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双从卫生间出来以后,边用毛巾擦着手,边说:“我跟周世禄算是沾边亲戚,今天谈了一下工作调动的事,当然,还有他贷款的事情。”
“工作调动?你要调走啊赵行。”许秋林有些狐疑。
“也许吧,可能近期有变动,省市分行都开始调整人了。”
“那你要去哪儿,有意向吗?”
“去哪儿,不是我能左右的,所以也懒得去想,但是走不走、动不动,只要你努力基本上主动权还是在自己身上,怎么样,小兄弟,你也动动?”
许秋林笑了笑:“我动啥呀,刚来,你要不提携我,我哪儿都去不了啊。”
“臭小子,还挺会说,你不会是跟人小郑有什么情况舍不得走了吧?哈哈哈……”
一句玩笑开得许秋林汗毛都竖起来了,脸唰一下红了,“没有,没有,跟小郑有什么关系,都是同事,主要是没有人拉我一把呀,如果有,我当然也想跟着动动,不会有坏处的。”
“装的门清似的,还不会有坏处的,那我问你,县支行你去不?”
“你动了的话,我就愿意去,”许秋林说的很真诚,“我来大华,第一个给我温暖的就是您,第一个让我感觉到依靠的也是您,我想以后都跟着您。”
“说胡话,跟着我能有出息,你会有比我大得多得多的靠山,好好干吧!忙了这么多天,早点休息吧!”
从赵满双屋里出来,许秋林回到宿舍,检点了一下赵满双给的那个信封里的钱,有两千,许秋林有点发怵,这么多钱,能赶上自己一个月工资了,那天和何绍基聊天,何绍基告诉他每个月的工资一千都不到,这两千块钱就是何绍基两个月的工资还多呀,心想那周世禄给赵满双的就肯定不止两千吧?许秋林用手拍了拍脑门,嘴上“呸呸呸”三声,赵行能给自己说明心里就有咱,怎么能对赵行长的事想那么多,不过还是心突突得乱跳,失眠了,半夜没睡着,加上本来就疲劳,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嗡嗡的,还是坚持上了一天的班。
还好第二天调休,许秋林正盘算着去找何绍基呢,电话铃响了,原来是蔡晟宇,自从两个人都进大华上班以后,联系相对比以前少了些,从玉州培训回来后,就再没见过面,许秋林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喊道:“喂,我说许秋林你小子可不地道啊,上班这么长时间很少跟我联系啊,不把我当兄弟是吧?”
“哎,你这话说的,电话接通不知道问候的,还先咬一口,那你几时跟我联系了呀?”许秋林慢通通地反击着,手里的活却没停下来,还在整着一堆票据,“我一天忙得团团转,闲下来就想倒床上呼呼大睡,对了,你怎么样啊,忙不忙啊?”
“忙啊,能不忙吗?伺候着领导,一天连吃饭都跟打仗似的。”
“都伺候上领导了?你小子混得不错呀!啥时候好好聚聚!呵呵”许秋林听说蔡晟宇在伺候领导,知道他这是遇着贵人了,心里由衷地替他高兴,也为自己遇到像赵满双这样的头儿满足。
“不说了,我就问问你是死是活,改天抽空来看你,我们领导是双阳人。好了,领导出门了,我先挂了!”
“喂,我还有话说呢,喂?喂?”许秋林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他是要告诉蔡晟宇关于何绍基的事儿呢,只好作罢。想了想,把电话给侯静月拨了过去,“静月,忙吗?”
“秋林啊,不忙,你呢?”
“我也不忙,就是,就是有点想你,呵呵,哦对了,那个何绍基回了老家,就在这玉春县呢,而且我们俩就在一个镇子上,呵呵,你说巧不巧?”许秋林到嘴的话又岔开了,惹得侯静月一阵失落,却还是和他应答着:“哦,何绍基不是去了GD吗?怎么又回来了?那边不如意吗?”
“这个,呵呵,你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他回来的原因一时给你说不清楚,等啥时候我来玉州看你的时候再跟你细说吧,对了,明天我调休,想去看看绍基,等忙过这一阵,我就请个假来看你,给你带玉春的土特产!”
侯静月笑道:“你自己就是个土特产,你来就行了,还带什么土特产?”两个人在电话里好生一阵笑。
第二天,许秋林早早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坐车奔金沟镇政府去了,来这儿这么些天了,除了和赵满双去下乡,许秋林竟然忙得都没顾上到街面上去转转,坐在车上,许秋林默记着一路的参照物,下次去找绍基,他就不打车了,直接走过去,肯定不会远。车在镇政府大门口停下,院门上右边挂着白底红字的“中国共产党玉春县金沟镇委员会”匾,左边挂着白底黑子“玉春县金沟镇人民政府”匾,许秋林嘀咕着:“这就是绍基向往的从政平台呀?”
走进大门,院子里还算宽敞整洁,绿树成荫,坐北朝南一栋白色四层建筑,方方正正,很有点政府的严肃劲,楼前左右各一个花圃,里面枝着各式各样的花,开得正艳。许秋林正对着那些花发怔,一个声音传来:“小伙子,办啥事啊?”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大概是看护大门的门卫,许秋林忙道:“我找我同学,他叫何绍基。”
“小何啊,三楼右拐312。”老者说完背着手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