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突然下起了小雨,蒙蒙细雨中有一个男子,狼狈的站在雨中,却也不躲闪,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在这里对么。”女子听后,抬头看了看天,转身回屋拿了一把油纸伞,走到男子的身边为他挡住了风雨。却见男子已经浑身湿透,发丝一缕缕的贴在脸颊,眼眶乌青脸色惨白,她叹口气说,“你不该伤她的,现在天影正在为她疗伤。”他一愣,转而又想起自己刚刚击出的那一掌,虽说自己只用了气七分力,但是巧柔毫无武功功底如何受得了他这一掌,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任凭风雨击打,眼睛除了雨水的冰冷还多了几点热热的液体。
墨尘却也不再为他撑伞,走回了房间,伞竖立在柱子旁,雨水顺着伞面一点一滴的在地面形成一个水潭。房内天影正在擦汗,看着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女子,转头看向门外的墨尘,说道,“是不是上官如风在门外?”墨尘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他现在就跪在雨里,我们要让他进来么?”天影听后,转头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女子,想罢,便说道,“无事,就让他这样好了。”推着轮椅走到窗旁,看着雨中模糊的人影,抬头看着天空,你也在为他们而哭泣么?
承乾殿内,女帝看着桌上堆积成山的奏折,却不想再看一眼,她确实知道这皇位不是她的,所以努力做好一个皇帝,也极力的寻找小妹,她冷笑,她并不是非要这个位置不可,是你们逼她的,想起小妹纯真的笑容,随即淡淡的笑了,“来人,宣玉夫人进宫。”身旁的宫女看着女帝越来越冷的脸色,不觉立刻走出宫殿。
而此时的相国府,玉夫人正在祠堂内喃喃自语,“玉洛,你等我,我就要来找你了。”玉茗看着竹林外的雨声,他没看过盒子中的东西,但那是皇家的东西,恐怕是染帝在位时留下的,若是这样那他的母亲。他回头看了一眼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在祠堂内的母亲,他时常默默地站在门外,听着母亲诉说着父亲与她的过去,原是父亲救了母亲一命,当时父亲已经有一个青梅竹马,却因为地位悬殊就转而娶了母亲,母亲自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对父亲提过任何要求,父亲对母亲也是百般宠爱,成为金柯人人艳羡的夫妻。身后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大人,宫中来人说女帝宣夫人进宫。”看着眼前大人突然僵硬的身子,不觉疑惑,虽说夫人自从老爷去世之后就已经很少进宫了,但是大人也不用这样惊讶吧。
祠堂的门打开了,母亲身穿素服,青丝松松的挽起,看着玉茗淡淡地笑着说,“若是我来不及回来你就一个人先吃饭吧。”转身就走向了院外,身后玉茗突然说,“母亲,那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玉夫人惨笑了一下,“我们玉家的催命符。”想当初她曾经阻止过玉洛,却不曾有过任何用,她知染帝恨他,所以才会将盒子放在他们这里,没有任何皇帝会将威胁她位置的人留着。
玉茗听后呆呆的站在那里,母亲渐行渐远的身影,为何父亲不爱她,她还要为父亲付出一切呢?
府外的玉夫人上了软轿,摇摇晃晃的软轿让她不由得响起了嫁给他的第一天,他坐在床头看着她说道,“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做不到爱你,但是我答应你,其他的我都会给你最好的。”没错,他给了她相国夫人的位置,也是唯一的,但他却没能给她爱。她却还是淡淡得笑着,起码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不是爱人的位置罢了。不多时软轿就到了宫门前,她走下软轿,下着蒙蒙细雨的天空,金顶皇宫也失去了几分光芒,她脚步坚定的走向了皇宫。虽然知道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走过长长的宫道,看着周围朱红色的宫墙,空中飘荡着红灯笼,就算下雨也无法熄灭它,空中飘着花瓣夹杂着雨水的味道,帝王花在烟雨中开的也甚是迷人,如同游走于江南的姑娘,时而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小哥。终于站在承乾殿前,高大的殿门在她的眼前缓缓地打开了,她轻轻的走进殿内,看着女帝背对着她的身影。
女帝自是知道她已经来到殿内,挥了挥手将周围的人都退去了,转身看着一身素服的玉夫人,冷笑着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圣旨的内容?”
