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大雨磅礴而下,电闪雷鸣,苍白的白光照亮了一座座墓碑,风瑟瑟的响声好似鬼哭狼嚎,在高高的后山上,刺激着人的感官世界。
华服美丽的女子长发散乱,被蛮狠的黑衣男子无情拉扯着长发,直直地拖到了几座墓碑前,黑衣男子用力地将女子甩向了墓碑,瞬间,女子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墓碑上,血顺着精致的面颊缓缓流下……
骆紫衣扬起满脸的血污,目光悲恸,直直地射向面前的男人。
认识他,是她今生一个噩梦。
他以翩翩公子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三个月,当她以为真的找到了良人,跟着他离开了骆家堡,离开了家人,离开了同父异母的哥哥骆世君,才发觉他的一切浓情蜜意都是虚假的应付,他接近他,无非为了她的母亲——骆风娘。
她宁愿并不认识他,甚至没有见过他,可是一切竟然这么残忍,他看她似乎再看毒蛇猛兽,似乎带着顽固不复的血海深仇,如果他的目光是一把剑,肯定早已经刺穿了她。
她不懂,她和母亲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离开骆家堡,他开始粗鲁残忍地对她,并将她带到了这片坟场。
“高砚秋,你这个骗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们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高砚秋咬牙切齿地慢吞吞地吐出了几个字,阴柔俊美的脸上带着冷笑:“你也好意思说出这几个字?”他环视着漫山的墓碑,不觉双眼模糊:“你可知道?这里一百八十一座坟墓都是拜你们骆家人所赐,你母亲就是那个负责血洗我们高家的人,我们高家一向平和雅致,自问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父亲进士出身,从商后从未过问江湖,可是一夕之间,一百八十一个人就那样活生生地被杀掉,只因你们骆家人与皇家关系密切,灭门惨案就那样压了下来,没有官员敢来过问,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存在,我只问你,你那该死的母亲到底在什么地方?”
“母亲?”骆紫衣望着一脸悲戚与孤寂的高砚秋,心中惊愕,原来是这样,不觉心中柔软了起来,泣道:“你是高家人?”
“的确,我就是那个唯一逃了出来的人,现在这里躺在地下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家人,包括我的母亲、父亲、妹妹……还算老天有眼,我被程伯伯救了出来,十四年来,隐忍学艺,为的就是血债血偿,还我们高家一个清白!”高砚秋冷冷地注视趴在地上的骆紫衣,雨水打湿了两个人所有的衣服,从脸上流下来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哭了……”骆紫衣一向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从小,并未受过太多的苦难,一下子,望着这个仿佛从修罗地狱中转生的男子,不由得满心都是同情。
“骆家的大小姐!我没有时间再和你谈情说爱,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的母亲到底在什么地方?”猛然,长剑出鞘,亮光从骆紫衣眼前掠过,直直地抵在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