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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征战篇(4)

在金国的三次北征之后,塔塔儿、山只昆、合达斤、弘吉剌等部的实力都遭到极大的削弱,而金国在得胜之后也不能很好地巩固自己的地位,在金国内部,也出现了财富真空的现象。于是金国在胜利的情况下将设在临潢边壕的堡垒向内地迁移。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草原上的英雄们都看到唯一能领导整个大草原的,只有成吉思汗了。而在成吉思汗的营帐中,每天都会传来各个部落战败的消息,当成吉思汗再次与草原上的强部作战时,他的军队已经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而铁木真最辉煌的战绩便是战胜乃蛮部和仇敌泰赤乌部了。这个消息很快在草原上传播开来,山只昆部、合达斤部、塔塔儿部和弘吉剌的首领们纷纷震惊:“大草原上的可汗们,我们应当合在一起来商量解决我们眼前的强大敌人铁木真了。”就这样,众多草原首领都会聚在阿雷泉对天神起誓,斩杀白马,表示要与成吉思汗及王汗决一死战。成吉思汗得到消息后,马上派人去与山只昆、合达斤联系,表示对他们的友好,但这两支部落却不领情,将成吉思汗的使者羞辱了一番然后将他放回去通报成吉思汗,他们会在战场上与成吉思汗对话。从此,山只昆、合达斤就与成吉思汗结下了冤仇,可能是害怕成吉思汗报复,后来他们双双投靠了泰赤乌氏。

当泰赤乌人被成吉思汗打败疲于奔命的时候,塔塔儿传来一个好消息,要塔儿忽台到弘吉剌部来结盟与成吉思汗决战。当天晚上,塔儿忽台便与众首领站在营地中砍杀牛马,并立下最重的誓言道:“我们此次结盟,天地之主可以见证也,如果我们谁有背誓言,让我们和这些畜生的下场一样。”就这样,他们又发誓要在战场上与成吉思汗一决高下。但此事很快传到德薛阐耳中,他震惊地喊道:“如果不早早通知铁木真,蒙古部便危在旦夕了。”他一边叫嚷一边让搠擅准备马匹,然后画了张地图放在怀中,飞快地将消息传给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得到情报之后,很快就与王汗会合于虎图泽,并挥师进发,进至贝尔湖时,蒙古军与合达斤等部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因为刚刚与金国交战结束,元气大伤,所以他们很快便被成吉思汗与王汗的大军打得溃不成军,大部分财物被抢夺。成吉思汗等人乘胜追击,到金国边陲的彻彻儿山时,又与塔塔儿人交战起来,其部长阿剌兀都儿领军与成吉思汗激战一阵之后,带领着自己的部众向草原深处奔逃而去,就这样,成吉思汗与王汗得到老丈人的情报之后,大举将心中的大隐患打了个措手不及。成吉思汗又从塔塔儿人手中掳掠一些财物,在彻彻儿山停止了前进。

走投无路的反蒙联军马上失去了信心,他们坐在营帐中面面相觑,弘吉剌部首领迭夷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他正在信步散望时,看到一个破败的帐篷旁坐着巴牙兀惕的“贤明老人”,便坐下与他攀谈,那老人笑道:“今草原英雄众多,我却发现各个都是争夺霸主的好手——萨察别乞想登临大位,但却没有这个福分;札木合有这个实力,但他的手段和诡计让他不得人心,众叛亲离,他在事业的半途便失去了光明;合撒儿也有这样的野心,但他在战场上的勇武和马背上的骑射能力却不能使他登临高位;蔑儿乞部的阿剌黑兀都儿有谋取大权的智慧和勇气,但一番努力之后却一无所获;唯有现在这个铁木真,仪表堂堂、智勇双全,大有称霸称汗的实力,相信草原上的新霸主非铁木真汗莫属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在迭夷臂膀上拍打着,迭夷马上道:“难道我们草原众英雄也不能左右铁木真的强大吗?”说完,便气愤地离开了。

