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训练终于结束,大家回到了B市,为了缓解这几天的劳累,白祁睿请大家到温泉酒店洗尘一下。
水雾蔓延的水池里,隐约可见几抹灼眼的身影,吴诺凡蜷着身体,整个身子都沉浸在水中,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以及舒适的表情。在他身后,谢银天和谢银地两兄弟正闹得火热,两个大男人居然展开了激烈的划水大战,水花在他头顶上空肆意横飞,不时的洒在他身上。
两兄弟交换了个眼神,齐齐拨起一缕水花向吴诺凡撒去,伴随着他俩得逞的笑声,他被淋成了落汤鸡,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发尖的水顺着轮廓划入池中。
一把抹开挡住视线的水渍,吴诺凡猛地站起身,健美耀眼的身材就此浮现,双唇紧抿,乌黑的眸子死瞪着他俩。见他这想揍人的姿态,两兄弟不禁吞了下唾沫。
“想玩是吧?”吴诺凡坏笑一声,不知从哪揪出一支水枪,扛在肩上,“本少就让你们玩个够!”枪口瞄准他俩,便毫不留情的发射水柱。
气势汹汹的水泼在谢银地的身上,而谢银天反应迅速,避开了他的攻击,他定睛一看,乔凯特正拿着家伙,立在吴诺凡身后,笑得一脸奸诈。他斥声道:“该死,原来水枪是你的啊!”
“为了消遣一下无聊的时间。”乔凯特故作无辜的耸耸肩,然后向他投了架橙红色的水枪,“接下来,游戏正式开始。”话落,他向他发射。
谢银天明捷的避开,嘴角微勾,同时也进行射击,“我的射击技术可不是盖的。”
池里的几人展开水枪大战,而池上的人正闲情逸致的躺在的摇椅上目睹下面个人的风采。
如果兰梓薏在场的话,她肯定会抬着相机抓拍他们的每一种表情,然后拿去大赚一笔。
想起那见钱颜开的丫头,脸上的笑容不禁荡起一片温柔的弧度。
“依依,你带相机了么?”白祁睿扭头看向一旁的任苡依,她正端详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听见白祁睿叫自己,她抬头狐疑的问:“呃?”
“没什么。”他饮了口红酒,视线依旧眺向前方,片刻,他又问她,“你知道给兰梓薏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任苡依摇摇头,杯子被她左右晃动着,“不知道哎。不过,我敢肯定不会是那个叫端木翔的人,睿哥哥你就放心啦。”两双眼睛灵动的凝视着他,笑容也甜美起来。
“还是依依懂我。”白祁睿叹了口气,扶了扶她的发顶,眼眸有说不出的黯淡。
连依依这样的女孩都知道他的心意啊……
就在刚才,兰梓薏被一通电话支走,连午餐都来不及吃,就匆匆忙忙的离开酒店。然而,直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她回来的身影。白祁睿不禁有些急躁,生怕事情会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方面发展。
“睿。”任冥熙特有的磁性深沉的嗓音响起,接着,本人也出现在两人的视线范围内,他换上杏色的浴衣,刘海也剪断了一些,把掩藏在发丝下的另一只眼睛给释放出来,少了分冷漠的疏离感。
“熙,发型换了?蛮帅的。”白祁睿举了下酒杯。
“难得见你称赞一个人啊。”任冥熙轻笑道,瞥见任苡依端着一杯红酒,他不满的抢过,质问他,“睿,你居然让依依喝酒?”
白祁睿双手一摊,无辜的澄清道:“滴酒未沾。”
瞥见他半信半疑的目光,任苡依搂住他的胳膊撒起娇来,“哥,我真没有喝酒,我只是喜欢这酒的颜色而已啦。”
无奈的刮刮她的鼻梁,“没喝就好。”他又正色的看向白祁睿,“睿,刚才我进酒店时,在街对面的咖啡店里看见了司徒逸,他仿佛在和人做交易,而那个人好像是兰梓薏。”
白祁睿身形一顿,抬眼望他时,眸光充满了质疑,“你确定没看错?”
“他们坐在靠窗位置,周边没有任何障碍物。”察觉他面色不对,他又问,“怎么了,睿?”
“没事,只是感觉心中的顾虑愈发强烈了。”他捂住心口的部位,那里不停地传播麻痹神经的焦躁感。
同一时间,相隔百米的地方。
“怎么样,事情果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对吧?”司徒逸支着下巴,带有一丝玩昧的盯着对面的女孩,笑容始终邪魅无常。
兰梓薏下垂着脑袋,看不出她的神情,但那放在腿上攒紧的拳头,可以看出她在纠结于某事。
餐桌上的精致甜品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味,还夹杂着红枣的醇香味,更是把她的情绪带到了愤怒的边缘。
她抬起头,脸色涨的通红,声音也略微颤抖,“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司徒逸喝了口咖啡,一副“为自己兄弟感到痛心”的神情,说出的话也略带哽咽:“他不让告诉。每天看见他痛苦的样子,我这做兄弟的,都会于心不忍。一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我就约你出来了。”
眸光似虎的端详着她飘忽不定的表情,他暗地一笑,计划将近成功的喜悦。“我们两校的比赛,他也参加了,也许是想接近你找机会道出事情的原委。但看着他的情敌越来越多,我便提前告知你了。”
杯里的漩涡冰淇淋,晕开了她的思绪,酿造了五味杂陈的滋味。良久,兰梓薏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语气却坚定不移,“过了一年,感情也就淡起来了,就算他要求复合,也会不到从前了。既然他是为了接近我才参加比赛的,那么我选择退出比赛。”起身拿起挎包,“请你代我向他问好,只是出于礼貌的问候。还有,谢谢你的款待,再见。”话落,她带着释然的心情,沿着走廊迈出了厅堂。
目送她的背影,司徒逸戴上了耳机。在她垂头整理思绪的时候,他把窃听器安然的放在了她的挎包底部,以免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