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后面也就顺其自然了。两个人那天又闲聊了很久,因为之前都是秦哲宸演独角戏,不可能一直询问问题。可这回却不一样,两个人有来有往的,气氛十分愉快。而这种愉悦的氛围也一直延续下去了,两个人从短信联系也慢慢演变成了偶尔的电话联系。
乔桑榆笑吟吟地跟在把她叫出来又不说事情的秦哲宸身后:“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呀?”
秦哲宸依旧保持神秘,回头:“快点,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乔桑榆鼓鼓腮帮子,撇撇嘴。现在说不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目的地竟然是商场,一头雾水地进了一家礼服店,琳琅满目的礼服,疑惑地睨向身边的人:“你要给朋友挑礼服呀?”都是女装,难道是要送女孩子东西,让她来做个参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是找错人了,她对这些真的不擅长。
“是啊。”秦哲宸承认,“不过我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所以请你帮忙,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听到他坦率的承认,心头晃过一抹异样,隐约什么在其中蔓延开来。她打起精神:“这个我也不了解。我想你妹妹她应该会比我清楚吧。”没有提议让他口中的她亲自来挑选。他这么做应该就是为了给那个她一个惊喜吧。
秦哲宸毫不掩饰地嫌弃:“就她的眼光,整个土豪,我看不上。”
乔桑榆扑哧一声笑了,嗔道:“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她什么都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和她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秦哲宸噙着笑,十分信任地看着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桑榆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不过事先留下但书:“我挑只能保证我喜欢,可不代表她会喜欢的。”
秦哲宸点头,笃定地说:“放心吧,你喜欢的她肯定也会喜欢的。”
乔桑榆瘪瘪嘴,暗自嘀咕:她又不是她,再相似的人也不可能有着完全相同的喜欢不是。只是他都这么说了,乔桑榆抛下杂念,心无旁骛地挑选起来。考虑到是秦哲宸要送人的,故而她也不管衣服上的标价了。反正他又不缺钱。
一件件地看过去,最后挑中了三件礼服,举起来给秦哲宸看,让他自己拿主意。
秦哲宸看了看:“这三件都不错。衣服还是要穿上身才知道好看不好看的。你帮忙三件都试试看。”
乔桑榆诧异:“啊。”
“她和你体形差不多,你好看的,她也好看。”
“哦。”乔桑榆不疑有他,不待她说,旁边的营业员已经热情地说,“这位小姐,您跟我到试衣间来吧。”还不忘拍马屁,“您的眼光真不错,这三件衣服在我们店里都卖的挺好的。小姐你长的又好看,穿上肯定漂亮的。”
乔桑榆但笑不语。
乔桑榆换好礼服从里面出来,有些别扭,局促地扯扯裙摆,又拿手遮住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左肩,扭捏地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忐忑地长大了眼睛:“好看吗?”
斜肩的白色礼服,腰间束以紫红色设计,勾勒出她曼妙的神采。后裙摆直曳到地,而前面则剪裁至脚踝。乌黑的长发被撩至一边,垂顺在胸前,娉娉婷婷地站立,犹如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般高洁动人。而微微羞红的脸颊又添上了一份纯真。就像是个发光体一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秦哲宸心口仿若被什么撞了一下,欣赏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乔桑榆在他炙热的眼神下,羞涩地垂下眼睑:“秦哲宸,怎么样?”
秦哲宸回过神来,“霍”地站起身来:“好看,很好看。”转向营业员,“其他的衣服就不试了,我们就要这一件了。”
乔桑榆被夸赞地更加不好意思了,白瓷般的脖颈都仿若涂上了一层胭脂,薄晕诱人。听地他这么说,顾不得害臊了:“啊,或许她更加适合别的呢?”
秦哲宸已经把卡交给了营业员,摇摇头,看着她,促狭道:“那要是你穿着都好看,那我不是要破费了。”
乔桑榆在营业员呵呵笑声说,瞪了他一眼。反正她不管了,到时候要是别人不喜欢,那也是他的事情了。
可是当他把装有礼服的袋子交给她的时候,她知道和她很有关系了。因为他要送的人就是她。吃惊地说:“给我的?”摇头拒绝,“我根本就不用的。谢谢。”
“谁说用不上的,你很快就能派上用场的。因为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秦哲宸笑容满面地说。
这回乔桑榆有些警惕了:“什么事情呀?”
“我这学期就要毕业了。”
乔桑榆点点头,表示知道的。
“我们学校不是每届毕业生都会举办一个毕业舞会的吗?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舞伴,所以只能请你帮忙了。”秦哲宸说的可怜。
可是乔桑榆知道情况不是这样的,如果他想要找舞伴,那大把的女孩子恐怕是要抢破头的。她去做舞伴,那不是成为了全学校女生的公敌了。她很愿意和他私底下做朋友,一旦暴露在别人公众视线中,她又退缩了。更何况,毕业舞会上的舞伴约定俗成地有着特殊的含义。而她只是去帮忙的。勉强地牵起嘴角:“我真的不行的。那你还是找别人吧。”免得造成别人的误会,也造成她的误会。
“为什么?”秦哲宸注视着她。
乔桑榆急中生智,寻了个理由:“我不会跳舞,怎么做舞伴呀?”
