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里院,先进的二人已等候多时。见宁回进来,庄公子从椅子上起身,微笑点头,宁回回以微笑。
应勋昭走到管家前,问道:“管家,人已经到齐了,快说第三关吧。”
管家笑笑,却不回答。
“公子别为难管家了,这第三关是由珺珊来作评。”
三人随声音转头,原本关上的房门已经大开,从屋子里如一朵白荷花缓缓步出。
肤胜新雪,眉上画梢,朱唇巧鼻,玉耳挂珠,一身白裙分不清是肤色还是衣色,资容比之后宫许多嫔妃也丝毫不逊色,说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公子莫急,且听老管家详说。”管家得了小姐点头,开始讲道,“这第一关讲究的是一个缘字,天下姻缘只靠一根红线两端牵。第二关考知识,我家小姐即喜茶,那茶之三题至少得答出一道,日后才好和我家小姐说话。而这第三道题,考究的是一个份,有缘无份自不能在一起。所以下面三位将轮序进去与我家小姐单独呆一烛香时间,可以聊天、讲故事、谈心、表白,只要能让我家小姐动心,那便是份。但禁止一条,有肌肤接触。”
按照第二关的顺序,应勋昭为第一个进去。
进去后,房门不关,在外面能很清晰的听到应勋昭的告白,日后婚后如何如何让她享福,声音大而充满坚定。
应勋昭出来后,庄公子进去。
进去后,房门不关,在外面久未听到人声,宁回忍不住探视...屋里二人正对桌而座,庄公子伸指沾水,在桌上写着什么。任小姐兴致盎然的看着,不时发出一阵阵清冽的笑声。
庄公子出来后,宁回进去。
进去后,房门不关,宁回进屋里坐下,任小姐还未从先前的趣事里出来,脸上还挂着难掩的笑。宁回坐下,沉默不语...半柱香后,宁回终于开口......
三人站于门外,等待里面的答复,犹如三名考子等待发榜之日。终于,管家从屋里出来,站立笔挺喊道:“小姐的答复,庄公子留下,另外二位公子可回去了。”
“什么!”应勋昭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珠,忿忿只得背身离去。
“宁回公子,这是小姐托我转交你的纸条,小姐只说了;托给他转交便可。”管家将一折纸递入宁回手里。
宁回点点头,收过折纸正要离开,庄公子却追来。
“等一下!先前曾听说过宁远回风的名字,想过许多种样子,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少年郎模样。”庄语态真挚,自荐道,“在下庄长乐,初回南图,今日一见,甚幸,改日还望能促膝长谈。”
...
走出任府时,宁回才忽然忆起。庄长乐!戴沽取提起过状元郎,皇上曾讲,庄长乐去了西凉州一个叫八荒岭的地方处理旧事,此时,是回来了?
日暮时分,天色已开始昏黄,茶楼冷清,宁回轻易便找到了二人。
窦兆京坐在靠窗的位置,注视着街上来往的人。司空川趴在桌子上,似是已经睡着?
两人竟都未离开,让宁回有些吃惊。
寻个位置坐下,惊醒了浅睡的司空川。宁回开始将招亲会的三关、茶之三问细讲说,最后到第三关,宁回在屋内向任小姐坦白,主动放弃,皆一一说。最后将任小姐的折纸取出,递往窦兆京。
窦兆京解开折纸,翻开看,嘴角忍不住弯起。
“写的什么啊?我看看!”司空川探过头去,却见纸上只写着两个字谢谢。
茶楼打烊,三人座窦兆京的车回去,路上窦兆京讲了和任家小姐任珺珊的相识到相熟。
窦兆京出身平民,靠自己的努力登上天工之职,而任珺珊出身家贵,又是独女,自小捧做掌上明珠,但任父一意要为任珺珊成家,故此有了招亲三回却难择一胥。窦兆京此一计,本欲让宁回被相中,再去拒绝任父,没想到这一次却是任珺珊自己办。
司空川对故事内容兴致缺缺,只是问戏剧一事还能帮忙与否。
“你们不觉得,今天的事已经是一篇非常精彩的故事了吗?”窦兆京不答反而问,徐徐道来,“民间戏曲,太后大多看过,要找一出新的,不如自己编一出。而任珺珊的故事恰好适合,父族逼婚,本当民间常情,但女儿要自立,故三办招亲会,设三关,引来无数才子,最终与状元郎走到一起。”
宁回听了,点点头表示认同,现在回想,这确实是一出不错故事。
“可是,太后会喜欢吗?”司空川担心问道。
“太后出身书香门第,本崇杨国学,茶艺乃古统,一位精通茶中学问的女子的故事,必能打动太后。”
...
商议定,三人相约,窦兆京负责剧本,司空川负责找戏子,宁回负责去礼部借器具,之后排演。
司空川的戏因没能排上太后寿辰上表演,只得提前为太后祝寿。在太后寿辰前一天为太后献演,太后看过后大喜,赏诸人。知道了此戏是真事改编,特召见了任珺珊与庄长乐入宫,问明互有情意,特赐婚。
此皆为后话,而此时的宁回还在天工之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