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阁不会因为丢了个**而大动干戈,何况桑竹是九王爷的人,只有闲来无事才出来唱上两曲,青楼自有青楼的一套规矩,带不来长期利益的人,形同于废。
洛羽殇自然是知道这一切,所以并未多言,只是去“桑竹佳音”里看了下。
紫帐装饰的房间里,依旧和昨日一样,漫着一股清雅的檀木香味,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摄入斑斑点点的细碎晨光。只是叠放在桌上的那件染了血的锦衣与这佳音之居,格格不入。墨绿的长袍,领口袖口都绣着精妙的流云纹,一针一线,细致入微。
洛羽殇几乎不必展开便知道这衣服的尺寸,定是十分适合九哥。
一拳,毫无征兆的砸上了桌面。
老鸨看着他的背景,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王爷息怒、此事老奴必当追查……”
“查?你们怎么查?”讽刺一笑,洛羽殇冷冷道:“本王来时,你就已经说过了吧,毫无头绪!”
“这……也并非毫无头绪……”老鸨浓妆艳抹的眉角,怯怯偷瞄了眼洛羽殇,似乎在判断着什么:“昨儿个,老奴听说,有位青衣娘子擅闯了咱们桑竹的房间,说不定,是那娘子——”
欲言又止,这个女人适时的停了嘴,跪等那人开口。
洛羽殇眉间一冷,拿起血衣和空荡荡的信封,转身便走。
“妈妈,您这是怎么思量的?”
待那位太岁爷上马扬鞭而去,昨日引穆婉香桑竹之所的红馆以团扇掩面,好奇的凑到老鸨身旁:“我看这个逍遥王也很中意桑竹姐姐,真羡慕姐姐,霸着碗里的、还能捞着锅里的~嘻~”
“你懂什么。”老鸨用帕子擦了擦汗:“那个九王爷虽然是个金主儿,每年都差人来送银子,可桑竹要是出了阁,定不指这个价!但是这个逍遥王,出手阔绰,这两天,光请的酒就跟流水一样!本来我还想着让他拜倒在桑竹的襦裙下,两边都拿,谁想到!”
言及此,老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了扭腰:“半路杀出来个疯丫头!当场就把逍遥王给擒回去了!我看啊~这逍遥王对咱们桑竹也不是虚情假意,哼,唱出反间,敢断老娘财路,老娘就断你生路!”
“妈妈果然好思量,只是,这个逍遥王会相信是昨儿个那女人暗算了桑竹吗?”
“哼~管他信不信,但凡这疑惑的种子一种下,何时发芽,还不就是个时间的问题!”
“妈妈所言极是!”
红馆搀着老鸨喜笑颜开,两个女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担忧的心思,反而嬉嬉闹闹的进了凝香阁,瞎子无眼,戏子无情,果真切实。
穆婉香留在清虚府收拾着两人行李,然后她怒了。
她按照洛羽殇所言,只带衣物方可,结果,洛羽殇满是绫罗绸缎丝帛锦绢,到她这,就变成麻布青衣,而且都是同一款式——小晴儿同款。
好吧,打她来这儿第二天,看到洛羽殇为自己准备的脂粉,她便早该料到,逍遥王没有女眷,这话果真不假。不过……那件白纱舞衣,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哐当!”
“恩?洛羽殇?”
“你……”来人气息絮乱,茶眸中满溢着疑惑:“为什么要扔我衣物在地上踩。”
“唔……”略微尴尬的从那堆冰蚕丝制成的衣物上下来,穆婉香淡定道:“古法折叠,你不懂。”
“我们需马上离开清虚府。”没再追究,他话锋一转,合了门,从袖中摸出上书“天宁亲启”的空信封:“桑竹失踪,此封内信件被人窃走,此处不宜久留。”
“哎?!”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