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几日颜安莞在营帐周围布下了阵法,一连离开了五个日夜。这五日,吃喝都是由朱雀送来,父子两除了营帐就那也不能去了,两人都快发霉之际,颜安莞终于回来。她摆着张面瘫脸,脸色发白没有气色,收了阵法就离开了营帐,也没有跟二人言语半字。
与此同时,皇帝那边送了穆子息一名怜人,说是皇帝的一枚弃妃,名念昔。颜安莞才回没多久,只是收了阵法便又不知所踪,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到她耳里。但穆子息却有些不同,当听到念昔二字时,他心头一颤,神色就很是不对。
念昔?顾念往昔......
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次日,念昔就出现在了穆子息面前。看到她的那一眼,穆子息忍不住颤了颤。
果真是她......
因为没有颜安莞在,身边虽然清冷无趣了很多,但是穆子息和念昔之间的相处总归还是不错。
七日后,颜安莞仍是冷着七日前的面瘫脸,出现在凉亭内穆子息与念昔的面前。颜安莞打量着念昔,却被穆子息一脸不悦的给打断了。
“念昔参见恭......”念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颜安莞出声打断。
“穆子息,你什么意思?”颜安莞指着念昔,有些不悦的说着,语气冷冷清清,丝毫没有一丝温度。
“目无尊卑,见到本王还不下跪?休要无理取闹,回去!”
两人相继沉默了一翻,颜安莞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穆子息一直盯着她,准确的说起来她的步伐有些不对劲。不是走,而是踉踉跄跄欲倒不倒的。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穆子息也皱皱眉,越发担心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了不让别人发生破绽,颜安莞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将嘴里的那口腥甜吞了下去。又转身回到凉亭内,安安稳稳的站在穆子息的面前。
一封休书和一张喜帖出现在穆子息的面前,休书他不解,喜帖他更是不解,只抬头有些好笑的看着颜安莞,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封休书,你签了名即可。从此,你寻你的新欢,我寻我的情爱,两不相关。这张喜帖,是我后日成亲的喜帖,特请你出席当证婚人。”
“......”穆子息不说话,阴沉着一张脸瞪着颜安莞。
“念昔姑娘,皇帝将你赐给他的时候你就是他的女人了,后日一定要去参加我的喜宴,就此安下心来。”说完颜安莞眉头一皱,嗓子一阵腥甜涌上来。
扫了一眼穆子息,颜安莞连忙背过身,踉跄着远离了几步,拿出一块方帕将鲜血吐了出来。随即塞回衣袖,若无其事的走到二人面前。
“母妃!”见到颜安莞,穆天霖激动飞奔到颜安莞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起来这几天是有多么思念颜安莞。然后可爱懂事的站在颜安莞身侧,一脸狡猾的看向穆子息。
“咦,地下怎么有块方帕?看样子好像是父王的。”穆天霖趁颜安莞没注意,捡起地下带有血迹的方帕就奔向穆子息摊开递了上去。
穆子息很是担忧,面色算是柔和了不少看向颜安莞,“你这些天去哪了,怎么都咳血了?”
“王妃看样子面色苍白,王爷还是快传大夫给王妃诊治吧。”
颜安莞笑笑,挥了挥手,只留下了一封休书和一张喜帖,眨眼的功夫变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王爷,是不是念昔......”
“不必在意,莞儿一向这般小孩子性子,等她消了气我去哄哄就没事了。”
念昔一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的点了点头。
他......还当真是了解这姑娘的脾性,甚至于肯放下王爷的面子去哄她......
我究竟能不能争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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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踉跄着几步,颜安莞扶着营帐的架子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帐内的人皱了皱眉,快步走了出来,低声呢喃了一声莞儿,上前搀扶着她进了营帐。又踉跄了几步,颜安莞实在体力不支身体发软险些跌倒,穆子枫着急的打横将颜安莞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随后走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搀扶着颜安莞斜靠在他怀里一点点的饮下。
“谢......咳咳......谢谢......”颜安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穆子枫替颜安莞仔细的把了把脉,阴着一张脸发着冷气,不悦的扶着颜安莞躺下。
“怎么伤的那么重?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你这几天都做些了什么?”
颜安莞听着却没说话,做了些什么?自是做了该做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穆子枫把颜安莞转移到了安全地带,替她不分昼夜的疗养着身上的伤。一个月后,颜安莞终于可以自由行动,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休息了一个多月,那封休书还没拿回来呢,如今,也该去找穆子息取回来了。
“莞儿,快过来用早膳,我亲自给你做了桂花糕。”
“好。”颜安莞应声回答,下榻坐在穆子枫对面扫了眼桌上的食物并没有说什么。
曾经他们情意浓浓之时,也是这般同桌而座,穆子枫也是每日都会做她最爱的桂花糕。可今日不同往日了,穆子枫有他的妻子,颜安莞有她的夫婿和孩子。一切都早已回不到曾经,如今还能同桌而座也是念在彼此友情的份上,与从前的情爱无关了。
“莞儿一月前有半月不见踪影,一回来就受了重伤,不知是去了何处才伤成这样?”
“玄霄大陆遇袭,我身为玄霄的王,自是要顾我子民安危,血洗了遇袭玄霄等人。”
“......”
穆子枫点点头没做声,端给了颜安莞一盘桂花糕便也没多话了。早膳就这么过去了,稍作休息片刻,颜安莞随同穆子枫回了军营。
也知不少人会胡乱猜测,可如今她也不在乎那么多了,旁人爱怎么想怎么想,与她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