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走到了学校的湖畔,微风拂动着柳叶,裹挟着初夏的清新和温热,可是她却没有半分心思去欣赏校园优美的景致。那个和秦哲宸站在校门口的女孩子就像是猫爪一样一直抓着她的心。
鬼使神差地向着校门口走去,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是看一眼。作为朋友,她不过是关心他而已。他找好舞伴,那她也不用内疚了。
不料,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一对人,男孩子的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地侧头和女孩子说话,一看就是温柔可亲。而女孩子则是亲昵地挽着男孩子的胳膊,张扬着醉人的笑容。
如此猝不及防地相遇,像是一记闷拳击重重地打在了乔桑榆的心口,又酸又痛,教垂在身侧的手收紧。那刻心头的酸痛清晰明了,牵扯着鼻头也涌上酸潮。
深吸口气,贝齿浅咬下唇,松开手,张望了下旁边想要躲开。
可前面的秦哲宸却刚好看见了她,依然如旧地打招呼:“桑榆。”
乔桑榆只得顿住脚步,僵硬缓慢地抬头,吐纳了两下才牵起唇角露出笑容:“秦哲宸。”视线却是飘忽,不和他接触。
“哲宸哥哥,她是谁呀?”宫曲意张大了明眸,打量下乔桑榆,好奇地问。
乔桑榆一瞬间紧张地低垂着螓首,局促地摆弄着手链,以此来掩饰狼狈的表情。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宫曲意,乔桑榆。”秦哲宸简单地做了个介绍。不动声色地眯眸扫过她,望着她强自镇定又明显慌乱的神情,他心想,也许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影响了她。
看来他不声不响的消失果真起到了效果,成功让她注意自己的心了,是吧?!一阵成就感在他的心头上扬了开来,让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往上扬。
于是故意隐瞒了宫曲意表妹的身份,含糊不清地介绍。眼睛却紧盯着乔桑榆的反应。
宫曲意对这样的介绍不满意,撅起粉唇:“哪有你这样介绍的,就知道个名字。”
那种亲密熟稔态度、他充满宠溺的语气,她这样站着如此格格不入。于是不待秦哲宸回答,乔桑榆抢先说道:“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你先等会。”果不其然瞧见她不太自然的表情,还有黯然的瞳眸,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自然是不能就此罢手。秦哲宸赶忙阻拦,转而对着宫曲意说道,“你先去我教室里等我。如果不知道的话给昊子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宫曲意不满地皱了皱鼻子,低声嘟囔着了一句,对着他做个鬼脸。转身扬起了甜笑:“那我先过去等你。”
乔桑榆想要阻拦,可人家已经挥挥手,翩然而去了。而秦哲宸还在等着她,无奈只能跟在他的后面。
秦哲宸和乔桑榆在湖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秦哲宸忽而开口:“怎么样,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乔桑榆一呛,涨的满脸通红,羞涩涩地结巴:“你,你。”心在胸口砰砰地直跳。
她不能否认,其实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已经深深吸引着她,而且这些天也的确因为他患得患失……
他的眼光,已经轻松地看透了她的心,有一种令人难以逃离的魅力。
秦哲宸瞧着她模样好笑,唇角高扬,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怎么这么好逗呢?”
原来是逗她呢!小鹿乱撞的心空落落地,失落地垂眸,抿唇无意识地扯过身边的树叶,指甲胡乱地划着。
眼前的人粉颈半垂,雪白透嫩的肌肤上泛着红晕,分外动人。秦哲宸不由地望着又有些走神:“答应当我的舞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心情也不由地舒畅起来。她作为他的舞伴,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舞伴?想到这些天她内心的纠结,而他却一直和其他的女孩子呆在一起,现在风轻云淡地来问。心头忍不住又酸又怨,呛声携着不自觉的酸味:“你不是已经有舞伴了吗?”
话一出口就发现语气不对,尴尬不已。脸上的红色浓上不少,扭身背对着他。
想要解释又怕欲盖弥彰之嫌,坐在那里双手交缠在膝盖上,懊恼不安地捏着手指。
秦哲宸先是浅笑,然后声音越发地大:“呵呵。”
乔桑榆又羞又恼,愤然地转过身去:“就这么好笑吗!”她不过是说了这么句话,他至于如此取笑她吗?她在他眼里这么可笑?
