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店里出来,兰梓薏抬头凝望着对面那幢星级大楼,踌躇不前。最后,她叹了口气,眼睛顿时清澈许多,不复之前的浓郁。
掏出手机,发条短信出去,便拦了辆的士。“师傅,麻烦送到城西别墅区,谢谢。”
车子顺着公路扬长而去,紧接着,白祁睿等人便从酒店大厅内走了出来。
“大家先回去休息,今天就不用去学校了。”他不冷不淡的交代着,握着手机的手却下意识的紧了紧。
“睿哥哥,小薏还没回来呢。”抓住他的神情动作,任苡依试着提醒他。
白祁睿转过身,提起白沐晨后颈部的衣领,铁青着脸扫了他们一眼,“她先回去了。”话落,朝酒保开出来停在门口的越野走去。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说话。
许是他俩又发生争执了吧!
富饶的城郊,别墅成群的矗立在平原上,一辆蓝色的士在入口处被巡逻保安拦了下来。
的士司机瞥了眼后座的兰梓薏,“抱歉啊小姐,别墅区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去。”
“哦……好的。”兰梓薏睁开朦胧睡眼,迷迷糊糊的走下了车。
刚迈出几步,却被身后的司机叫住:“哎,小姐,您忘拿包了!”
兰梓薏顿住脚步,懊恼的皱了下眉,“谢谢了。”她接过挎包,目光似有似无的瞥向它。
白沐晨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瞟了眼一旁的人,他面色阴沉,从上车开始就保持到现在。身上系着五花大绑的安全带,这交叉式的保险带勒得他几近窒息。
车内这压抑的气氛,更促进他呼吸不畅,为了援救自己,他干笑一声,“你这安全带好紧。”怕被白祁睿人肉,他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挺结实的嘛。”
“又不是为你准备的,你高兴什么。”白祁睿挑了挑眉,方向盘一转,车子便沿着弯道拐进了别墅区域。
额……还能不能好好的沟通?
白沐晨汗颜的往窗外看去,前方的一抹身影弓丨起了他的注意,他忙喊道:“停车,梓梓姐姐在前面——”随着他的呼喊,车子从兰梓薏身旁疾驰穿过,毫无停下来的意思。他倍感疑惑及不满的瞪着白祁睿,雪亮的眼睛滋起了愤怒的血丝,“你也看见她了,为什么不停车?”
瞥了眼后视镜里的人儿,眉间锁成了一个“川”字,嗓音也低沉嘶哑,不带点感情的色彩:“她既然想步行,就让她走好了。”
小嘴抿起,他双手抱臂,别开脑袋不理他。谁招惹他了,至于这么恼火吗?
当两人抵达别墅,收到消息的魏琴早已候在门口,等他们下车后,她便迎了上来,关切的问,“这几天训练还顺利吗?”瞥见后座的门一直没开,她拍了拍白祁睿,“梓薏没回来?”
目光神色复杂的掠过她,一声不吭的走了进去,留下一脸懵圈的魏琴。她向白沐晨投去询问的目光,“睿怎么了?”
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不知。他不知道这些烦恼的琐事,但魏琴这过来人肯定知道。于是,他有意无意的透露消息,“婶婶,梓梓姐姐被睿哥哥遗落在后面了。”
“怎么回事?”魏琴脸色一变,扭头吩咐一旁的男用,“开车去接梓薏回来。”
“婶婶。”白沐晨拉着魏琴,把DV放在她手心里,“事情是这样的……”
白祁睿一进卧室,便径自走向露台。无力的趴在石膏栏上,混杂的思绪充斥着大脑,让他痛苦至极。
究竟是对端木翔存有旧情才退出比赛的吧!
他昂头任由狂乱的风吹得耳朵嗡嗡作响,才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
“梓薏,听沐晨说你没吃午餐,舅母这就安排人去给你做。”魏琴对她依旧那么热情。话隙间,已步入宽敞的客厅。
兰梓薏点点头,有些无精打采,“舅母,我就先上去洗漱一下了。”
魏琴只专注着手里的DV,全然不知她的状况,只是摆摆手,“好的,待会儿记得下来用餐喔。”
白沐晨倒是捕捉到了,他本想前去问个究竟,却被魏琴拉了坐在沙发上,陪她看拍摄的内容,“小晨晨,让婶婶见识一下你的技术。”
把包内的东西一股脑的掏了出来,一封未拆开的信弓丨起她的注意,这是姥姥转交给她的,她居然忘记了?
现在顾不得阅览了,她还有要紧事得尽快完成。见白祁睿出现在露台上,她提着包包抬脚跨过落地窗柩,向他走去。
“消息你看过了吧?”她开口问他,音腔有些干涩,仿若在强忍着什么。
转过身,她愁容的面孔便撞入他的视线,这正是他不想看到的,却不得不面对。
他饮恨地盯着她,嘴唇紧抿成线,没有以往的纨绔不羁,完全换了个人一样,“理由……你突然退出比赛,总得给我个理由。”让他见识端木翔到底对她有多大的影响。
她还是不能与他对视,微垂着脑袋,视线定格在手里的挎包上,“今天有人约我见面,你是知道的。他告诉我一些关于端木翔的事……”
“然后呢?”他目不转睛地看她,隐忍着悲愤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兰梓薏摩挲着挎包的表层,似在讲一个与她无关却又有牵连的故事,“现在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为了让自己不被同行淘汰,用了很多无可奈何的手段。联姻,就是其中之一。不巧的是,端木他父亲公司面临危机,只有联姻才是他们的活路。做为端木家的独生子,他不能眼看着自家的公司就要破产闭门,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他选择了和我分手,与吴家千金订婚。”
“他们公司危机已经解除了,他也声明和我重新来过,念在对他还有感情,我怎么能以他为敌?所以,只好选择退出比赛。”她抬起头,眼眶盈满泪水,一滴饱含歉意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倒映在了他黯淡的瞳孔里,“比赛将近,我却出尔反尔,非常抱歉。”
白祁睿沉着脸,攒紧的拳头不禁颤抖起来,手背上的青筋凸爆,释放着他此时的愤怒。他咬紧牙关,大步的迈到她跟前,“之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还有那群和你一起辛苦练习的队友,你就这么想辜负他们?”
“我承认之前的话都是骗你的,也背叛了大家。不过这又怎么样,我只是不想和端木作对而已,难道这有错吗?就算你要挟我,我也不会参加!”兰梓薏怒视着他,最后一句近乎嘶吼。
“好,我满足你。不过,你得为之付出代价!”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察觉有个碍眼的东西,一把扯过她手里的挎包。他也不管那包里有什么贵重物品,只一味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甩手把它抛往身后。然后钳住她,另一只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托住了她的后脑,不顾一切的含住她颤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