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别生气,千骨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落十一还在给摩严顺气,可注定是没什么用的。
“哼,我那保护术足以抵挡一阵,要不是花千骨,怎么可能再次被擒?!”“不是的不是的!你没看到后来出现的魔尊么?骨头肯定是被逼的,她若不这么做,魔尊一定不会放过她,她是保全自己再来救我们啊!”
“真是很天真的想象力啊!”揶揄慵懒的声线让三人心弦齐震,她……她还敢来?!
花墓走近,魔族的囚牢不是仙界的笼子,而是光幕,可以变化透明度,花墓想让他们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可自主变化。
“花千骨!长留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放出妖神,还堕落成魔!”
“哦?魔又怎么了?”九歌在花墓身后出现,摩严冷哼一声,当即不予置听。
花墓看了眼可称为“花枝招展”的九歌,问:“你穿成这样选妃啊?”
“看你审犯人,不得隆重点?”说着就要往花墓身上靠,被一柄金光闪耀的剑鞘抵住胸口,“滚一边子去!”
看二人如此“郎情妾意”的摩严差点又一口血喷出去。
花墓淡淡道:“我花墓,自甘成魔,没有隐情。”“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摩严气的小胡子都快掉了。
“骨头……你别想不开啊!”怎么逃避都还有血脉相连,花墓决定忽视糖宝。
“摩严,你爱护你师弟,那么你可曾给过他选择?!”
“花千骨!你是不是因为大逆不道的情才要致我们于死地的?!”
摩严咬着牙恨恨道,花墓挑眉,心间充斥着别样的情感,他知道这是另一个“她”。
“我不是花千骨,我只是占用她身体的一缕游魂。但我看了她的记忆,就想问一句,你知不知道花千骨对白子画来讲有多么重要?!”
摩严被这样的花千骨惊着了,九歌低头沉思,眸光隐晦莫名。
“无论活了千年,万年,甚至与天同寿。都有那么一瞬间爱上一个人,并为之疯狂。你师弟是什么性格,你根本不了解。”
九歌把落十一和糖宝转移到别的牢房,正在激动的摩严竟毫无所觉。
“不!他聪慧,执着,待人温和,我从不会忘他当年初入门中浑身浴血的样子!魔气肆虐,可他还是活了下来!几千年来一直调理好不容易有此成就,就因为一个你!”
他眼中的恨不逊于霓漫天,该说“名师出高徒”么?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花千骨!”凝为实质的龙爪扼住他的咽喉,摩严嘶声道:“你……你要背上……弑师灭祖的罪名么……”
“呵,你可曾把花千骨当做师侄?”就这一问,摩严浑身如坠冰窖的寒冷,是啊,他视花千骨为什么?无能之徒,师弟的生死劫,他可曾像师叔一般看待她?
“来人!压到城门之上,挂上三天!”
气氛静止了,世界安静了。接过九歌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九歌佩服道:“厉害啊厉害,三言两语毁其道心,摩严再想进阶可是难上加难了。”
“还便宜他了。”这时一个仆役模样的魔族匆匆赶来,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花墓,对九歌耳语道:“九殿下……刚才那杀阡陌……”
三言两语说完后起身告退,九歌认命的叹了声,紫金扇敲敲头,“我的别院又不能要了……”
花墓道:“我要装得像一点,杀阡陌在你那儿没问题吧?”“没问题没问题,都是故人,你就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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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九皇子别院。
红衣女子招招狠辣,地上躺着歪七扭八的尸体,九歌登时皱紧了眉,命令道:“都住手!”影卫风一般的跳开,守在九歌身侧,再看红衣女子,她浑身浴血,红色霓裳上点着朵朵血花。冷冽的眸在九歌看向她时变的躲闪,薄唇紧抿。
九歌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别院,忍住肉疼对她道:“子慧,你是来……救他的?”白子慧不置可否,九歌自嘲道:“看来只有我还念着旧情,你也不是不知我这影卫杀一个少一个,上次你要杀我,这次,便是来斩我羽翼的么?”“不是!”白子慧如何不知这影卫都是九歌的心血?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挡在身前的,都是敌人!
“你要他,可以。”九歌用像是妻子要救老相好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痛苦,委屈,偏偏隐忍掩饰,包容他们的过错。不得不说,九歌是真的心痛,但大部分是演出来的。
“阡陌!”“你怎么来了?”杀阡陌全身功力被封,比人类还要不如,但除了和魔尊交手受的伤之外其他都没事。杀阡陌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若说想你和我走,你信吗?”“呵,我现在废人一个,走去哪儿?”“我带你找解药!”杀阡陌摇头:“没用的。”
他望向天空,今夜无月,群星璀璨。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双眸比星星还要耀眼的人,满目温柔:“我找到我要守护的了,我会在他身边,哪怕奉上生命。”
白子慧忍住泪,仰天长笑:“哈哈哈……我真是瞎了眼,我看错你了!”剑光璀璨,九歌想要阻止已是晚了!
丝丝青丝飘荡天地,慢悠悠的落下,白子慧将剑插在身侧土地上,抱拳单膝跪地,朗声道:“罪臣白子慧,愿效忠九皇子殿下,自斩青丝,赎清罪孽!”
“你这又……是何必呢?!”九歌料到她会回来,但没想到她竟如此决绝,头发虽不如人界讲得那么讲究,但也是十分珍贵的,她宁可伤害自己斩断前缘,也不想给他一剑?
“好!”他自从回到魔界后自毁了很多大将,但现在有了江湖,花墓,杀阡陌,再来一个白子慧,实力不降反增。
而且花墓,总会带给他无限的惊喜。
环顾四周,还冒着烟的残垣断壁。
如果忽视破坏性的话。
江湖急匆匆跑来:“殿下!九殿下!九皇子府给您修好了!”还好还好,他不至于流落街头。
“花墓人呢?”“他去东方的角楼上了,说不出三日,还您一个彻彻底底的魔族白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