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炎听得这声音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匆匆的往门外跑去。
只见一人长得如同那青牛老者般的白色胡须和长长的眉毛,那老者一手捋着胡须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蚩炎。
“拜见仙人!”蚩炎一向对于未知的强大之人都抱着相当的尊敬。
“不必拘礼,听执事所言,你是一个人爬上来的?”那老者淡淡道。
蚩炎不敢怠慢急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仍是略去了他在那神奇状态下的种种,只说是误打误撞找到的,那老者也没怀疑的样子。
老者又言:“既如此说明你与我道门也是有着缘分,我还听说你带了宠物,可否容老朽一观?”
蚩炎准备伸手掏出老癞,老癞似是听得老者所言,自己就爬了出来,红影一闪就蹲坐在蚩炎肩膀,那长老见此大惊,就连他也没能看清蛤蟆的动作,这是他在别的妖兽身上从未感觉到的,而那蛤蟆瞪着眼睛瞅着自己,竟然让他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像是被洪荒巨兽盯住了一般,想来这蛤蟆绝对不是凡物。
老癞似是对眼前这老头已经没了兴趣便不再瞪着他,又慢慢的爬回了蚩炎怀里。蚩炎看到老者脸上瞬间变幻又立刻隐藏了的表情不知这看起来也是有些身份的老仙人为何忽然对老癞有兴趣,想到它多年前把追杀自己的人都腐蚀成了一滩水,加上之前吃龙的事,他觉得似乎让老癞抛头露面或许是错的,行走江湖多年匹夫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是清楚的,自己孑然一身没什么可在乎的,可眼下这从小到大的伙伴某些特殊的能力被仙人看到不知为何忽然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觉。
“老癞是我自一处河边捡来,因为无聊就一直带在身边,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蛤蟆。”蚩炎赶紧说道。
那长老一点都不相信蚩炎所讲,而他也不深究,只是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便让我来摸摸你的根骨如何。”长老说着便走向蚩炎,把他的骨头从头到脚轻轻摸了一遍,看着老者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蚩炎心里一阵忐忑,莫不是自己没有仙骨?
长老心想,若不是执事所言那蛤蟆的非同一般他堂堂一个内门长老哪里会来管这收弟子之事,况且眼前这如同山中野人的小子,完全没有半点仙骨怕是连灵气都难感受的到,更别说成为修士了。
道门以在身体各处不同的位置长着特别的凸起的骨头为仙骨,此种微小的凸起在周身各处大穴处,因其所处位置方能在大穴打开之后能更容易的感受到灵气,从而吸收方可修行成为修士,而仙骨的位置和大小决定了这人根骨的优劣,此为判断一人有无仙根的直接方式。
蚩炎急切的看着长老,渴望得到他的认可,而那长老也不看蚩炎,而是回头对着立在身后的执事道:“既他与我道门有缘便先收为杂役弟子吧。”
蚩炎见长老不提自己根骨之事而是只说有缘,怕是自己的根骨达不到道门的要求吧。短暂的失落之后,他迅速就看淡了,既已入道门便离仙人又近了一步,杂役弟子好歹也是弟子,先做着也好。
“弟子蚩炎谢过长老!”蚩炎拜了下去。
那长老本已转身准备离开将蛤蟆的事告知掌门,听得蚩炎此言又回过了头。
“你叫蚩炎?”长老问了句。
“回长老,正是。”蚩炎恭敬回道,一边又想到,莫不是当年自己随意想的这名字也有什么忌讳不成,难不成自己梦里的那男人跟这道门也有关系?蚩炎不敢再想,也不敢多言,只是躬身等着长老说话,那长老听得此话也不再多问,而是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那执事见长老走了便对蚩炎道:“既然长老已经同意了,你便是我道门一员了,你且随我来。”话毕执事便转身走了。
蚩炎赶紧快步跟上,跟着执事七拐八拐了好久见得一处院落,院子后面有大片的菜地,院子很大,里面有好几间不小的屋舍,看着那些房子后面竖起的烟囱和走进院子里听到些叮叮当当的声音,料想这几处定是厨房了。
执事将蚩炎带到院子左侧,此处有个小门,走过小门后面是一片开阔的场地,林立着几处房屋,空地的架子上晒着莫名的物事,期间遇到了几人,那些人恭敬的跟执事打着招呼,执事带着蚩炎走进一处房屋,房间不大,好在是个单独的屋子,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一盏落满灰尘的破旧烛台,蚩炎摸了摸桌面也是一层灰尘的样子。
“以后这里便是你的房间了,我是外门执事刘振,你有事便可以去之前见到我的那里去找我,杂役弟子每日所做具体之事以及我道门的规矩会有这里的管事张伯告知于你,张伯在前院,稍后我会安排他把该有的物事分发与你,至于今日你便先休息。”执事道。
“谢过刘执事!”蚩炎欢喜道。
执事说完便离开了,蚩炎目送着执事而后便也不打扫的躺在了床上,这在旁人看来简陋至极的屋子,对蚩炎来说用富丽堂皇形容也不未过,毕竟住惯了桥洞屋檐和树林,这安身之所已是自离开河湾村后第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有顶遮阳挡雨,已是相当的满足。
不久之后,一个颤颤巍巍风烛残年般的老人拄着拐杖到了蚩炎房里,蚩炎见有人来了,连忙起来行了一礼,料想这人怕是就是那执事所言的管事张伯了,张伯看了看行礼的蚩炎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你就是新来的杂役弟子吧,刘执事已经吩咐我了,我是这里的管事张伯,这便是每个杂役弟子该配备的东西,你且收着,我也是杂役弟子只因年长了些,当了这里的管事,所以你不必太过拘礼。”张伯看起来年级虽大不过话语倒是清晰铿锵的道。
蚩炎双手接过张伯递过来的包袱,放在床头。见得张伯如此大年纪了还在料理这些琐事,便朗声道:“张伯请坐吧。”
“不了不了,我且跟你说下杂役弟子每日所做简单说来就是料理好院子后面的那菜园,还有整个外门弟子的饭食也是我们杂役弟子负责,今日你且休息,明日再到前院找我吧。”张伯又告知完蚩炎一些其他的譬如菜地要多久浇水一次之类的细节便离开了。
蚩炎见张伯离开,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己分的的包袱,里面两件跟那张伯做穿样式一样的衣物,也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做,还有两本线装某种极薄的毛皮制成的书籍,封面几个字蚩炎看的就一阵欢喜,道门志,养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