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内侧...有发丝。”许霁轻声道,“这些发丝细而有些枯黄,看起来不像是他的。”
“哦?”陈景贤捻起头发,“我立刻叫人比对一下小德的头发。”
“他的衣服内侧...有发丝。”许霁轻声道,“这些发丝细而有些枯黄,看起来不像是他的。”
“哦?”陈景贤捻起头发,“我立刻叫人比对一下小德的头发。”
“不用比对了,应该就是她的。”许霁突然说:“这些发丝中还沾着些草的碎细,应当就是那晚留下的。”
“哦,还有。”许霁又道:“宫中这种绣工是谁的?”她指着衣服的下摆:“这儿应当重新拆开做过,应该是被女子又绣上了花纹。”
“乍一看倒并没有什么很大差别啊。”陈景贤皱了皱眉。
“粗略地看一眼确实差别不大。”许霁缓缓道:“不过这种绣法极为复杂,其实少有人真正掌握,虽然看上去图案大体相似,但细看却十分精妙。”
陈景贤盯了她一会儿,笑道:“真没想到这几年你竟还对刺绣有了了解。”
许霁自得道:“这世上还有事难得到我吗?”
陈景贤笑道:“看来这三年倒真是磨炼了你的脾性。”
许霁不满:“哦?难道我以前性格很差吗?”
陈景贤又笑了:“之前谁说自己年少行事不当的?”
许霁漫不经心道:“那是年少时的一腔热血,很可贵的。”
她有时候便是如此,像个孩子般耍赖,陈景贤倒觉得这样的许霁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他收回心思,道:“我会叫人去查这个绣法的。”
“你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样?”许霁轻声问道。
“有些不清楚,但大约是侍卫杀害宫女后,被人杀死或者畏罪自杀。”陈景贤答道。
“侍卫杀害宫女。”许霁轻声念叨了一遍。
“目前这一事件的可能性最大。”陈景贤说。
“我们去荷塘边看看。”许霁建议道。
两人乘车来到荷塘,许霁先下车向荷塘奔了过去,看见荷塘边的头发依旧还留着,她将手向塘中伸去。
荷塘并非是很深的荷塘,她蹲下身子尽量往前探去。
“你在找什么?”陈景贤跟着她跑来。
“石块,我猜凶手将人杀害后,应该将东西丢进了荷塘里。”果不其然她的手摸到了较硬的石块,荷塘底下本都是淤泥,本不会有较大的石头,而这块大石块,应当就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扔进水中,为了隐藏作案的工具吧?
这么说来......
“荷塘边倒是没有这么大的石块,凶手费尽周折也要将尸体搬运到此处,而此处水浅又容易被人发现,倒真是让人想不透......”陈景贤在她身后道。
“李淑媛......”许霁缓缓道,她突然想到这个女人在晚宴前曾去过荷塘,那样估计着那个男人来荷塘也不是他的兴致,而应当是被提议。
“淑贵妃?其实我也十分怀疑她。”陈景贤赞同道。
“不。”许霁转头看他,目光凝重:“我劝你就此结案,侍卫贪图宫女的美色对她有所企图,因侍女不同意而将其杀害,最后畏罪自杀。”
“什么?”陈景贤皱眉看她。
“就算你不如此,估计皇帝也会在今天让你不要再查此案。”许霁认真道。
“那你说的是......”陈景贤看向荷塘那边的花园。
“推翻刚才说的侍卫杀了宫女,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应当是花园而不是这片荷塘,其中还有第三个人。”
陈景贤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喂,我猜侍卫和宫女是真爱吧?”许霁凑到陈景贤的跟前,笑眯眯地说:“愿意为他修补手艺如此复杂的样式,大概也会花费自己很多心血。”
“可惜啊,各为其主。”陈景贤轻声道。
“也算不上可惜,如果没有那个第三人出现,大概他们还可以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许霁感叹道。
“刀是娴妃宫中宫女小德捅的吧?她倒是从未想至自己喜欢的人于死地。只是进行秘密交易时被第三方所威胁,才会捅下去那么一刀,也比较浅,想着这男人可能有救。”许霁接着说道:“头发大概我们都想错了,应当不是小德的,而是那个第三人的,侍卫不甘心地扯住他的头发,想留下证据。那天光线暗,我并没有看清楚小德的发色,但细想若是宫中主子喜爱的宫女,应当不会是那种看着营养不良,头发枯黄的人吧。”
“所以......”陈景贤看着她,紧皱着眉。
“你想得对,第三人是淑贵妃的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口角,但你也查不到了。”许霁摊了摊手,无奈道。
“第三人知道淑贵妃的计划,也许本来是不打算杀掉他们的,但还是因为某种原因威逼小德杀掉蒋世杰,然后又用花园的石块砸死小德,最后将小德的尸体和石块一同扔入荷塘中,为了让人趁早发现还将石块上的发丝缠在地上。”陈景贤笑了笑,“可是第三个人很重要啊......对陛下而言。”
远处却传来马蹄声,刑部的小吏恭敬地走到陈景贤跟前,躬身道:“恭祝陈大人破案,陛下传文书来说已经了结此案,无需再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