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无需再查?”陈景贤问道。而身旁的人早便是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是。”小吏答道:“不过大人吩咐过的,那个绣法确实在宫中非常少见,但那位死去的宫女被证实是会的。”
“知道了。”陈景贤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
“你说,第三个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他转头看向许霁。
“喂喂。”许霁无奈道:“陈大人为何如此执着于此,案件已经被叫停,就算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啊。”
“我只是好奇。”陈景贤微笑,“以你丰富的经验,足以知道是谁了吧。”
许霁看了他两眼,轻声道:“大概是淑贵妃同胞的哥哥。”
陈景贤奇怪道:“为何?”
许霁说:“我曾听闻他在病中的消息,因为消化不良,形容如同许久处于饥荒的人,加上此事与淑贵妃脱不了干系,所以才会这么猜。”
陈景贤笑道:“我在朝堂中见到的已痊愈的这位,可是发色极好的。”
许霁眯了眯眼:“看来他出来见这两人真的很急啊。”
陈景贤道:“你对自己真的很有自信,不过,你知道淑贵妃会编出什么理由为她的兄长脱罪吗?”
许霁轻声道:“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想去猜。估计无论是多么漏洞百出的理由对方都会就此放过吧。”
她突然笑了笑,嘴边的梨涡格外可爱:“陈大人记得要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啊,我可是解决此案的关键人物呢。”
陈景贤心中有些讶异,他压制住心中脱口而出的疑问,微笑道:“娘娘所言极是,卑职定会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这两日将娘娘留在此处还是十分抱歉,望娘娘见谅。”
许霁坐上回云华宫的轿子,在轿子即将离开的一瞬,她突然掀开帘子,朝对面的陈景贤粲然一笑,却不再是有些刻意的有些虚假的微笑,陈景贤突然觉得以前的那个少年回来了,或者她从未离开。
随着轿子渐渐远行,房嬷嬷没有什么调子的声音从帘子外传了进来:“娘娘这次管的事有些多了,是觉得生活有些无趣么?”
“哦?”许霁轻笑道:“嬷嬷是觉得我每天活得很无聊吗?”
房嬷嬷没有言语。
“也许嬷嬷你会觉得和以前的生活相比现在的简直如同开水一般平淡无味,可是我觉得还不错,至少现在还没有厌倦它,可偏偏有人却很想将我从这样的生活中拽出。”许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淑贵妃是故意等你的么?”房嬷嬷突然问道。
“不......”许霁看着外面,“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来,她原来想要揭露娴妃的事,可不料人被她的蠢哥哥给杀了。”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戏谑,房嬷嬷一惊,突然想到这人曾经也会用这语气说话,不过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
云华宫到了。
顾琦早已听闻了消息,等候在门口,见到许霁便直蹦了上去,大声道:“娘娘您可真是吓死我了!听说那侍卫勾搭宫女不成,竟就将她给杀了,杀了之后还畏罪自杀,都怪那个陈景贤,硬是要娘娘去......”
“不就才一日不见么,有这样想念我?”许霁调侃道。
“......”顾琦无奈,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娘娘,您有见着皇帝吗?”
“诶?为什么这么问?”许霁睁大眼睛看着她。
“据说皇上亲自查过此案,娘娘你在那里竟然都没有遇到他......”顾琦不经有些沮丧。
“总会遇到的。”许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说不定还有什么宴会之类的......”
顾琦心中不满地呐喊,你就不能主动找找机会勾搭么!照你这个样子再次见到他说不定又得来个几年,到时候年华逝去怎么可能受宠啊!
许霁倒并未给她多想的机会,她微笑问道:“走吧,让我来验收一下你照顾的花。”
顾琦无奈地带她往前走,想起一天前发生命案那晚便有许家的人来找她问明情况,不经感慨大家族的出生果真是不一样,就算是许霁做错了什么,大概也会有家族收拾。
眼看许霁心满意足地看完花走进室内,顾琦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有见到皇上?”
许霁瞟了她一眼,笑道:“有啊,宴会上不是见到了。”
顾琦嘟囔道:“娘娘也真是的,有家族照顾着,也一点也不上进。”
“哦?”许霁眯了眯眼看她,顾琦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虽说许霁平时十分随意,不会太在乎礼节,但这并不代表她的脾气可以好到由下人欺负,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一个非常有权势的家族。
在顾琦要认错之时,却听到了许霁的声音:“昨晚是有人来过这里吧?”
“你怎么知道的?”顾琦吃惊地问道。
“我猜的。”许霁似乎为了配合这一回答,摆出了一副“我猜都能猜对真是好满足啊”的表情。
许家拜托顾琦监视许霁的事只有顾琦一人知道,许家也支付了一笔不菲的酬劳,同时也告诫顾琦不要将此事外泄,昨晚一个女人来过这里的事情,也只有她一人知道才对。
“其实是会客室。”许霁正经道:“原来不如何用所以座椅上都会有薄薄的灰尘,而刚才我用指尖擦了一下却没有什么灰了,显然是有人待过。”
“你......怎么知道会在会客室?”顾琦依然惊讶。
“如果有一个房间某几个固定的位置有规律地在有灰尘和没灰尘之间徘徊,你觉得我会怎么想?”许霁笑眯眯道。
“你你你你,早就知道了?”顾琦更加震惊。
“也许家族是想仔细看看,我这颗曾被彻底丢弃的棋子,到底还会不会有所动作吧?”许霁歪着头看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