玉夫人淡淡地笑着说,“陛下,我确实很早就知道了。”眼前的女帝似乎被她的话激怒了,双手紧紧握着,冷目看着她,说道,“这是怎么来的,你给我从实说来。”她不信母亲这么狠心,更不信小妹会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
玉夫人看着眼前女帝倔强的模样,又想起了那个女子,“陛下,这圣旨时染帝临终前交给玉洛的,并让他一定要找到小公主,让她继承大统。陛下,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又何必不信呢。”女帝突然笑了,转头看着她,“你知我今天叫你来是作甚的对吧?”玉夫人低下头不语,她知她今日必然是活不下去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去找她的玉洛了。
女帝看着她从容的容颜,冷笑着说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居然还一心想要去见他,随即又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玉洛当初其实没死,而且还带走了小妹。”为何他要带走小妹,她已经一点都不关心了,此时她直只想报复眼前淡然的女子,果然她的脸色变了。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女帝,喃喃的说道,“原来他谁都不爱,谁都不爱。”女帝皱着眉看着眼前癫狂的女子,“玉夫人,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抬眼看着桌上的酒瓶,“喝下它,然后回家。”转身不再看身后的女子,她也许不能明白这样爱一个人的意义在哪里,若是她爱的,必然是她的,若不是她的,她就会毁了他。
玉夫人抬起头看着桌上的酒瓶,笑着走上前,一口喝下了酒瓶中的酒,不同于酒的火辣,反而清凉可口,大笑着说道,“陛下,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秘密都有公布于众的一天,你瞒不住的。哈哈哈。”身后的女子已经癫狂了,女帝怒吼道,“来人,送玉夫人回府!玉夫人品行不端,禁足相国府不得外出!”转身便拂袖离去,若是她想要保住的秘密,还有没有保不住,本不是她想要的,此刻她却不得不要了,都是你们逼的。
相国府内,玉茗坐立不安的在大厅内来回走动,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笑声,他一愣,这确然是母亲的声音,但是母亲何时有过这样的大笑?门被推开,只见一身素服的母亲,头上的发髻不知什么松开了,一头青丝就这样披散着。架着她的两人一把松开她,玉茗见此怒吼道,“你们作甚!”扶着被摔在地的母亲。带头的正是宫中的总管大人,他冷冷的说道,“玉夫人品行不端,自此禁足相国府不得外出。”心中却是一叹,曾经让人艳羡的两人都已经消失了,想罢便转身离去了。
玉茗不信的扶着母亲,说道,“母亲,你怎么会品行不端呢?到底发生什么了?”怀中瘦弱的母亲,却只是重复这一句话,“原来他谁都不爱,谁都不爱。”他这才发现母亲的不对劲,低下头看着母亲,一把抱起母亲,回了房间,“快去请大夫!”他看着眼神空洞,却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的母亲,痛心的说着,“母亲,你到底怎么了。”他心中悲痛欲绝,此时被派去请大夫的人却又立刻回来了,迟疑的看着他说道,“大人,门外都是宫中卫队,说是为了保证夫人的禁足,不允许任何人外出,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府。”玉茗听后一愣,转而又抬头大笑,不知觉脸庞已流下了清泪,“女帝,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低头看着已经气若悬丝的母亲,眼神依然是空洞的。
王府,夏郡王正在院内看着帝王花,身后却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王爷,不好了,陛下派人包围了相国府。”夏郡王听后手中的茶盏突然落下碎成了一片片,水泽中是夏郡王匆忙离去的身影,她焦急的骑上马一路飞奔到相国府,想起了过去的种种,那个如烟雨的女子才是最无辜的,烟碟撑住她这就来了。
此时的相国府已经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围住,夏郡王来到的时候,卫队队长走上前去看着夏郡王说道,“王爷,陛下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府。”夏郡王听后怒极一甩手中的马鞭,将队长抽退了几步,吼道,“我是夏郡王!你敢拦我!”说罢,便下马走进了相国府,队长在她的身后捂着伤口,狠狠地对身边人说,“快去通知陛下,夏郡王不听劝阻,执意进了相国府。”身后的人迅速的离开了,队长冷笑着看着相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