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寿,是南朝盛世,四方来使,总少不了一些新奇人事。
一位从遥远西方来的男子,宽额高鼻,金发白瞳,一身连体的白衣长服,却不似中原的古朴服饰,手里总是握着一本书,自称传教士,在中原还有个名字叫做高克净。
高克净从西方带来了一种曼陀罗花,由司天监南门星徒推举,养殖后宫,深受后宫佳丽喜爱。皇帝陛下赏赐,高克净得用北城楼的一间废弃私塾做传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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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皇上在御书房接见了从八荒城归来的状元郎庄长乐与案宗。庄长乐讲八荒城事件,谈武林势力掌控官府,在皇城难管辖到的地方,一些人只手遮天。
案宗献上了收缴的名剑-断水。
先前尚书焚火案后空出了两张尚书位置,户部尚书一职提拔了侍郎宋公龄,而原侍郎一职则由戴沽取接任,但兵部尚书一职却一直空缺,此时庄长乐带功归来,正好补了尚书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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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来的歌舞大师,席歌善与席歌烈。
太后寿宴上,左相上官靡献上寻到北方来的歌舞大师,席歌善一舞技惊四座,名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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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归来的皇家航海师丘臣氏,从海外带回了一幅无上佛画-大千三千界,用的完全的金颜料,堪当佛门无上藏品。
太后阅后大喜,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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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工的日子过的松散而没有目的,日子一天开始重复着一天。
直到一日,宁回从鉴楼回来,正往天工院回去。走在宫路上,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往深宫里走去,是长寿宫的方向。
那远至一抹白的修身长服,即使隔的再远,宁回也不会认错。因为,那是宁回最尊敬的人,千里夫子!
回到天工院,宁回一直惦念着这件事。一到交接时,宁回便迫不及待往长寿宫里去。
天工虽有宫门的出入权,能在宫中走动。但为免打扰到内宫,入后宫亦需要公公领路和通报。
进长寿宫时,天色初黑,太后未更,屋里燃着松香。
“宁天工急着见哀家,是有什么事情?”
“太后,今日下午宁回见一人往这里来,太后是否在下午会见过一位白衣先生?”
“是有一位。怎么?宁天工,是天工院让你来问的?”
“并不是,太后,这只是一名学生在打听自己夫子的消息。”
“哦?你说白马太傅是你的老师?”
“太傅?!”宁回惊疑。
“那是太上皇年间的事了,一位叫千里白马的男子入宫成为当时还是皇子的太上皇的老师。这么多年过去,新人、旧人都已经老了,只有太傅,他还是那样的年轻。”
“太后,夫子现在在何处?”
“走了,已经走了,拿了东西便离开了。”
“拿东西?太后,夫子他取了什么寄存在您这里的东西吗?”
“那东西,哀家也不认得,是一块奇怪的石镜。”太后想起什么,突凸道,“白马太傅还留了一样东西,说是会有一位学生不日来取,现在看来,那就是指你了。”
春蛾将书取来,太后放到桌上,书封面上写着:氏族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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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回收了书,走在回去的路上。
千里夫子为何会留下百晓目录分卷这样的书?夫子的学生里只有宁回读过这本书。
夫子知道宁回会来取,便知道宁回在南图,知道宁回在宫内任天工,但为何不愿相见?
千里白马的突然出现又离开,让宁回意识到一件事。
宁回究竟在南图城呆了多久?自从成为天工以后,宁回日子越来越安定,对这样的生活也越来越习以为常。
来到这里的初衷渐渐淡薄,记忆里的那个人越来越模糊...
直到千里夫子的出现,随着记忆的片段从脑海里涌出,那份思念,和想要见到她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我是不是...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