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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征战篇(3)

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铁木真正在军帐中等待博儿术从前方送信归来,忽然一个侍从慌忙跪拜在地喊道:“我的可汗啊,札木合联军已经在前方发现博儿术,并拼命地向我们追赶,现在在答兰版朱思附近安营扎寨,明日定要向我军攻杀而来了。”铁木真披上战袍,气定神闲地说道:“快快整顿军马,随时准备迎战。”说这样,铁木真夜间点校好军马,整夜站在营地中认真思考着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大约到了可见我影之时,铁木真便率领军队缓缓向前线进发。大约半日工夫,铁木真大军在答兰版朱思地面与札木合联军对峙。就在此时,冈岗上一支军马像野兽般冲着蒙古乞颜氏军队而来,铁木真见势马上让第一路军马迎战,好在诃额伦是个巾帼英雄,在战场上未见胜负。很快塔塔儿人率领的第二路军马又从草原深处冲出来,铁木真见其气势凶狠,举起苏鲁锭,飞奔在前,带着乞颜军的主力向塔塔儿人冲杀而去。札木合看到铁木真军将冲杀在前,挥舞着军旗,让第三路和自己的部众也冲了上去,就这样,第二路军在札木合面前大败而归。札木合见势马上向乞颜部大举进攻,结果铁木真的十三路迎战的军队纷纷败北。

奔逃在路途上的铁木真痛苦地呼叫着:“我的天神啊,我在行军之前都会祭拜您,您为什么不保佑我们呢?难道你是让我尝尽人间苦水再让我强大吗?”说完,他就趁着黑夜向山林中奔跑而去。就这样,在与札木合的十三翼之战中,铁木真刚刚兴盛起来的家业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札木合的名字像锥子一样刺在人们心中,特别是乞颜氏的族人心中。战败的铁木真部众不停地向后方撤退,到桑沽儿小河畔他才缓缓地张开疲惫的双眼面向不儿罕山大声呼唤道:“今日之败,实在是我实力不如,请神灵保佑我,等我实力过人之时,定要将整个草原上的敌人掳掠来做我的奴隶。”铁木真的心中充满了惆怅和痛惜,站在营地中的铁木真不停地回忆着刚刚过去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喃喃自语道:“生来最大的一场战斗就这样败北了,今后当自立图强也。”就完,他便轻轻地合上双目,倚靠在卧榻之上。

平塔塔儿扫清宿敌

面对草原上的劲敌,铁木真常常对部众说道:“我们在草原上的敌人很多,但我都不放在眼中,唯有塔塔儿不仅是我祖祖辈辈的仇敌,也是我铁木真心中一个最大的隐患。”塔塔儿在铁木真出生前的几代人中都与蒙古部进行着激烈的战争,他们不仅做金国的犬牙,而且打着草原之尊的旗号到处烧杀抢掠。在铁木真这里,因多次与塔塔儿人作战,也让他感到极大的愁苦。就在山只昆部和合达斤部强大起来的时候,塔塔儿曾对他们进行过残酷的围杀。当金国的君臣感到来自山只昆和合达斤的威胁时,夹谷清臣奉金章宗之命于明昌六年开始了北伐。就在夹谷清臣站在草原上的时候,他暗自思量:“此等蛮夷之地,应让他们自相残杀。”于是他命令臣下召集塔塔儿人对两个小部落进行全面绞杀。很快,塔塔儿部配合金军在塔塔儿边境上将两个小部落彻底击败,夹谷清臣率领着得胜之师向朝廷奔驰而去。就在此时,塔塔儿首领蔑兀真笑里徒阻挡着去路大声喝道:“将军大胜而归实在可喜,但带着如此沉重的财物我怕夹谷清臣将军行动不便啊!”说完,命令下手将金军的财物抢夺了过去。就这样,塔塔儿人将金军的所有战利品全部抢走。夹谷清臣命令蔑兀真笑里徒马上归还战利品,并向金军认罪。蔑兀真笑里徒却口出狂言道:“金军在战斗中胆小如鼠,依靠的是我塔塔儿军将在战斗中的拼死搏杀,战利品本应当属于我们。”后来,夹谷清臣试图强行将战利品抢回来,但此时的塔塔儿已经不耐烦了,马上对金军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就这样,一场金军与塔塔儿联合围剿山只昆、合达斤的战争又演变成塔塔儿人与金军的财物争夺战了。

