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王五年十一月
在上将军公孙苍龙会战郑伯于洛邑之时,西陲之地发生了一件大事。秦伯嬴开在数次遣使镐京意图联合伐戎皆被子卿婉拒后,决然亲自领兵八千之众进攻西戎领地,不料西戎诸国对过冬粮草准备不足,兴兵掠劫大周西陲各属国,恰与秦伯撞了个正着,几番大战下来,西戎联军大败而归,秦伯因身先士卒被西戎武士围攻,伤势过重死于凯旋归途,秦伯之死对新兴诸侯的秦国是个致命的打击,还好大战胜利加上严冬寒冷西戎也是元气大伤,此后秦国能否再度崛起必需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
镐京城宰大殿。
姬策面容英武,一身练武短衫,喘着粗气奔入城宰殿大门,穿过前参议衙庭,走进左侧庭后政务堂,见二弟子卿在那辛劳地处理着堆如小山的公务书文,焦急的心按捺了下来,轻轻走到他席坐于后的长案前,道:“子卿,刚才秦国使者来过了?”
“呜”子卿抬头,英俊的脸颊略显疲劳,他微笑道:“大哥啊,在政务堂看见大哥可是稀客哟”。
姬策尴尬的脸红,摆摆手:“莫要笑我,我最怕看到密密麻麻的书简”,又身体前倾道:“子卿,秦伯真的薨了么?”
子卿见大哥鼻头有点发红,眼中盈起泪花,也不在多言,点点头,道:“是的,战死在大胜西戎人的路上”。
“这......这怎么可能。”姬策确定了消息后,惨白了几分脸色,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子卿理解大哥的悲伤,两年前老师安排姬策去了秦国,在那两年姬策跟随秦伯征战四方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秦伯对姬策亲如子侄也不为过,忽闻叔父逝世,难怪大哥,心哀不能自拔。
“大哥,节哀”子卿出言安慰。
“人各有命,二弟不需多言”姬策艰难的挤出笑脸,挥手转身离去。
见大哥离去,子卿拿出秦国使者带来的君书,大意是继续延续先秦君嬴开与镐京建立的友好联盟,另外希望镐京能在公孙苍龙的同意下派一支部队到秦国做客军,共同抵御西戎的侵略。
“秦君嬴文,真乃枭雄之姿,秦伯出征镐京未出一兵,秦伯死后非没有怪怨老师,还来使言和,这份坚韧和气度让人钦佩”子卿看着手中的君书,恍惚中不经自语。
城宰殿门外。
姬策刚踏出城宰殿大门,就看见一膏梁子弟指使四个奴仆在那拉扯着自己的朱红骏马,顿时大怒暴喝:“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城宰府衙前盗剽作案!”
那五人吓了一大跳,四个奴仆见姬策身高八尺英伟非凡,心虚的不敢回话,那华衣士子见状,怒的踹了一脚最近的奴仆骂言:狗东西,胆小如鼠。
姬策看那士子容貌,认出那是城中大臣的嫡子,也就不想纠缠,一步上前推开那还拿着马缰绳的仆役,蔑视地吐了一口唾沫,骑上马奔去城外军营。
“得瑟什么,一介莽夫而已,要不是看公孙苍龙的面子,看本世子还不弄死你”那华衣士子见姬策藐视的离去,羞怒的对着他骑马的背影骂咧道。
后面的四个小厮上前讨好地恭维道:“咱家老爷是镐京城里唯一的上大夫,士子身份高贵,何必于匹夫见识”。
那士子高傲地昂首,对着小厮一挥手,独自进入城宰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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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獬豸卫衙门前跪着一白发苍苍的老农,他对着大门不停地哭泣,不停地磕头,大声喊着:冤屈,城尉衙门不公,不顾百姓死活袒护官家子弟。
值守的卫士见老人可怜,过去将他扶起,吩咐他在此等候,转入卫衙去报告给卫长秦戈。
少顷,秦戈领卫士而出。
“老人家,你有什么冤情,和我说说,如是城尉那方真当有龌蹉的勾搭,我獬豸卫给你讨公道”巍峨的秦戈跨出大门一脸正气地对着白首道。
“大人,小民真有冤屈”老人一见终于有人肯为百姓出头,激动地叩首。
秦戈立马将他扶起,道:“老丈,去我衙内细细说来究竟是什么事”。
“谢大人”老苍回礼,随秦戈进入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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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郭三里外有一里村落,有五十户人家,背靠一座小山叫赵山,那村就有了个名字叫赵里。赵里的里胥是个能史,把这村落建设的蒸蒸日上,村民幸福的拥戴他,赵里中所有人都高兴了,唯有一人不服气,那便是里正大人,见下属比自己还得百姓威望,嫉妒心使他想出一个诡计。