时间到了公元1201年,草原各部聚集在额尔古纳河、根河、得尔木尔河汇流处的忽兰也儿吉举行了一次重要的会议。草原十二部首领站在三河交汇处发誓道:“额尔古纳河、根河、得尔木尔河作证,如果不将铁木真、王汗联军消灭在草原上,就让三条河的水神们将我们的性命带走。”就这样,十二部首领在忽兰也儿吉结盟,准备随时与成吉思汗大军进行殊死搏斗。就是在这次会议上,他们选出了十二部盟主,札木合在众人一致同意之下顺理成章地做了盟主,并称“古儿汗”。很快,札木合就作出了战争计划,众人都在他的叙述之下觉得此次战争古儿汗必胜,就这样,一场残酷的、艰苦的战争即将降临在蒙古大草原上。

当下弘吉剌部首领迭夷就在心中疑惑道:“前次结盟战争铁木真将塔塔儿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次未必胜券在握。”迭夷与人商量之后决定投靠成吉思汗。于是在一个夜晚,弘吉剌部便向成吉思汗的营寨奔去。但走到半路上,却让合撒儿遇见,合撒儿以为来者不善,率领众人袭击了他们。弘吉剌人苦水往肚子里咽,他们又跑回札木合帐下发誓要与成吉思汗决一死战。札木合坐在帐中道:“难道铁木真想成为魔王吗?我们定要夺回属于我们的尊严,抢回我们的财物。”此时的十二部联军首领都在对成吉思汗的财物垂涎欲滴、各怀鬼胎。每个首领心中都在合计如何将所有的财物占为己有。豁罗剌思首领豁里歹坐在营帐中偷偷地看着札木合,而札木合却滔滔不绝地部署着战争的事宜。等札木合说完,豁里歹站起身,在众首领的议论声中退出了会议。走在草地上的豁里歹急切地自语道:“赶快将战争的消息传给铁木真,否则蒙古部将大祸临头也。”走进帐篷中的豁里歹叫进一个贴身奴隶,认真地向他交代情况,这个奴隶便飞身上马,狂奔向成吉思汗驻地。

成吉思汗坐在战马上大声喊道:“古连勒古山啊,我们在您的抚育下,已经兵强马壮,我当用肥美的羊肉和香醇的奶酒来向您祭奠了。”成吉思汗率领着众将像闪电一般奔驰在古连勒古山下。就在此时,豁里歹的消息传到成吉思汗耳中,他飞身下马,走回帐中与众将领共商治敌之策。就在铁木真出兵之前,他的使者也到达了王汗处,王汗第一时间将军士整顿完备,来与成吉思汗会师。三天之后,成吉思汗与王汗的军马在怯绿连河会面,然后他们顺河而下,准备与札木合联军正面相迎,迎头痛击他们。行军之前,成吉思汗与王汗对战争进行了周密的部署。成吉思汗先锋军正要在兀惕乞牙地面扎营时,前方哨望所汇报说前方敌军将至。很快,成吉思汗的先锋将阿勒坛、忽察儿和答里台等人率领军士前去迎战,在一片开阔地遇到札木合的先头部队。正要激战之间,王汗下令归营,等天明再战。于是双方约定天明厮杀。

第二天清晨,阿勒坛便带领将士向札木合军猛烈冲杀过来。很快,他们便占领了阿兰塞阵地,与札木合联军对阵阔亦田。成吉思汗大声喝令军士:“依高地傍寨,以逸待劳,让札木合联军看看我们的阵势。”于是成吉思汗军在阿兰塞阵地上扎营,札木合的军队却是在山下地面上。在地形上,成吉思汗军马占据了非常有利的地位。札木合站在军前大声喊道:“我的先锋丢了阵地,我要你们明日将功补过,在战场上厮杀才好。”札木合心中对成吉思汗占据有利地形非常嫉恨。在军帐中,有人上前向札木合进言道:“可汗,我们虽然没有有利地形,但我们可以在‘天时’上做文章,我听说不亦鲁黑汗和忽都合别乞会‘札答’之术,能呼风唤雨,我们就让他们来向天神借西风,这样我们就能在阔亦田战场上稳操胜券了。”札木合听后大笑起来:“如此甚好,那就请他们明日清晨冲锋之前行动吧!”说完,札木合便心情宽慰地笑了起来。