鼻子委屈地酸楚,惹得眼眶有些潮意。她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里难堪。于是,赌气地站起身来举步欲走。
秦哲宸见美人动怒,止住笑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讨好道:“好了,我不笑了。别生气。”站到她的面前,抚上她的脸颊,让她直视他的眼睛,“那天你没有立刻答应我,我其实挺失望的。害的我好几天都不敢来找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乔桑榆从来没有如此和一个异性对望过,就如同孩童一般不安地躲开他的目光。
秦哲宸执着地追逐着答案,板正她的脸:“桑榆,告诉我是不是?”
那黝黑的眼眸中满满的在乎似黑洞,有着无尽的吸引力,乔桑榆沉溺于其中,不由自主地颔首。
秦哲宸乘胜追击,拂开她额前的细发:“那我有这个荣幸做你的男舞伴吗?”
乔桑榆微沉思,扑通的心强烈地表达着愿望,凝望他的眼,决定遵从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娇羞地点点头,轻轻地应了声:“嗯。”
嘴角绽放惑人的笑靥,伸手轻抚她的青丝,另一只手勾住她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乔桑榆扑哧一声笑出来,应下那声带来的羞涩和紧张全都消散:“你好幼稚。”
秦哲宸故意放下脸,佯装凶狠地瞪大眼睛:“什么,你居然说我幼稚。”
笑意加深,脱离他的控制:“这个还不够幼稚。小朋友都不玩了。”
“还说。看我怎么惩罚你。”作势要来抓她。
乔桑榆娇叫一声,转身躲开,边跑边回头:“就是幼稚。幼稚。”一路轻歌飞扬。
笑起来多好看,何必总是故作冷漠。秦哲宸一瞬间希望能够停留住她脸上的欢笑,入耳都觉得分外舒爽。于是,故意放缓了脚步,继续喊着:“不要被我逮住,看我怎么罚你。”
“你来啊,来啊。”前面的乔桑榆不畏惧地叫嚣着,调皮得意地吐吐舌头。
这么嚣张,当然是要被逮住的。不过碍于是在校园里,秦哲宸也不敢过分。两个人又说了两句,乔桑榆才知道原来刚才女孩子是他的表妹,今天有事情过来找他的。可是自己却是满心的不是滋味。又觉得他是故意的。可是想要质疑他,偏偏他从头都没有表示过什么,完全是自己失了方寸。真的要质问他,不得被他想歪了。于是只能自己忍着,不过作为报复,她没有答应他同去教室的要求。
见到他失望又无奈的样子,乔桑榆心情愉快地笑着。
自从答应了秦哲宸的邀请,乔桑榆的心反倒落了实处,整个人都显得轻快,对舞会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很快秦哲宸就送来了舞会礼服,可乔桑榆打开来看却不是原先他们去挑选的那件白色礼服,而是湖蓝色的礼服。不解地询问秦哲宸,秦哲宸则说是那天他太生气了,礼服就不知道放那儿了,也不耐烦再找了。偶尔见到这件礼服,他觉得更加适合她,就给她拿过来了:“好了,相信我的眼光,快点去试试看。”催促着他。
乔桑榆见他兴致盎然的,只能去换了。
当看见他眼中焕发的醉人光彩,乔桑榆仿若华服在身,走在红地毯上接受众人惊艳的赞赏。那一刻,幸福温暖击中了她的心房,顺着血液传达到全身。
迎着他璀璨的眼光,在如墨的眼瞳中见到了自己的剪影,只有自己的剪影。忽然,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喜欢上这个霸道却又体贴的男孩子了。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垂眸,躲开了他的视线。可是短暂的慌张后,是明晰的感觉,生出无尽的勇气。喜欢就喜欢,美丽的杏眸里染上了温柔的缱绻。
蓝色的衣裙衬托她细嫩的肌肤更加白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秦哲宸几乎望了痴迷去,眼光根本舍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他的眼光果真不错。蓦然居然有了想要珍藏的冲动。
乔桑榆的脸因为她的话愈来愈红,像是炙热的火焰不断烧灼着她,心房欢喜地跃动。
秦哲宸走进她,拉着她的双手,细细地又是上下欣赏了遍:“这么漂亮,我都不想让你去参加舞会了。我觉得你要是出现了,所有的男人肯定都会撇下自己的舞伴的。”
乔桑榆没好气地飞了他一眼,嘟囔:“也就是你这样想。”面颊绯红。
“我一个人这么想还不够。”
满满的甜蜜溢上心房,垂首抿唇掩下不断上翘的唇瓣,恨不得明天就是舞会。其实她那天全是推脱之词,她学过舞蹈,还被老师夸赞过。可她现在是不是要装成不会呢?嘴角溢出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