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自然是赫连恋晚。
尉迟恋晚在西寒皇宫中的地位一直不怎样,直到摄政王崛起,直到尉迟祁发现她的容貌尚可培养她开始,她才在皇宫中受到重视,如果她无法取得摄政王妃的位置,同洺炀国交好,回去西寒的后果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
至于云绫箜……
她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模样,支起右臂,微侧首挨着右拳,另一只手在厚重奢华的红木桌上敲打着桌布,一下一下,极有规律的响声在大殿内回荡,她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似乎一切的事情都与她无关,淡漠得让人心凉。
“那又如何?开枝散叶,皇嫂就够了,与本王何干?”
云绫箜说出一句话,让歌冷节都抹了一把汗。
皇弟啊!你皇兄他没有这么强悍啊!不要那么看得起好不好!
大臣又一次被噎了一下,但他没有倒下,而是很坚持地继续这个话题,“您为皇室王爷,这是您身上的重任,况且,您也该知道,政治联姻是必不可缺的。”
谁知,这个坚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没错,王爷您应该立妃了。”
“就是啊,您都弱冠了,当初先帝虽然说过您弱冠之后方才可立妃,可您这么多年居然不怎么接触女子,臣等也是为您着想啊!”
一时间,大殿内闹闹哄哄,别离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家主子,却蓦地看见,云绫箜唇角轻轻扬起的一抹弧度,细微而轻柔,倾城而绝色,仿佛一簇恰到好处的桃夭,艳丽又清淡,素雅中携着骨中的淡凉,仿若初秋那一缕极淡的风。
别离看得痴住了,他没想到他们主子平时冷冰冰的,笑起来竟然如此的好看,虽然是个男子,但那容颜却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绝色无双,这倾城一笑,还真是鲜有的很啊!
秦诩皱了一下眉,他怎么觉得这些人不大对劲?
秦烨散漫地喝着酒,完全不把眼前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眼中却疾速地掠过一抹精光。
“哦?你们,当众违抗本王啊……”云绫箜似是几分漫不经心,几分淡漠地说着,举着酒杯,看着那澄澈的酒水,风轻云淡地道,“那……都杀了吧。”
云绫箜的眼中瞬间闪现了嗜血的光芒,别离拍了拍手,暗处瞬间跳出了数个暗卫,个个皆是高手,刀锋反着夜明珠的柔和光芒,变得冷冽而令人恐惧,那是杀戮的开始。
刀锋寒冷,划过那温热的脖颈,涓涓细血从伤痕出流泻而出,顺着刀身往下,模糊了其上的人影重重。
别离一扫随意和漫不经心,仅仅是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样,高贵优雅,嗜血残忍,与云绫箜竟是有着几分的相似之感。
别离冷笑着,斜睨下方那些战战兢兢的人们,不屑的神色毫不掩饰,“反抗者,就是这种下场,看见了么?”
云绫箜倒也随他去,只是晃荡着酒杯,轻嗅风中的血腥气味,眼底神色莫名。
虽然自己没有动手,但命令是自己下的,这一下下去,就杀了那么多条生命。
“别离,斩草,要除根。本王一点都不想,春风吹。”
云绫箜淡笑着,那清淡的笑靥优雅如水墨画上一点碧墨点下,柔柔荡漾开圈圈涟漪,却是那么地嗜血,也不知道,她背负了多少东西?
别离一怔,笑着回应,“是,主子。”
下方的暗卫同样听到了这话,迅速解决手上的人,然后离开皇宫,潜入无边的夜色中。
片刻后,暗卫回来复命,领头的便是刹狱,他单膝跪地,冰冷的声音,用黑布蒙起的脸,毫无波澜起伏的眼神,使得他就像是一个为摄政王而生的杀戮机器,没有一点感情。
“回禀主子,丞相府一百四十二人,兵部尚书府一百五十一人,礼部侍郎……”
一直念了许多朝中大臣的府邸上人数,而且都是刚刚被他们送去见如来佛的大臣们,一直念完了,刹狱才道,“一千五百二十三人,已全部按照您的命令,送他们归西了。”
云绫箜脸上的浅笑依旧,神色依旧平静,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做得很好,去清洗一下,这味道,太难闻了。”
说着,眼角还带上了几分嫌弃的神情,刹狱嘴角抽了抽,心中嘀咕,这不都是您说的,血腥味要多浓有多浓,吓死这群人,这会儿,您自个儿倒是嫌弃起来了。
“是,属下遵命。”
刹狱领着一行人退了下去,云绫箜由始至终都带着笑,一转头,却看见歌冷节一副呲了狗的样子,还有秋缘衣、尉迟恋晚和秦玉三人,皆是面色苍白,看着那遍地尸体,几乎无法维持那高贵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