站在阵前的札木合将胜利的希望都放在了不亦鲁黑汗的巫法上。坐在圣坛中的两位法师不慌不忙地开始了他们的法术。他们一边向水盆中扔石子,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让天神保佑我们,借来西风将逆天而行的恶人铲除。”不知道是真有天意,还是事出巧合,不一会儿的工夫,天空中白云飘移,草木皆动,一阵强烈的大风从天而降。札木合等人正在得意之时,旁边人惊恐地呼叫道:“风向不对,这是东风啊,风应该向铁木真那边才对啊!”此时札木合才收回自己的笑脸,惊呼道:“怎么会这样?”此时风声鹤唳,而札木合的军队却只能逆风前进,札木合抓住不亦鲁黑汗的衣领道:“你是在帮助铁木真吗?难道你就不怕死吗?”不亦鲁黑汗长长地出着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难道这是天意?”札木合放下不亦鲁黑汗,挥舞着马刀,大声喝道:“快快给我冲杀上去,让铁木真的野心啃泥去吧!”札木合的军队顶着风在战场上向成吉思汗军队冲来。蒙古与克烈大军就着风势弯弓搭箭,将札木合联军射杀了无数。札木合见大势已去,顾不上并肩作战的部落,独自带上族人向西方奔逃而去。他的四路先锋军却在札木合逃跑之前就逃之夭夭了。札木合将弱小的部落的财物和畜群抢了大半,然后仓皇而去。

站在高地上的成吉思汗笑道:“难道他们所说的‘札答’之术没有帮助他们吗?”王汗又接过话锋道:“看来天神的旨意是让他们自取灭亡啊!”说完,阔亦田战场上的厮杀声也渐渐散去。在成吉思汗心中,阔亦田之战像生命中的另一次重生一样,它让整个草原都认识到,只有成吉思汗才是顺应天命、替天行道的一代骄子。

阔亦田之战是草原新旧贵族之间的一次转折之战。成吉思汗大一统的伟业又坚实地向前迈进了一步。而此时的草原上,成吉思汗的劲敌们都看到了一个成吉思汗势力的壮大。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顺从和忍让。

围猎困兽灭泰赤乌

阔亦田战场上的厮杀之声还没有彻底消散,王汗便率领军士追赶主要敌手札木合与蔑儿乞部,大约走到额尔古纳河下游时,王汗身边的将士对王汗说道:“今日铁木真还在与残余的泰赤乌人进行苦战,我们是不是要帮助他们一下?”王汗微笑地说道:“是应该去帮助他的,但追击札木合与蔑儿乞人是重要任务,我们也不能耽搁啊!”此时桑昆上前道:“如果父汗还有仁慈之心就不要让我们的军队分散了,这样会疏远我们的亲族的。”王汗看了看桑昆道:“桑昆爱惜军将,那就按照桑昆的意见行事吧!仁慈的主会保佑铁木真的,他是只草原上的雄鹰啊!”就这样,王汗军马继续沿额尔古纳河向下游追赶札木合与蔑儿乞部。坐在战马上的王汗远远地看到一彪人马在前面缓缓地向他奔来,王汗站定举目相望,心中想道:“难道是蔑儿乞人杀回来了吗?”桑昆驱马上前准备战斗,就在此时,对面的人马大声疾呼道:“不要打杀,我们是前来投靠王汗的。”听到这样的话,王汗展开笑脸道:“原来是投诚之众啊,快快与我上前接应。”王汗让桑昆走在前面,自己紧随其后。桑昆见战马上坐的是札木合,兴奋地呼喊道:“我的父汗啊,是札木合前来投诚啊!”王汗睁大双眼高兴地喊道:“我们的敌人就这样轻易地被我们征服了,感谢我的主啊!”他刚刚说完,札木合便在马上叩首道:“手下败将,今日愿意成为王汗帐下的一名小卒,像奴隶一样地为王汗服务。”就这样,札木合等人就归顺了王汗。

