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别人的故事,吹着山里的风,许秋林心里觉得有点小涟漪,张家宁可真是个有福之人,上个山也能遇到一个点化的贵人,许秋林想到了侯静月,还有侯静月的家里,想到了自己,自己的身世。
风吹过,吹走了张家宁的故事,也吹走了许秋林的遐思,他突然决定去趟玉州,看望看望自己的心上人。
早早赶到玉州的许秋林,见到侯静月的时候,还是让她感觉有点突然,见面第一句就是:“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许秋林被问得有点失落。
“嘿嘿,你看你,没事一般都不现身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想本宫了?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吃饭的时候,许秋林跟侯静月说了一下在玉春相亲的事,侯静月静静听着,间或一笑,许秋林等着看侯静月什么态度,但是人家却一点态都不表。
“静月,我,那个,你,怎么一点态度都没有,我是说,我相亲这事,当然,我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去的,如果知道是去相亲,我就不去了,真的。”
“呵呵呵呵,”侯静月调皮的笑着,“你就别解释了,没听说过越描越黑吗?我又没怪你去相亲,咱俩离得这么远,你偶尔去相个亲什么的刺激刺激,还是可以有的嘛!”
“不是,这个刺激也不能这么找刺激,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没那心,只是跟你报告一下这个事,”许秋林把一个小笼包子塞到嘴里,一点汁子总嘴边流出来,“我呀,这辈子就你了,非你不娶!”
侯静月拿了张纸巾在许秋林嘴边沾了沾,说:“瞅你这吃相,能不能慢慢吃,待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我们南方人的斯文样都没有。”
许秋林看着侯静月给自己擦嘴,又嗔怪自己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在玉州待了一天,许秋林赶了晚班车回了单位,走到时候,侯静月陪着他到火车站,又是买水,又是买水果,还有糕点什么的,又叮嘱他路上小心点,别睡的太死,直到把他送到站台上,上了车,许秋林硬是让她先回了。
头靠在车厢,许秋林看着侯静月离开的背影,心里有太多的不舍和依恋,什么时候才能和你长相厮守呢我的爱人?
回到玉春,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简单洗漱了下,许秋林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早上,许秋林还在睡梦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美好的梦境中拽了回来,许秋林本能得用被子把头包了起来,门口有人在喊他,许秋林以为是单位哪个不知趣的小年轻跑来叫自己去打球什么的,听着听着不像,好像是何绍基,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
一开门,吓了许秋林一跳,何绍基蓬着个头,好久没洗的样子,脸上也胡子拉碴的,许秋林问他:“你他妈这是怎么了?逃荒呢?!”
“差不多!”何绍基长叹一口气,绕过许秋林走了进来,斜躺在许秋林床上不起来了,许秋林看他神色憔悴,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能出什么事儿啊,你调县城里这段时间,我比较无聊,就跟着镇政府几个人去玩牌,刚开始的时候挺顺的,经常赢,赢了,我就请他们喝酒吃饭,慢慢的就不顺了,我想把输掉的捞回来,结果越输越惨,唉——”何绍基像只受伤的动物,蜷缩了一下闭上眼睛不说话了,眼泪在眼角闪动,“******,哥们赢的时候都围着我转,一看输了,都跟躲瘟疫一样躲我,算他妈什么哥们……”
“你他妈拿一帮赌棍当哥们,没输死你就不错了!”许秋林听着听着动了气,自己到县城也就个把月时间,没想到,何绍基竟然染上了赌博,他突然想到,何绍基找他来的目的:“说吧,输了多少,下一步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还吧,前前后后借了一万多,还欠着输了的差不多两万。”
“三万多,你!”许秋林都不知道对自己这个大学里面最要好的同学加舍友说什么好了,“这么多钱!上哪儿找这么钱?你一个月多少钱工资你不知道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何绍基拿枕头把自己的头捂着,许秋林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眼泪。
坐在椅子上木了半天,许秋林突然想起来:“要不,报警?”
“千万不能报警!”何绍基一咕噜坐起来,“这些人有点是手段,保不齐我这工作都会没了!”越说越紧张,“不行,我得赶紧去找钱去,要不然他们不知会做什么呢!”站起来就往外走。
许秋林一把把他拉住,“行了你!你上哪儿找钱去?跟你爹妈?再别让他们安不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