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紫衣惊诧了一声,不觉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身后冰冷的墓碑上,心中冷寂,转眼,一道历闪划过,照亮了身后那座墓碑,斗大的楷体龙飞凤舞:“高家青青之墓”。
骆紫衣不觉恐惧地又看着高砚秋,想了又想,一颗心开始绝望,她知道这些年很多人都在找寻娘的下落,预置娘于死地,除了她还有谁能保护娘呢?想到这里,她的嗓子有些干涩:“其实,那年,骆家收人钱财,命母亲带领暗客血洗高家,怎料,高家出事之后,母亲没有过多久就失踪了,那些暗客全部毒杀身亡,后来,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骆世君执掌了骆家堡,在密室中找到了母亲的尸首,所有的凶手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高砚秋眼睛不动地望着骆紫衣。
骆紫衣的眼睛动也不敢动,怕他看出来她在撒谎。
“说完了……”高砚秋收起了长剑,语气中全是讽刺:“看来,这仇我也不用报了,上天已经为我报了,是吗?”
骆紫衣慌忙点头。
高砚秋竟然冷冷一笑,死死地注视着骆紫衣,让骆紫衣浑身发冷,他那样的目光看来充满了杀机。
“那我留你还有什么用?今天皇天在上,我高砚秋就用骆风娘的女儿来祭奠我的父母……”猛然,高砚秋大吼了一声,猛地扑向了骆紫衣,一把揪住了她散乱的长发,拖着她奔向另外两座墓碑……
骆紫衣抵死挣扎,可是却敌不过高砚秋的蛮力,终究,她只能大喊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是谁出金来顾买骆家吗?你为什么不找那幕后的真正凶手?”
一声大吼,让高砚秋松开了手,他血红着双眼,一把抓住了骆紫衣的下巴,愣生生地捏出了淤青:“是谁?到底是谁?”
骆紫衣痛苦地摇着头,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娘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并要她发誓不可再讲,因为骆家堡从未出卖过雇主,这是一直未曾改变的,上到帝王,下到平民百姓,骆家堡从不过问雇主身份,只看金银。这也是江湖上一直鄙视仇恨骆家堡的一点,所有人皆认为骆家堡乃是大奸大恶之地,只因皇家的庇佑,才存活于现在,娘和她都是骆家人,自然不可说出十四年前的雇主。
可是今日,面对高砚秋,她只有如此:“我听娘说,是程家人给的顾金,如果说要报血海深仇,那程家人才是你高家真正的仇人!”
“你胡说!我们高家和程家关系交好,父母甚至将青青许给了程伯伯的儿子,你胡说……”高砚秋瞪大了双眼,握紧了拳,他完全不能相信,十四年前,父亲最好的朋友就是程伯伯,程家与高家关系好到双方父母为妹妹青青和程伯伯的儿子程立雪订下了儿女姻缘,那一夜惨剧,如果不是程伯伯赶到救了他,恐怕他早已成为今日这群墓碑中一座,他亲眼看到程伯伯哭地几乎背气,整个高家的后事都是程伯伯料理的,程伯伯还带他四处拜师,成全了他今日满身绝艺。
程家不会害高家,父亲在世时说过,这世间如果只有一人可以相信,便是程宗楠,程宗楠是这世间少有的伟岸男子,坦荡胸襟,光风霁月。
程家绝不会害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