不服输,拢了拢散落的碎发,笑道:“学骑马免不了摔的,如果摔一下养几日,那也别学了,我也没事还是继续吧。”说着自己骑了上马。
第二天练了一会,李恪开始教晋阳射箭。
“你的定力很不错。”李恪拔下靶子上的羽箭很是满意地和晋阳说道。
晋阳笑道:“差一点就射不到靶子了。”
“才两天,就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想不到你的力气不小,一点也不弱不禁风啊。”李恪说着一笑拍了拍晋阳的肩,一下子把晋阳疼得龇牙咧嘴。
李恪明白过来,脸色沉下来,“怎么不早说!”接着不容分说,把晋阳带上马飞驰一阵风似的回晋阳寝殿。
“好好休息。”李恪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书香等见着李恪这么沉着脸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晋阳笑道:“没什么就是我的肩膀那的伤被他发现了,你们替我看看可怎么样了。
书香忙小心翼翼替晋阳褪下肩膀上的衣服,已肿得高高的,心里很是心疼说道:“殿下你这是何苦,不过学骑射至于这么拼命吗?您可是大唐的公主金枝玉叶啊。”
“不禁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有些酸痛再正常不过的。”晋阳一笑说道。正说着人报吴王来了赶忙给晋阳穿衣服,还有一件大褂没穿好,李恪已进来了。李恪见着忙避过身退了出去,只把手上的小瓶交给侍女道:“这是治酸疼的药酒,效用很好,你让人把它擦在酸疼的地方多揉揉应该很快能好。”交代完这番话便走了。
傍晚翠云等回来了,问晋阳道:“今日学得怎么样?”
晋阳点点头道:“还好吧。”又道:“看你今日这么高兴的样子一定是打的猎物比侯芳的多吧。”
翠云笑道:“你猜得很准,侯芳那丫头还说明日定要比我打得多了。”
“也别逞强,有个乐趣就好,干嘛非要比个高低,可怜那些生灵白白丧生在你们手下。”
翠云笑着放下茶杯道:“我知道,不过这么说罢了,明日圣人说要休息一日呢。”又道,“对了圣人说今天的猎物可观,今晚还要办个宴会呢。”
“我可不想去,我又不爱吃那些东西。”翠云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不爱凑这热闹,去不去随你,先一起去泡温泉吧,我这两日黑了不少筋骨有些酸疼,让她们准备了些专门美白的草药呢。”又看了晋阳一会笑道:“嗯,你这两天黑了不少,更得好好泡泡。”
晋阳听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笑道:“黑了就黑了,健康嘛。”不过这天下没有不爱美的女人晋阳还是和翠云几个美美的泡了个专门美白的药浴,那天晚上睡得也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