经过几日的战争,金军感到边疆隐患更大,马上上报金廷。金章宗大兴问罪之师,命丞相完颜襄率领大军前往漠北征讨塔塔儿人。金军在完颜襄的领导下,从临潢出发,兵分两路对塔塔儿人进行围剿。一个部落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毕竟是渺小的,塔塔儿人经不住金军的围剿,很快溃不成军。蔑兀真笑里徒仓皇向浯勒扎河方向奔逃。但金军大将完颜安国率领轻骑,紧追不舍。就在此时,完颜襄坐在军中不慌不忙地对众将说道:“我们天国将士,不可在草地上长久而战,今听说草原上的铁木真是个英雄,我们可以将剿灭塔塔儿人的任务交给他们,也可让他们为朝廷效命,如此漠北便无大忧也。”说完,完颜襄的使者便来到铁木真处说明了招讨的意思。

坐在大帐中的铁木真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住,然后展开笑脸道:“好,让使者先到帐外休息,明日我来给使者一个满意的答复。”侍从遂将完颜襄的使者送到帐外安歇去了。铁木真马上召集众人到帐下:“今日完颜襄要我们联合攻打塔塔儿,众人有什么意见吗?”答里台马上说道:“不可,我们不能做金廷的鹰犬,尽管塔塔儿也太可恨了,如今我们要联合塔塔儿对付金人才好。”阿勒坛愤怒地反对到:“难道你想成为塔塔儿人的刀下鬼吗?我们现在应该放下对金廷的仇恨,来对付我们最大的仇敌,如此才是上策。”铁木真连连点头道:“是啊,我们不能伸出两个拳头同时打人,那就让我们暂且放下对金廷的仇恨,全力以赴消灭塔塔儿这个世世代代的敌人。”坐在大帐中的众将都微笑从容地看着铁木真,就这样铁木真决定联合金朝与塔塔儿人作战。

作为铁木真的坚定盟友,脱斡邻勒自然成为他第一个要考虑参战的朋友,当铁木真的使者将征战塔塔儿的消息传到脱斡邻勒耳朵里时,他高兴地说道:“今日我儿铁木真要攻伐塔塔儿人,实在是让人欢欣鼓舞啊!我马上整顿军马,去与我儿子会师也。”说完,就让使者将好消息传递给了铁木真。坐在营帐中的铁木真道:“我们的祖先俺巴孩汗和主儿乞人的祖先斡勤巴儿合黑都被塔塔儿人出卖,今日既然我们高举兴兵之师,那就让主儿乞人也来分享报仇的快乐吧!”于是铁木真的使者又向主儿乞氏通报了战争的消息。心中感到无比激动的铁木真张开笑脸对孛儿帖说道:“他日我们战胜了塔塔儿,一定要好好地感激天神,是天神的眷爱才让我们有解除世代仇恨的机会。”孛儿帖看着铁木真高兴的样子,说道:“你不要忘记,塔塔儿人狡猾而诡计多端,你在战斗中要切忌浮躁,而金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要有防备之心才是。”铁木真此时果断地在案几上拍了一下道:“夫人果然是贤惠之人,不是你时时提醒我,我当真掉以轻心了。”说完,他便躺在孛儿帖面前看着她轻轻笑起来。

