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门庭若市,今日人走茶凉。封妃大典的举行让昨日我成为贵人的消息如果丢进大海中的石头,还未惊起波澜就已经消失在海浪中了。无论是人间还是天庭,皆是如此吧,天道轮回从未因为我和蓁蓁的离去而改变什么。纵使我们为之献上过生命和尊严。
我起身披上披风,初春有些许寒气,我缩了缩身子,唤了浅夏进来。
“封妃大典是不是近了?”
“回贵人,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大约是该去了。”浅夏端着茶点走进屋子,转身放在床榻上的小几上。
“好。”我邪邪一下,突然出手向浅夏施了摄魂咒。
“浅夏乖,从现在开始你是安贵人,两个时辰后你要去观看封妃大典。”我将所有该做的事输进浅夏的脑海中,并给浅夏易了容。
“浅夏,起身去朝阳殿吧。”浅夏目光黯淡,望向已经化作宫女装扮的我说道。
“是的贵人。”我低头为浅夏掀起了屋中帘子。
来到朝阳殿,宫人进进出出的打点着。朝臣们已然落座,我看到幽白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的望向我然后眼神示意我向左看,我余光辗转,这顶着莫里脸的人分明是希泽的神态……我不由得心虚了几分,讪讪的对希泽笑了笑赶紧小步跟上浅夏。
如此盛典据说是为了册封皇贵妃,还会新进两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皇贵妃是木祈言,可是她到底图什么?小皇帝的前身到底是哪位大神,竟惹得轻木殿主甘愿做一朝贵妃?
浅夏坐在贵人的位子上,我安静的侍立在侧,忽的淡淡青莲花香飘过,我转头,发现夜霁雅在一众宫人的环绕一下徐徐步入,边走边左顾右盼着,忽的绽开一个笑容,我不由动容,这与蓁蓁似是有些许相似,然而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幽白奸诈的笑容,我尴尬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吉时到!”
礼乐奏响犹如百鸟齐鸣,群臣肃立,恭敬的望向殿门,殿堂之上太后稳坐一端,夜墨重着一身黑锦红龙牡丹纹案长袍挺拔的站着,冕冠上的珠帘挡住了他毫无波澜的面容。
木祈言温婉含笑端庄典雅地从殿门走入,一袭牡丹红裙娇艳如火,饶是我对她心有怨念也愿叹的句美人。木祈言身后跟着的两位想必是贤德而非,在人间算得上美人却在木祈言身后黯然失色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木氏有女承天地之意,感万物福泽,娴淑有度,恬雅大方,甚合朕意,特封皇贵妃,掌六宫之权,钦此!”
木祈言微笑施礼起身,大太监乐厉昇将木祈言引到夜墨重身边后又宣读了二妃的册封诏书。
“恭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礼乐再次奏响,宴会开始了。
“今乃朕大喜之日,众爱卿不必拘礼。凤九卿,朕大婚你也敢穿的如此艳丽?”夜墨重的质疑含着笑,显然只是打趣,然在这种场合竟有人衣着不和礼制,我饶有兴趣的抬眼望去。
“回陛下,陛下大喜,九卿自然要穿最好的衣服前来道贺,然这件苏锦长袍是陛下钦赐之物,必然是九卿最好的。”凤九卿身穿白底红文长袍,面容虽不出众却有一股难掩的贵气。凤九卿……我不由得想起极南之南的那位桀骜的贵人,凤凰九夜。
“轻木莲花九夜衣,老君神炉瑶池犀。”
“安儿,你有没有听过天界近来流传的四大特色?”夜蓁笑着推开书房的门兴致勃勃的对我说道。
“咱们家的莲池,九夜的衣服,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四公主裳灵仙子抢了月老后养在瑶池的灵犀。”我头也不抬的看着书。
“噫,你怎么知道?”夜蓁挑眉,“你这几日不都在书房里找新酒的研制配方吗?”
“司命星君和昭华元君刚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就来与我说了。”
“这两个闲松子没事儿尽搞这些有的没的。”夜蓁说着坐在我对面的蒲团垫子上,“可是他们为什么于你说?”
“上次去月季花一族遇上霜冻,你去长生殿与长生大帝下棋,我就一个人去了,昭华看上了月季仙子,拉着司命英雄救美,我碰上了。”说着我放下书站起身俯视着夜蓁:“这已经是第六百二十一次我一个人处理事物了蓁蓁。你最近都在干嘛啊。”
“噫?是嘛?你记错了吧?对了,咱们家莲花毕竟是你用酒养的,九夜的衣服有什么好的?”夜蓁眸光一转,笑着转移话题。
“九夜即便是天地盛典也不会穿不和他心意的衣服,而且凤羽比起希泽的龙鳞除了有防御力外还有攻击力。当然最和天界仙子们意的还是好看。”我依然不满的看着夜蓁:“我相信这些你都知道,说,最近都去干嘛了?”
“父神打坏了长生大帝的药院子拿我顶包,还说我要是说出去就变男人。”夜蓁神色自若的看着自己长出喉结,胸前的凸起慢慢平整下去:“喏,看样子我最近出不了门了,有劳安儿接着一个人工作了。小生在此谢过。”
我与蓁蓁和九夜并不相熟,然从那以后蓁蓁似乎是打上了凤羽的主意,仗着自己是个男的隔三差五拎着我的酒前往极南之南与九夜称兄道弟,导致天界曾经一度认为九夜好男风,直到一日蓁蓁与九夜把酒言欢,欲向九夜讨要羽毛做研究时,父神“良心发现了”。一身男装的夜蓁女性性征慢慢显露,九夜笑着举起酒杯道了句:“送客。”从此夜蓁上了极南之南的黑名单。
能让蓁蓁如此吃瘪的人不多,倘若没有那场浩劫,我倒是很想与他见上一见。可惜,造化弄人,纵然是司命也绘不出神的命途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