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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狱中故人(2)

此时从那辖口进来十几个兵丁,手拿火把,照耀洞内一片澄亮。燕息才看到华为所在石洞,洞门也是铁柱铸造,狄未通站在华为身后,那武官膀臂裹着衣服,衣服殷红,后面还有三个蓬头垢面的,不知何人?兵丁过后,进来两人,燕息一看,一人清清瘦瘦,个子高高,皮肤雪白。其后一个矮个子,黑黑胖胖。那黑胖子哈哈笑道:“师兄,你这招真厉害,想这个法子捕抓打劫之人。别说这几个小毛贼,便是神仙也难逃铁笼啊。”神情自得。

那黑矮子身边一人转过来道:“白兄黑兄都是才智武功过人之人,哎呀,抓到两个美人儿啦,这可是上天赐予白兄的礼物啊。”那白汉子见两个女人,眼睛放光,喉咙咕咕而叫,围着铁框左转转,右转转,哈哈而笑道:“这个女的,真的是天生丽质。那个女的,韵味丰满,老天爷啊!老天爷!真是待我白鬼不薄啊。”

这二人便是白黑二鬼,白鬼极好色,见女人走不动路,平时少言寡语,见了女人便咕咕而言,话多起来。黑鬼道:“师兄,这两个女人够你受用一时了。”白鬼笑道:“何止受用一时,有这个小妞随我共衾,正是那只羡鸳鸯不羡仙,此生何求?”黑鬼道:“师兄,罗堂主送来的那两个女子,如此处置,不如送我吧。”白鬼转过脸瞪着黑鬼,怒道:“你是不是又赌输了,要拿那两个女子去卖?”黑鬼被说中心事,讪讪笑道:“师兄,那两个女的,被你玩腻了,现有了新货,还要那旧货干嘛?”

白鬼哼了一声,道:“那姓罗的,早晚要收拾他,奶奶的,买两个****给我。”黑鬼惊讶道:“****?师兄这也能看出来?”白鬼又哼了一声道:“我玩过的女人,就像你赌输的银子,哪是****,哪是良家女子,我还不知道?你看这两个女子,闻其味道,看其体型,便知是良家女子,哈哈、哈哈。”黑鬼不喜女人,一味好赌,听师兄所言,啧啧称叹。

适才称赞黑白二鬼的人道:“白兄是性情中人,自然知道性情中事。黑兄,你有所不知,那良家女人,比如这小蹄子,真的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哪个男人不想要?嫩的像那破壳的蛋,出水的芙蓉,一进啊,那水滋滋的,又紧又翘,极是痛快,不说这小的,便是这个大的,丰满脂白,那个骚劲,包你一辈子忘不了,那****哪有这些情趣,只知脱衣解带,胡浪应承。”说道得意忘形,身随言动,那白鬼听闻其意,乐的嘴巴合不起来,眼馋如蛇一样看着燕息二人。

静室子听这两人无耻下流,气的“啪”地拍了一掌,那铁柱铮铮而鸣,那汉子往后一跳,哈哈大笑道:“哎呀,这么厉害,有趣,有趣,不知道你床上功夫厉害不厉害。”静室子骂道:“卑鄙龌龊,你有胆过来,接我一掌?”黑鬼哈哈大笑道:“怪不得刚才雁荡二甲回来说,遇到高手,原来是泰山派的。嗯,泰山派的掌法,也有个名目,听说有个九五齐天掌,威震武林,不知可是这一掌?嗯,是厉害,兄弟自愧不如。”白鬼道:“哪里不如?我兄弟二人的松下大阴阳掌,弱了她的?”黑鬼道:“单独打斗不足,兄弟合力胜之绰绰有余。”

白鬼本想以威压这女子,想想兄弟所言也是,一人是斗不过的,也不敢贸然轻放这女子。黑鬼又道:“泰山派近来好生兴旺,看来也是有点门道的。泰山十二子,听说只有一子是女的,那你就是静室子了,失敬失敬。哈哈,哈哈。”静室子气道:“快把我放了,不然将你们这些狐朋狗党,一扫而尽。”那人道:“哈哈,好怕啊,你如今出来扫啊。”燕息听这几人说话恶心,气得发抖。

突然内洞一人咕咕而言,声若蛤蟆。黑白二鬼身后那人望洞内一看,惊异道:“甚么东西?”石一指骂道:“狗官,你还记得我兄弟俩吗?”那声若蛤蟆之人,爬过来,手抓铁柱晃了晃,以头撞柱,恨不能撞断铁柱。石一指哭道:“兄弟,不要撞了,若有再生之日,我必手刃此人。”那人愈听愈诧异,甚是奇怪。黑鬼哈哈大笑道:“雷公爪,这两人还有那个和尚可是你抓的啊,你怎么忘记了?”

雷公爪恍然大悟,笑道:“兄弟做捕快,将近二十年,哪里还记得哪个是哪个?”黑鬼笑道:“你在苏州府时,抓了他们,正巧赵巡抚客船失火,你抓他们说是贼首,巡抚言你能干,升任你到临安府,你把这三人带来,还想得起来吗?”