成吉思汗得到这个消息后大笑起来:“我脱斡邻勒父亲招降了札木合,当记头功也!”成吉思汗一边顺着斡难河向泰赤乌氏逼近,一边让人向王汗报信:“等到大军将泰赤乌氏消灭殆尽,定要让脱斡邻勒父亲好好地享受一番。”成吉思汗大军像猛虎一样在草原上寻觅着每一个泰赤乌人的踪迹。阿兀出与塔儿忽台慌忙逃窜,昼夜兼程。等到达斡难河畔的营地时,成吉思汗大军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了。塔儿忽台钻进营寨,大声喝令道:“众人不得休息,随时准备迎战。”塔儿忽台的身边马上闪现出两个将领,塔儿忽台惊恐地对他们说:“你们现在是我的得力战将,等铁木真的大军冲杀上来时,你们要像银鼠一样地警觉,这样我们泰赤乌部才能躲过亡族灭种的危机也!”那两个将士连连点头,他们就是不久之后投靠成吉思汗的只儿豁阿歹和纳牙阿。只儿豁阿歹举着手中的弓箭冷静地说道:“只要是能让我看到的东西,我就能射中它,走动的人儿也是一样。”塔儿忽台站在帐中又大声呼叫道:“铁木真的人马就在眼前,让泰赤乌的勇士们用马刀砍向他的头颅吧!”正在喊叫时,成吉思汗的先头部队就已经向泰赤乌营地冲杀而来。

合撒儿的军队在飞箭如蝗的阵地上冲杀着,濒临灭亡的泰赤乌像打急了的野狗一样,疯狂地在阵地上与合撒儿的军士厮杀着。合撒儿冲在阵前挥舞着明晃晃的战刀向泰赤乌人的身上砍去。就在他们快要冲进敌营的时候,一阵如飞雨般的弓箭将合撒儿的大队人马赶了回来。合撒儿用战刀拨过身旁的两支箭后,大声苦喊道:“今日塔儿忽台有如此气力来反抗,难道他就没有想到反抗的后果吗?”大声呼喊之后,合撒儿的先锋队就这样撤下阵来。合撒儿刚刚下来,阿勒坛、忽察儿和答里台的人马又冲杀而来,成吉思汗站在军前说道:“合撒儿撤下也好,让阿勒坛等人将他们的弓矢全部折断。”成吉思汗举起手中的苏鲁锭大喊:“下一路冲锋的便是我们了,大家要做好战斗到底的准备,这个泰赤乌的命运会掌握在我们手上。”阿勒坛等人的军队也并不比合撒儿差,他们个个都是战场上冲杀的好手。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便站在高地上对塔儿忽台射着箭。

此时塔儿忽台像惊弓之鸟一般站在帐篷底下大声地呵斥着:“我们占据有利位置,我们只要拼死相抵,一定会把铁木真军队撵走的。”受到塔儿忽台的鼓舞之后,泰赤乌人又像野狼一般疯狂地反击着。阿勒坛等人在一阵激战之后,长驱而至。但不妙的是,此时的泰赤乌营寨中又跳出一批健步如飞的勇士。阿勒坛等人与他们进行了艰苦的战斗。就在此时,成吉思汗站在军中大声喝令道:“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快快冲锋,将阿勒坛伯父的战果夺回来。”就这样,成吉思汗的大队人马飞一般地从高坡上冲杀了下来。此时的塔儿忽台与阿勒坛等人厮杀正酣。塔儿忽台看到自己的军将处于优势,于是大声呼叫道:“我们守着阵地,只要将铁木真大军赶回去便是,不必追击。”大约半日的厮杀,塔儿忽台将成吉思汗的第二路军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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