当铁木真整顿好军马,站在大帐前等待出征时机的时候,外面飞马来报说脱斡邻勒汗的几万大军已经在营寨外等待铁木真的调遣,铁木真马上站起身喊道:“父汗如此神速,只三天时间便将军马安排到我帐前,如此好开端,我们定会旗开得胜、所向披靡的。”他呼喊着向营地赶去。坐在战马上的脱斡邻勒微笑着说道:“我的主能保佑我的好儿子去征讨塔塔儿,想必你是胸有成竹了。”就这样,两人哈哈大笑地走进了营帐。脱斡邻勒汗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快整备军马向神圣的战场进发吧!”铁木真却挥挥手道:“我们再等三日,我邀请了主儿乞人也来参战。”脱斡邻勒抬起头来道:“你们刚刚因为豁里真妃的问题而大动干戈,我想他们参战的机会不大。”铁木真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当真,因为他觉得蒙古部的共同敌人是塔塔儿人,主儿乞人会放下小嫌而顾大义的,随后便让脱斡邻勒父亲设下军帐安歇去了。

铁木真坐在营帐中苦苦等待了三天,正在郁闷之时,脱斡邻勒汗走进来:“我的铁木真汗啊,还是不要等了,主儿乞人就是这样鼠目寸光啊!”铁木真认真沉思了片刻,大声喝令道:“我们不能再等了,即时发兵,向浯勒扎河进军。”一声令下,两路大军缓缓地从斡难河畔向东而进。走在路上脱斡邻勒汗问铁木真:“浯勒扎河上有金人修筑的堡垒和营寨,我们的进攻会有困难吗?”铁木真不屑地摇摇头道:“难道那些好看而舒适的营寨能经得起我们战马的践踏吗?我军锐气正胜,杀敌夺寨会势如破竹,无往不胜。”两位可汗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前方的河流。身旁的将士喊道:“铁木真可汗,浯勒扎河就在眼前,我们先安营扎寨,明日便可攻城略寨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铁木真连声说道:“找个开阔地扎营,等我军战略部署完毕之后再投入战斗,现在快快休整,等待进攻的命令吧!”

当天晚上,铁木真与脱斡邻勒汗等人在浯勒扎河漫步,脱斡邻勒站在高坡上眺望着对面的阵地,然后对众人说道:“明日我们可以突然袭击,趁塔塔儿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将他们的营寨、堡垒摧毁,这样我们就胜券在握了。”铁木真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必须准备与塔塔儿死战,因为他们被惊动之后一定会钻入堡垒之中,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才好。”此时,合撒儿上前道:“塔塔儿很是狡猾,让我今夜到他军中去探个虚实也好。”他正要扬鞭而去,铁木真呵斥道:“回来,你还是个小孩子吗?你去了性命定当不保也!”合撒儿才止住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脱斡邻勒汗安闲地笑道:“塔塔儿狡诈而机警,这样的行动是不明智的,等我们将塔塔儿人消灭之后,合撒儿再将胸中的烈火燃烧到每个塔塔儿人中去吧。”就这样,铁木真一行又缓缓从前方的地面上走了回来。坐在大帐中的铁木真对众将说道:“明日清晨我们便大举对塔塔儿人发动攻击,尽量在一天的时间里将这个我们胸中燃烧不停的怒火彻底熄灭。”众人得令之后,个个精神振作地喊道:“请可汗放心,塔塔儿人的终了之日已近,我们会像猛虎一般让塔塔儿失去生的希望。”喊毕,众人便叩首而出,各自归帐准备明日的战争。

经过一夜的休整,铁木真站在军前大声喝令:“蒙古部的英雄们,我们世世代代的仇敌就在眼前,快快让我们冲杀上去,用塔塔儿人的鲜血来洗清我们心中的伤痕吧!”说完,蒙古大军首先向塔塔儿人的阵地上冲了去。蔑兀真笑里徒站在堡垒中观看着战场上的动向。当铁木真的大军将塔塔儿人营地洗劫一空的时候,蔑兀真笑里徒马上举起大旗向后方奔逃。就在铁木真追赶不上的时候,脱斡邻勒汗飞马上来道:“现在让我来好好表现一番,我儿铁木真片刻之后再上来助我一臂之力。”说完,脱斡邻勒汗便向塔塔儿人的头颅上砍去。蔑兀真笑里徒叫喊道:“快快向边堡中撤退,看看他蒙古人能怎么样?”但塔塔儿人根本没有想到,此时冲上来的是脱斡邻勒汗的军队,刚刚冲上战场的他像猛虎一样将站脚未稳的塔塔儿围困在两个堡垒——松树堡和枫树堡之中。克烈部正在厮杀之中,铁木真的军队又奔驰而来,于是两股势力合并在一起,用了半日工夫便将两个最坚固的堡垒冲破了。