却说里胥的儿子赵七是闻名好几村的儒生,他博学多才另几村的妙龄少女青睐有加。然赵七却偏偏看上一位投奔至赵里的外姓家女儿,里胥倒是通情达理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待那两年轻人婚后,里正在赵里发布谣言,说里胥更看中外姓人,不亲本家人,没有道义。村民听闻也有怨言,但看在里胥几年为公辛劳,百姓都是受益,也就默认。里正见状此计不成又出一计,通过城中司徒府邸中有做仆役的亲戚,教唆司徒嫡子出城游玩。那纨绔士子出了城邑游玩至赵里,又恰好看见赵七的妻子芦氏在村旁溪边捣衣惊为天人,强掠了过去做妾奴。
而后里胥带着儿子赵七到城尉衙门报官,谁知城尉与那士子通过气,城尉按了个教子无方的冤罪,扔了出去,他的儿子赵七被判为与妖孽苟合打残后入了大牢不日处斩。
里胥赵及拖着悲屈回到赵里,他去求里正放过儿子,承诺远走他乡不再回来,里正避嫌般将赵及打出了家门。赵及无奈奔走芦氏父亲芦典的家中,两个老苍以泪相诉,约定次日一同去城宰殿告司徒嫡子,次日芦典来到赵及的家中,惊呼天地无道,原来赵及受不了儿子将要不日问斩,身为人父又救命无门,遂上吊自杀了。
芦典心中有大怨,终于不畏司徒的权威,欲在城宰大殿告上一状,不想门都进不去,被殿外公人打扔了出去,有市人见他白首可怜给他指了条明路,芦典便揣着不安去了獬豸卫衙门前大哭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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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堂。獬豸卫没有升衙的公堂,秦戈只能带老丈到了此处来叙说。
“什么东西,我去把那狗东西夺了喂狗”云席坐在秦老大右侧下首,大声嚷嚷。左侧的盾也静定地点头表示同意云的说法,剁了喂狗,昭姬气鼓鼓的举起小拳头,砸在木地板上嘭的一声,使辽阔的正心堂回音不绝。
“那还等什么,”秦戈熊躯站起:“走”。
盾、云、昭姬,眼中亮着正义的闪光全部站起,这气势屠个妖族据点都没问题。
芦典有点发愣地看着四人,思忖,这不对啊,官家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都是推脱几番,百姓死缠烂打,要是好官被不耐了也是怒气地帮你做事,要是恶官不是将你冤打一顿,就像眼前这官家一样,不会有阴谋吧。
芦典可吓倒自己了,站起身来对着秦戈作揖,哆哆嗦嗦道:“大人,小民突然想到家中还有大事,不如先去料理了先”。
啪!秦老大豪气地一拍老人后背,哈哈一声:“老丈莫要怀疑,獬豸卫的宗旨就是为民请命”。
“诶呦”老丈佝偻的身子被秦戈的熊掌差点拍趴下了,抖得更厉害了:“老朽感恩几位大人”。言讫就要跪下,众人急忙制止。
“老头别客气啥”云兴致勃勃地摸着拳头:“总算可有理由揍死那帮孙子嘞”
昭姬粉雕玉琢的小脸一点头,抿着小嘴点头,表示非常支持,转头寻盾,见他已经走去远处大门。
盾走至正心堂玄关,推开两边一丈高的木门敞开嗓子:“衙里有空的,过来五个跟我去为民请命”。
“我去”,“副长我去”,“副长带上我”......
衙内正空闲的十位卫士,高兴大声回应。
枣聪慧地去木匠黑那里驱来驷匹战车,行到正心堂门前,献媚地对着盾拱手:“大人,带我啊,我的伤早就好了,这几天浑身不动都要腐臭了”。
盾点头,枣高兴的回身对着衙内同袍挥手炫耀。
一辆大战车可坐十五人,现在坐了十人还空的很,从衙门正门左侧无门槛的专车大门而出,一行人飞驰去城尉大衙。
芦典心惊胆战地坐于战车中好奇的东摸西摸,万万是没想到整条明路里的獬豸卫,这般有权势,不能说有权势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飞扬跋扈到了极致,一路飞驰过于南区闹市,虽然没有伤人,可吓坏了不少行人呢。
驰骤至南区城尉大衙,云轻功跃下战车,大摇大摆地站在衙门前大叫:“城尉,滚出来,你摊上大事了”。
城尉衙门前两位衙兵看见一辆战车下来十多人,还是往日避恐不及的獬豸卫,其中一人拔腿就往衙内跑去。其实按职能统辖獬豸卫还属城尉衙门下的一个外编部门,只因獬豸卫能人太多,武力值太强,后台又硬,城尉大人倒惧怕想起有秦卫长这位下属了,下克上的事估计也只有獬豸卫能干的出来。
少顷,城尉大人出来,木冠、灰服,看似两袖清风一脸正气,他非常谦虚的对着云身后的秦戈作揖,秦戈回礼,城尉温和地微笑:“秦卫长这是带两位公子来城尉府玩耍么,那你可走错地方了,城尉大衙还没你们獬豸卫好玩呢”。
云一听顿时怒了:“你放屁呢,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告诉你我十岁了”。
盾立马感觉一坨黑线在脑门上长了出来,更气的是昭姬这小妖女也卖萌道:“我五岁”。
又是战车又是黑衣獬豸服,爱看热闹的市民有远走近,陆陆围成了小圈。现听闻这几口童言立时轻笑起来。
城尉闻言,笑得更是温和服人。
“大人小民女婿冤枉,他是无罪之人,为何要囚困苦牢,命不可保夕,求大人开恩啊”芦典佝偻着老躯在被卫士扶下战车后,忙扑跪在地,对着城尉叩首喊冤。
城尉微笑的脸一下凝固了,原来是这事,这事处处透着隐情,他也是被夹于中间不好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