秦哲宸笑容温和:“这个你放心好了,离舞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我可以教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学会的。”
“不行,我很笨的,我对跳舞没有天赋。”
“怎么没有天赋?你放心,再笨的学生我都能教会。再说了,你只要会几个舞步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没问题的。”盈亮的瞳眸诱导着她。
乔桑榆心里叫苦:“我真的不会。你还是找别人吧。”
秦哲宸定直地看着她,笑容在脸上敛去:“你是不愿意陪我去对吗?”
“秦哲宸,我……”乔桑榆讷讷地想要解释。
“我和你做朋友丢你的人了,是吗?”秦哲宸不客气地质问。
乔桑榆一脸急色:“不是的,我……”
可他已经不打算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了,只听到他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着:“我本来以为我们算是好朋友了。可没想到还是这样,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了。”挪开视线不看她,手也收了回去,“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见他又恢复肃冷的样子,心口觉得闷闷的,想要答应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然而被仅剩的理智给拦住了,想着,她还是再想想,想想清楚。
一夜几乎是无眠的,脑海中理智和情感不断地在进行激烈的斗争,还不断地浮现秦哲宸的面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辗转反侧也拿不定主意。
第二天,乔桑榆延续着纠结地状态,心神不定地过了一天。秦哲宸没有来找她。松了口气之余又不免失落。晚上又是胡思乱想,免不了失眠。
如此过了三天,他的人没有出现,他的消息电话也通通消失了。为难全都变成了气恼和委屈。就因为她没有答应,所以就不打算再找她了吗?不愿意再和她这个给不了任何帮助的朋友交往了吗?
这样其实也很好,这才是她一开始就想要的。过去没有他秦哲宸的时候,她的日子过的也很好。
站在宿舍的阳台上,晚风把她的额发吹乱,眯起眼来看着远方,握紧了栏杆,如此地告诉自己。
可事实却是她过的不好,咖啡馆里打工时只要见到有人推门,就会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他的出现,发现不是他时会无尽地失望。
走在校园里,会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逡巡他的身影。然而他就像是雨后的彩虹,瞬间绚烂了她世界的天空,很快就不见了。
而她却没有勇气走到他的学院里去,也没有勇气拨打他的电话,她更害怕他的冷漠和疏远,那会把仅存的自欺欺人也给毁灭了的。
秦哲宸,秦哲宸,秦哲宸,无意中她的日记本上已经满是他的名字了。笔尖不时地就会勾勒出他的名字。
每天都会出现在食堂吃饭,尽量寻着有人群的地方。秦哲宸,好像也不在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她就像是久旱的田地汲取着哪怕一点的甘露。
“你听说了没有,经管四美他们都在找舞伴了。”“是吗?他们找的肯定是和她们家门当户对的人。”“那还用说。”“不过,你听说了没有,秦大少的舞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会吧,他可是经管四美之首。”“所以现在的竞争十分激烈。”随即响起一片笑声。
坐在一旁的乔桑榆手一抖,心跳莫名地加快,不由地放缓了呼吸,手捏紧筷子,全神贯注地听着旁边的谈话。她知道私底下学校的女生们把秦哲宸他们经管学院的四个家世好又英俊的男孩子称为经管四美。秦大少指的就是秦哲宸。
“不过话说好久都没有看到过秦大少了。他是不是去找舞伴了?”“去你的,秦大少要亲自去找。”一个爱慕者不满地说道。引得一众人的附和。
“那他去干嘛了?”“人家有那么大的企业要管理,哪里有时间来管这种小事。”坚定的捍卫者指着其中一个女生问道,“如果他让你去,你愿不愿意去?”“当然啦,这个还用问吗?”“傻子才不愿意去呢。”
乔桑榆抿唇,她岂不是傻子了?不,她应该不算是傻子,因为心底有道真实的声音告诉她,其实她是十分愿意的。
“不过,你是多想了。我刚刚体育课下课时看见秦大少和一个女孩子站在校门口的,挺漂亮的。我想八九不离十是他的舞伴了。”
“是吗?”“不会吧”响起好几道不敢置信的声音,仿若是碎了一地的芳心。又有人开始打听那个女孩子的相貌特征了。
心间一滞,隐隐地泛疼。女孩子,他消失了几天难道都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吗?以前他细心地照顾如今回味不再是暖洋洋,反而变得酸涩。曾经属于她,终究失去了。
烦躁地再也不想听到任何消息,草草地扒了两口,就收拾碗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