在乱军之中,脱斡邻勒汗冲进堡垒就要进行厮杀,但铁木真喊道:“父亲,你可以将两个堡垒摧毁,我来寻找蔑兀真笑里徒便是。”脱斡邻勒汗急忙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塔塔儿人坚固的堡垒被冲破了,众多的军士也倒戈投降了。铁木真一把抓住一个士兵问道:“你们的首领现在何处?”那小卒胆战心惊地指着蔑兀真笑里徒奔逃的方向喊道:“首领一个人向那边奔驰而去。”铁木真放下那个小卒飞向浯勒扎河的山林奔去。大约行进了一程,铁木真看到前面有人马跑动,于是快马加鞭地追赶。此时身后又出现了脱斡邻勒汗的声音:“铁木真,前面那人便是蔑兀真笑里徒,快快将他拿下!”铁木真又追赶了一程,蔑兀真笑里徒回头一看,铁木真已经同他并驾齐驱了。心生绝望的他马上跌倒在地,睁大着双眼看着铁木真。铁木真驻马问道:“你就是蔑兀真笑里徒?”他坐在地上连连点头,刚要开口,铁木真横扫一枪,将蔑兀真笑里徒的腰椎刺穿,结果了他的性命。

一场对塔塔儿人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而作为一个草原上的英雄,铁木真真正肃清了他世世代代的仇敌,也让这个称霸草原的塔塔儿部从此走向了衰败。战胜塔塔儿人是铁木真称霸草原的重要一步,正因为战胜了塔塔儿人,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才真正地见识到一个强大的蒙古部将领导整个大草原。高举“为祖报仇”旗帜的铁木真的形象又一次得到草原人民的敬慕,他的伟大人格魅力在一点一点地丰满和充实。

成为金国的属臣,又让铁木真师出有名,他名正言顺地得到了赏赐,从此铁木真的战争生涯中又多了一种身份,那就是金国副招讨使。在金国朝廷中,便有了铁木真的名号,这也让草原之外的国家也渐渐地了解到铁木真,铁木真的威名正在四海之内传播着。

战阔亦田奠定大局

在成吉思汗的军事生涯中,曾经有过无数的荣耀和光辉。特别是在与塔塔儿的战斗胜利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停止过战争。摆在成吉思汗面前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就蒙古部内部来说,泰赤乌部随时准备用他残暴的魔爪将乞颜氏的财富抢夺干净,而山只昆部和合达斤部却像野狼一般不停地在乞颜部面前嘶叫着;在蒙古部之外,更大更强的敌人也对成吉思汗的强大发出可怕的叫喊声。当这些草原上的大部都感到成吉思汗是他们的敌人的时候,整个草原上正在经历一次深刻的变化,这样的变化让旧贵族与新势力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草原人没有像往常一样频繁抢占地盘,因为在这个时候,金廷三天两头地对整个漠北进行残酷的镇压。当东方各部都在忙着与金国战争的时候,铁木真却在斡难河上短暂休整之后,带着族人到处游猎。金国对东方各部的征讨让成吉思汗想道:“如果我们草原上的敌人能像我一样精明,他们就不会受金国的压迫了。如果金国让他们元气大伤,那草原上的纷争就会因为蒙古乞颜氏的到来而简单多了。”气定神闲的成吉思汗像只猎鹰一样观察着草原上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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