原来这人是苏州第一捕快雷明,做事极有计谋,狡猾阴险,因抓盗抓捕众多,又姓雷,人称“雷公爪”。雷公爪哈哈大笑,心想:“你两个畜生,刚才还称兄道弟,这一会便把我卖了。再说,蝼蚁尚念残生,我岂可引颈待戮,不若再踢给你们。”笑道:“哦,记起来了,穹窿山石氏兄弟、至正和尚,原来在此地啊,我早已忘记了,以为完事放人了呢,哪知还被你们关在这里。兄弟,我好生奇怪,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黑鬼哈哈笑道:“这几人贼心不改,想逃,被我用网兜住,挑了他们手筋脚筋,那个臭汉子,嘴巴太臭,老子割了他舌头,看他们还能纵横几时,哈哈、哈哈。”

华为等人及静室子听他们之言,也是惊怵,心想:“这些畜生真不是人。”那石一掌本就暴脾气,听雷公爪提起旧事,因一时上当,以致有今日之害,武功被黑白二鬼废了,唯有以头触铁门,唝唝唝不停。石一指哭道:“兄弟,你不要撞了,何苦跟这畜生一般见识呢?”

那石一掌气极更是猛撞,头破血流,又猛撞几下,自晕过去。至正此时也是心如刀割,当初一时迂腐,以致石氏兄弟遭此株连,虽是和尚沉静,也不免动气,怒道:“雷施主,你当初抓我们,可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到如今,还关着我们,这石氏兄弟,已是废人,还不放行,等待何时?”雷公爪故意为难道:“大师啊,不是我不放你,我只是个捕快,如何能做决定?再说,我武功低微,如何能限住你们?当初是泰山派的甚么肖缈,与府尹大人合谋,说你少林寺自恃武林泰斗,不听王法,要你们规矩点,与我何干?要不你问问这个泰山派的女侠。”

白鬼此时明白了,这雷公爪倒是个人才,把抓人的事推给泰山派,害人的事推给我兄弟俩,哼哼,心想早晚废了你。至正“阿弥陀佛”一声道:“女施主,你泰山派想一统武林,便出此下策,勾结官府,为难少林?”石一指怒目而视静室子,骂道:“你泰山派卑鄙无耻,与少林为难,为何害我兄弟二人。我兄弟二人隐居穹窿山,又不与你们泰山派为难,为何如此?”静室子早就晓得掌门师兄鲁中道有统一武林之意,可是未想到做此等不义之事,也是尴尬,道:“至正大师,泰山派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想其中一定有误会,或者有人冒充的,也未可知,泰山派极重名誉和道义,岂能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雷公爪笑道:“泰山掌门鲁中道向来深藏不露,城府深至海底,为达到目的,还讲甚么道义,他的性情你还不晓得?你这么辩白,说明你深知其意。”

静室子听雷公爪之言,何尝不知掌门师兄为人?心想:“我泰山派十二子,当年在师父面前发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师兄做的,就是我们做的,谁找师兄为难,那就那就先过我们这关,哼,有种来试试。”那石一指骂道:“女妖婆,你还有何辩的?”静室子哈哈大笑道:“便是我师兄做的,你待怎地?师兄做的,就等于我做的,你要杀就来,何必婆婆妈妈的。”胆气横生,大义凛然,不愧女中豪杰。至正道:“女施主,你泰山派也过于失义了,老衲若能生还,必上贵派问问鲁掌门,为何如此挑拨是非,陷我等牢狱之灾,枉受苦难?”那意思便是,我少林必要去泰山兴师问罪,定要铲除元凶。

静室子听至正之意,心想:“少林乃武林泰斗,这样一闹,等于天下武林群起而攻泰山派,那泰山派便危如累卵。不过,我泰山派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哼了两声,也不与理睬。石一指咬牙切齿,骂道:“女妖婆,你既然认了,我生不能食你肉,饮你血,便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你必不得好死,你等着。今日不报,明日必报。”雷公爪心想:“愈闹愈好,愈乱愈好,否则我便无好日子过了。”笑道:“石兄弟,你要吃此女人,也要等白兄玩个痛快再吃,女人未****,也不好吃的,是吧,白兄。”

白鬼听到女人,其他再大的事也丢之脑后,咧着嘴哈哈大笑道:“有理,有理,还是兄弟知我心也。”静室子骂道:“雷公爪,你个贼娘养的,过来试试看?”静室子性情粗豪,此时气的粗话都出了口。华为看着燕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想:“这雷公爪故意挑拨,于中取利,若是这般互相发狠,如何出的去,必然一个个惨死。”说道:“大师,切不可上了这雷公爪的当,大家需齐心合力,想办法出去,若是自相残斗,不等出去,已是刀下鬼了,谈甚么报仇雪恨?”石一指怒道:“齐你娘个屁,我要先杀了这个女妖婆,再杀雷公爪,再杀黑白二鬼。”雷公爪哈哈大笑。

狄未通猜度华为之意,有意让黑白二鬼与那雷公爪窝里斗,道:“华兄弟所言正是,要报仇,就先找雷公爪报仇,再报其他仇。雷公爪挑拨是非,那白兄黑兄都上了这人的圈套,事后,雷公爪必然将大伙逐个谋害。”狄未通久经战阵,看出眼前这几人,雷公爪容易成为焦点。雷公爪被说中心思,不怒含笑道:“你们这几人,死到临头,还尚存狡辩,放了你们,不等于放虎归山?别说我呢,白兄黑兄,也难保其命。”黑白二哥听说他们终要寻仇,突然目露凶光,怒形于色,似乎要动手杀尽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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