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妖界,我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到达,面上居然微有些虚汗,来不及拭去薄汗,我欲急急冲进去却被小妖用冷兵器遮拦住去路。
“来…来者何人!”
两个小妖看似才是刚幻化成妖的,讲起人话时还有些生疏僵硬。
我扬扬眉,嘲讽道:“妖王就派你们镇守妖门?”
“怎么?瞧…瞧不起我们?你究竟…是谁?”
我不由的冷笑一声,无视他们的凶神恶煞的表情,便要往里面闯,“你们还是把舌头给捋直了再跟我说话吧。”
或许是触到他们的怒点,他们相视一眼,呲牙咧嘴的朝我袭来。
我一一避过他们的招式,趁着他们换化招式的空隙,猛然向他们袭去,在欲触及到小妖时腕上猛然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有冰凉的物体从手腕处不留情面的向上划去,我这才忽的意识到自己已无修为,这点看似凶猛的招式其实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我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血污的手臂,没有任何愈合的趋势,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溅在地上,如绽放出的朵朵妖冶玫瑰。
我笑的云淡风轻,“下手还真是狠啊。”
仿佛在说些什么不关紧要的事情,可是……天知道我是有多么的痛啊!这两个小屁孩居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余光瞥见妖门,那里已无防守,我抬起头朝他们妖媚一笑,“拜拜。”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钻入妖门,进入妖界。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这样还能让我给溜了。
我一面在心中暗自嘲讽着他们,一面心疼着自己还在不停滴血的手臂。
眼见着路过之处皆被染了血,我皱皱眉,撕下一大片衣衫朝手臂匆匆忙忙的裹上去,步伐依旧没有停止。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能不能见到慕容朗,我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可又有着欣喜。
一直来到一座宫殿前,大门敞开着,环境看似幽静温雅,与其他的住处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清雅绝伦的脱俗之感,有着典雅的美妙,殿门前用鎏金娟秀的刻了几个字“凤栖宫”,殿门前栽植了一棵梧桐树,长得茂密繁荣,阳光从缝隙中浅浅的穿透,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一片颇有韵味的斑驳,看起来倒像是女子住的宫殿。
而且但从外观看便知道修建的人花费了不少的玲珑心思,每一处都设计的精妙。
不过也是,慕容朗那么花心的一个人,妖界肯定有不少的美女等着他呢!说不定,像这样的宫殿还有不少座呢。
我低下头,心中隐约有些无奈,转头欲走时,房内传来一阵瓷器破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十分刺耳。
不由的顿住脚步,下一次脚步转换了方位,我竟就这样抬腿走了进去,才入正殿便有清香扑鼻,使人神清气爽。
是安息香的气息,我记得慕容朗和我都喜欢这个香气。
远远地可以看到侧厅内跪了一名侍女,她低着头,几乎要将头垂至胸前,手上还端着一个空盘子,周边皆是碎片,滚烫的汤汁将侍女胸前的衣衫浸透,可她依旧一动不动,眸中有着无奈,又有着渴望。
她在渴望什么?
我放轻步伐朝里面走去,随着步伐的靠近,侍女面前的薄纱中传来一道声音。
我从未听过那样好听的声音,比苏裕的声音多了些妖娆,比慕容朗的声音多了几丝魔性,宛若千万的冰丝的一般一点点缠绕着人的全身,蛊惑着人的心智,勾引着人的三魂七魄,尤其是那有意无意带的一丝薄凉冷漠气息,更是让人对此人兴致大起,“出去。”
侍女死死咬着下唇,在退出去的一刻,她悄悄抬眼看了眼薄纱中隐匿的人,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然而下一刻,就连一丝惊呼还没有来的及发出,她便化作尘烟消散而去,盘子失去重力朝地上落去,却在半空被一只手接住。
我垂眸瞥了眼手中的盘子,将它缓缓搁在桌面上。对面前的男子心中不由的产生几分忌惮与诧异,他的修为几乎可以与玄纳聃戈相比。
面前的轻纱微有些晃动,我抬眼定睛看去,一旁的侍卫见状却是紧紧闭上的眼睛,心中皆是默念着,完了完了。
薄纱中隐约可以见得一个修长的身影半披着华丽的狐裘,慵懒的半倚在卧榻上,依稀可以看到他性感的薄唇,与阴柔优美的轮廓,那人身上无时不刻散发着一种蛊人心神的气息,我忽然明白那侍女中的渴望是什么了,她想见一见这个薄纱身后的男子。
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死寂之中,侍卫看着我,我看着薄纱后的男子,男子则是轻缓的闭着眼。
这种气氛实在是诡异的非同寻常,那个侍女毁灭时的尘埃还在我悬浮在我身旁,似乎在提醒着我什么。
我是来找慕容朗的,可不是来找死的。
这样想着,于是我知趣的转过身,蹑手蹑脚的想要退出去,生怕惊着薄纱之后那个“残劣”的男子。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就在我离门口仅有几步之远时,眼看光明在前,身后却传出一道冷淡的声音,“如果你想死在妖界,那便出去好了。”
我募得顿住步伐,想一想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我已毫无缚鸡之力,任何一个小妖都可以轻易的将我杀死,手臂上的伤痕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用力咽了咽口水,我陪上笑脸乐呵呵的转过身,一直到脸部的笑容都开始有些挂不住了,薄纱后的男子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气氛刹那间变得沉默起来,随着我直勾勾望过去的眼神,一旁的侍卫不由的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