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林拿出电话,在通讯录里翻来翻去,突然眼前一亮,蔡晟宇的名字映入他的眼帘,随即拨了过去,电话“嘟——嘟——嘟——”响了好一会,蔡晟宇才接了电话,声音很小:“什么事儿秋林?我开会呢,你稍等会……”过了大概一分多钟,电话那头才有了声音,“秋林,我刚才在会场呢,啥事儿?”
“嗯,是这样,晟宇,绍基这边出了点事儿,”许秋林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何绍基出了什么事,“可能需要点钱,我这就不到一万块钱,你那边能不能给倒腾点?”
“绍基他出什么事儿了?”蔡晟宇问了句。
“你先别问了,完了再告诉你吧,你那有没有积蓄,先借给他些,我给你担保着。”
“你不告诉什么事,我怎么借钱啊,我总有点知情权吧,噢,就你们是好哥们,我算是什么?”蔡晟宇有点不高兴。
许秋林顿了下,说:“行,是这样,绍基他不是前些日子跟着同事去玩了几次钱吗,结果输了,还借了高利贷,现在债主逼得紧,又不是些什么好人,所以,才比较急,你看——”
“这样啊,秋林,这种事情你得考虑清楚,虽然我们都是好兄弟,但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而且这是赌债,也不是什么七灾八难的。”
“晟宇!”许秋林打断了蔡晟宇,“现在,不是分析这个时候,也想过,但我不能看他就这么毁了!……没事,你要是紧张的话,就算了。”说完就要挂电话,电话那头喊了句:“等一下,等一下!我这会还忙着开会呢,下午我给你打过来吧!”
电话虽然打了,蔡晟宇最终也答应了,但是多少让许秋林心里不太舒服。
下午,许秋林在账上查了下,蔡晟宇打过来了五千,加上自己的不到一万,还差许多,平日两个激情澎湃的年轻人一筹莫展。
许秋林还是翻看着手机号码,最后看到郑敏的电话,没多想就拨了过去:“郑姐,是我,秋林,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郑敏让许秋林有话直说,别一个大老爷们说话吞吞吐吐的,她那边还忙着呢。
许秋林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想请郑敏帮忙贷一笔款,郑敏迟疑了一下,问许秋林:“你确定,要帮你这位赌博倒了的所谓兄弟吗?人心隔肚皮啊秋林!”
“我知道郑姐,但我必须帮他,如果这次不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很有可能他就真的倒了。”
郑敏见许秋林很坚决,也就没什么说的了,告诉许秋林让何绍基下午到金沟营业处找他。后来许秋林才知道,郑敏当时比自己这个介绍人担的风险要高得多。
下午何绍基跑到金沟贷款去了,许秋林也就继续上他的班去了,晚上,为了表示对上次张家宁为自己撮合相亲的事的歉意,许秋林越了张家宁一起吃饭,张家宁非得要叫上梁小冰,许秋林求爷爷告奶奶才作罢。
两个人继续驱车到那个灵山半山腰的去处,正品着茶等菜呢,何绍基打来电话,说贷款已经贷到了,钱也已经还了,但是人家那是高利贷,这些天的利息已经很“可观”了,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许秋林这下急了,神色都不对了,拿着电话就往外走,心想这下坏了,几万块钱打了水漂不说,又生出些其他的枝节来了,额头上细汗直冒,又不好意思让张家宁听到自己和同学这档子烂事儿。
“这可怎么办,你现在就是再贷上一笔款,等你拿给人家,那边又有新的利息了!”许秋林言语里已经难以抑制对何绍基的责备之意了,“我现在也是黔驴技穷了,你知道的,我也没什么积蓄,上次我在营业处出的那档子事是人家侯静月看着摆平的,这还没过多少时间,我总不能又去找她吧?我一个男人,我……”
正说着,张家宁头从包厢里探出来,叫许秋林回包厢,说菜上来了,许秋林给张家宁打了个手势,对着电话小声说:“明天再说吧,我现在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挂了电话,回到包厢,张家宁招呼许秋林赶紧吃菜,说有几味新鲜时蔬亮了就没有那个味道了。
坐回到座位上,许秋林那还有心思吃菜品肴啊,加上一口菜也是味同嚼蜡,张家宁看着许秋林这个德行,问:“什么事儿,刚才还好好的?”
许秋林觉得通过和张家宁交往这一段时间来看,他是个不错的人,对人也实诚,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将何绍基的事儿说了,张家宁听着许秋林说完,道:“我当多大点事儿呢,让你搞得神神道道的,你问问你这哥们,他欠的是谁的钱?现在就问吧!”
许秋林照张家宁的意思给何绍基打了个电话,问欠的到底是谁的钱,何绍基说是一个在玉春地面上混的人物,叫秦军,许秋林听说是秦军,真是有点“冤家路窄”的感觉,怎么到哪儿都是他呀!
倒是张家宁,听说是秦军,显得轻松起来,“我以为谁呢,只要是光秦军的钱就没事,这事交给我,明天就摆平咯!”
“张哥,我这哥们说秦军还是个地面上混的,要不还是算了,别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许秋林觉得张家宁一个生意人,把人家裹进这事儿来不好,“上次,我汇钱把一万错打成了十万,就是这个秦军,差点要不回来!”
“老弟,有哥哥在,你万事放心!”说着夹了口菜在嘴里嚼着,“就明天,这事儿我给你摆平咯,你想好怎么谢我,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