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上神,你说你真的认识白子画吗?”“妖女!你又想干什么?”“我想……让你看看你无情无心的师弟,失去花千骨时候的样子。”
角楼便是一座关口,有将士来回巡逻,整体上类似于塞外城郭。高耸的城墙,紧闭的城门,暗紫色中有着被血润泽过的光亮。
在花墓授意下城上立了四根铁柱,还有铁链绑着。想也不用像是给他们准备的。
“花墓,你不用以身犯险啊!”九歌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那有魔魅狠辣的九皇子形象?
“九歌,只凭摩严可不能使白子画疯癫入魔,你什么也别做,看我的。”“好吧。”九歌看向即将升起的太阳,鱼肚白已经充斥了半边天空,“你不用担心杀阡陌,追随他的单贝也找到了。”
花墓愣了愣,花千骨记忆中哪儿有什么扇贝?
“他在仙界改了名,叫单春秋。”单春秋真名单贝……不行了让他先笑够再说……
“你想怎么引他过来?”“这样。”手指往眼上一抹,紫瞳化为澄澈的黑。
“把我也绑上去吧,三日后的一剑,还请你按计划来。”“计……计划的一箭你是给自己准备的?”早在去看摩严之前他们就商量过怎么引来白子画,九歌觉得这计很棒,但死也想不到最危险的戏份花墓留给了他自己!
“别啰嗦,有闲心不如多练练你的箭法别拖后腿!”
毫不留情的给自己几刀,顿时血涌如注,再用刀将发丝挑断几缕,碎发便歪歪斜斜的垂在眼前,看上去真像是受过苦刑的。
九歌:“……我有没有说过花墓你很有演技的天赋?”
花墓:“谢谢夸奖,曾经是有人哭着求我去娱乐圈的。”
九歌:“……”什么鬼!
踉踉跄跄的被绑在柱子上,看的口中被塞布糖宝又是一阵哼哼。
“好好看看你师弟是怎么堕魔的。”摩严瞪大了双眼,满腔恨意撑的目眦尽裂。
花墓要比他们晚不了多少,烈日暴晒下口渴难忍,没有丝毫真气护体的鞭刑十分难熬,花墓以为至少两天白子画才会来。没想到此日夜幕就有喊杀声了。
现在花墓未曾脱力,还能看见天外五光十色的战斗场面,其中一道莹白色更是火力集中地。
“这白子画敢孤身一人自投罗网,你能看出什么?”花墓看着唇边的葡萄,又看看满眼都是“我很好心”的九歌,道:“说明上次魔都入侵他只是顺道为之,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啧啧,真是护短。”九歌见花墓不吃,把葡萄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等他走近再开场还是现在就……”“现在就开始吧。”九歌一秒入戏,后妈一样坏笑:“呵呵呵……”
白子画看九歌递给花千骨一颗药丸(雾),花千骨拒绝服下,接着又被刀贴着肌肤游走,一时顾不得什么,以反噬作为代价开启瞬移!
距离瞬间缩小到五十米!
“站住!”在他们之间出现了真空地带,可他们身后是乌央乌央的魔族大军,甚至还有急速赶来的魔尊,白子画自知时间宝贵,但见“花千骨”白皙的脖子上一道血痕,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白子画!你反出魔族当日,可曾想过回来?”“没有。”扎心了……
花墓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白子画容颜俊逸,本该翩然若仙不食人间烟火,但如今满身血腥,断念剑饮血过多已变得殷红,连日的赶路为他的眉宇添了浓重的疲惫,眼神却只看着“花千骨”,闪烁着花墓不懂的情感。
“那你可知,我为何设计让你回来?”“我回来,放过她。”九歌“怒极而笑”,道:“放过?那你怎么不放过你自己?成仙?白子画你好得很!我是要你的命!来人,放箭!”
四个背景板一般的人质可以退场了,奈何白子画发了狠,拼了命,忍着受重伤也要救走花千骨!
“小骨!”温玉入怀,白子画有着片刻失神,他想到曾经与花千骨的点点滴滴,他想就这么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甚至诡异的忘了现在身处战场!
就在这时,一道箭矢直直地射了过来!
“噗嗤——”当胸穿过!
“小骨——”声嘶力竭的呐喊唤不回她即将逝去的生命,本是灵动的大眼如今满是阴暗的死气,他的真气不要本钱的灌进她的身体,可是没有丝毫用处!
魔族将士对他的攻击缓了下来,白子画却已经无心恋战。
她死了……怎么会这样……她不是他最大的劫难么……怎么可能就……
“我以为换了世界,便不会再有这一劫,可你是我最不愿渡的劫,小骨,随师父回家吧……”
颤抖的双手拂过眉眼,满溢的悲伤充斥在心头,他是为了逆天改命才成仙的么??
九歌目光深沉的看着那个背影,蓦然间,一柄剑锋穿透了他的左胸,粘腻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下,那宝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砸在心田,痛得无法呼吸。
白子画看着胸膛的匕首,以及握紧手柄没有颤抖的手,像是喃喃:“小骨……”
他看到了他的小骨陌生的眼神,他也看到了独属于魔族的紫瞳,但那又如何,她是他乖巧懂事的徒儿小骨,他也永远是她严厉尽责的师父尊上。
“我是魔。”“那我陪你。”
本是已经料到的不是么?为什么,心还会痛?
一道混杂着鬼魂呜号的真气将二人冲散,花墓顿感不妙,真气被阻断一般使不上力,直直的下坠而去,而白子画被黑色旋风卷走,再看不到一眼!
“师父……”是他还是那个她?反正,白子画是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