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府的下人们八成是没想到他们的主子会全手全脚的回来。
在门口一字排开奴才、奴婢默默把伤药藏到了身后，只是小晴儿带了一副拐杖出来，实在是没处藏，那东西明晃晃的搁在一旁，迷一般的尴尬。
穆婉香觉得这么做就有点过分了，自己平时表现的这么骇人么，连拐都拿出来了？
洛羽殇握着手里面的“羽同猪”，笑笑没说话。
洛渊其实早就催他启程了，只是他担心婉香一身的外伤，所以想办法拖了几日。如今看她那么活分的指着木拐上蹿下跳，也就安心道：“今天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了。”
末了，瞟了一眼还在纠结的人，他又补了一刀：“你要那么喜欢，就带上一起走如何？”
结果那天晚上，洛羽殇倒头来没辜负了小晴儿准备的拐。
穆婉香此时的身份是逍遥王身边最得宠的侍妾，为了避忌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眼线，这两只狐狸一拍即合，决定在离开云中府之前都共处一室。不过大多数时候，是穆婉香睡床，洛羽殇捡了几件丝衣，去藤制摇椅上对付一宿。
今晚亦是如此。
只是当洛羽殇照旧躺上藤椅上舒展着筋骨时，穆婉香没有像往常一样蜷在床榻上当麻团，反而是站在他旁边，歪着脑袋。
被那目光刺得有些发毛，洛羽殇挑了茶眸：“怎么？”
“看你有没有帝王之相啊。”将这大逆不道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她没搭理后者按在眉心的手，继续死盯着他瞧：“没办法，我总感觉背脊发凉，一有麻烦事它就这反应，可准了。这次北上肯定不太平，我自然要好好看看你有没有龙气护体，跟着你也好保个平安。”
“哦？那你可看出端倪了？”
“嗯……”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当初被师傅逼看的那些史书，不过她猛然想起，自己从来都捡各朝各代的古玩瓷器看，可这历来皇帝的样貌……她还真不知道。
黑着脸，头一次，穆婉香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洛羽殇看她那吃瘪的模样，也没多想，只是闭了眼，淡然道：“听说最近殷辽边境不太平，细软少带，反正到了雁门关去寻九哥便是。”
穆婉香嘟着嘴，还在绞尽脑汁努力回忆着哪怕是一丝一毫也好，不过，掠过脑海的，都是些什么玉透雕聚八仙花啦、曜变天目茶碗啦、曾侯乙尊盘啦、玉鱼莲坠啦……
玉鱼莲坠。
神色一黯，她不觉握上了藤椅的扶手，却没想到洛羽殇直接伸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的直觉，也会有不准的时候，睡吧。”
不过，洛羽殇错了。
次日，当他准备先去凝香阁取桑竹准备的东西时，却发现凝香阁的老鸨神色闪烁。一问之下，才知昨儿个夜里，桑竹——失踪了，她的房间除了留下一件被割破的血衣之外，只剩下一个空信封，那封面上，写着“天宁亲启”。
天宁、洛天宁，给……九哥的信！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