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辰派人传话与沈素心,不日便传来相府大少爷二姨太有孕之喜,将军府上下皆是一片欢腾,尤其是沈大将军整日价更是春风满面,笑得合不拢嘴。
沈府上下众所周知,沈素心虽只是养女但其地位远超过几房姨太太的庶出女儿,吃穿用度样样皆以嫡出小姐的身份供给,不仅如此,自小便有名师训导,文品武功都不俗。当日嫁入相府大少爷做妾合府上下一片唏嘘,沈夫人更是千万个不愿。如今听得如此好消息自是喜不胜喜。
那日,沈将军难得空闲便在沈夫人房里闲话家常,众妻妾或款款坐在檀木雕花椅,或垂侍在将军和夫人之侧,好一片和谐顺畅的团聚。房内一缕一缕想起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屋外众丫头婆子侍立在门两侧等候伺候。
“启禀将军、夫人,相府管家来报,咱们小姐大喜了。恭贺将军,恭贺夫人。”
话未说完,沈夫人便笑着,急急的说:“这话可当真?”
那婆子忙道:“就是借给奴婢十个胆也万不敢扯这样玩笑幌子。夫人,千真万确,小姐有孕之喜呀。”
“好,好。可算是个好消息。当日,穆府求亲娶妾也是公主未生养的缘故,我这心里总是有些堵得慌,生怕受了公主的委屈。今日,素心自己争气,真是在相府扬眉吐气了。”沈夫人笑吟吟的说。只见三姨太和四姨太撇撇嘴,随也符合着笑了。
沈将军轻轻地用手叩着桌子,发出‘当、当、当’的声响,自言自语道:“好啊,如此一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可不是吗,现在咱们素心只是安心养胎,等到瓜熟蒂落那日,若是产下一男孩,母以子贵,穆相为儿孙着想,自是会提提素心的身份。”沈夫人喜滋滋的说。
沈夫人生有三子,个个都是好样的,老大沈昊辰在军中跟着沈将军军中担任要职,老二沈昊宇在户部任职,老三沈昊真是宫里皇子伴读,深得皇上和皇后及众亲贵的喜爱。随着三个儿子的出生,一天天长大,沈夫人越发喜欢养女素心,便如亲身女儿一般待遇。
沈将军听闻夫人之言,便自知失言了,但听夫人如此解释倒也通情达理,便符合着说:“谁说不是呢,素心这孩子命真是娇贵,当日一进将军府便得到夫人垂怜,竟如将军府大小姐一般的待遇,现嫁入相府不过这些时日便如此争气,前途真正不可限量,来日封诰命也不是不可能。”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长远齐全,这不上面还有公主嘛。”沈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默默地认同大将军的说法,朝中有相爷的威望和大将军战功,封个夫人也不过平常。
几个姨太太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儿个个出落的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平常境遇竟是这般不如一个外来得养女。
三姨太性子直爽,最是沉不住气,便道:“要说这素心左不过是大将军府里不知来路的养女,嫁入相府也不过是个侍妾,怎么就得意封诰命夫人了?这真正的痴人说梦了。”
沈大将军人虽在房中和众妻妾拉家常,但得知沈素心有孕之事公布已然是心不在焉,所以才屡屡说失言。听三姨太安这样说,也为由入心更没有动脑思考,自是没有听出三姨太的讥讽之意。
“三姨太切不可妄自菲薄。有些人不知来路,入府为妾没有争个好前程,自是因为自己不争气。”沈夫人暗讽三姨太出生贫寒身无所出。
三姨太闻此言,微微有些怒气,却一笑道:“夫人说的是,也说得不是,这争不争气断不全是人力可为的,尤其是这生儿育女上,这一朝有孕便日盼夜盼能平安落地,能平安落地倒也罢了,就怕是像我当年一样空欢喜一场。就算是平安落地又能怎样,这大将军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姐也不过这样罢了。”
沈夫人听她说到当年她那未出生的孩儿心里一紧,话锋便不敢再接,生怕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这祸及自己也是咎由自取若是殃及几个儿子那真是得不偿失。
三姨太见状便越发得意,笑着说:“二姨太,咱们府里这几个小姐也是到了婚嫁许配的年龄了,该为她们打算起来了。”
“说的是呀,两个大一点的小姐也都十七了,岁数左不过相差个几个月,还请大将军和夫人多多留意操心。”二姨太听三姨太如此一说,便也跟着说了女儿婚嫁之事。
“此时我心里有数,日后必定好好安排,都是亲生女儿哪有不为女儿考虑之理?只是这几个孩子的聪慧却是不及素心。”沈大将军说。
沈夫人和诸姨太太听着不明就里,要说家里的几个小姐一样倒也是合情合理,左不过这个母亲得宠一些,那个母亲受冷落一些。怎么都是亲生女儿了呢,明明沈素心就是那年沈大将军征战在外三年,回京路上收养的义女。
“素心可算不得是咱们沈家的亲生女儿,就算大将军和夫人再怎么疼爱。这血脉断不能混淆。”四姨太微笑着说。
沈夫人见四姨太这么说,想想也着实划不着为素心之事扰的府里上下不得安宁,便说道:“四姨太说的在理。家里几位小姐有亲娘在,故而轮不着我来操心,只是这素心是大将军亲手交于我手,自幼在我房里长大,便也和自己亲生的一样,这快二十年了,将军视如己出也是情理之中的。”
大将军见状也是讪讪一笑道:“素心来府里也是快二十年了,过几日便是这孩子生辰,虽然已是嫁出去的女儿,到底是父女一场,夫人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赏赐一样都不能少,今年更是多假一些才是。”
“是,都已然备下了。今年自是要不同于往年,双喜临门更当庆贺。”沈夫人接着话说“小姐们都已然长大,外间的事情我们妇人家到底是不懂,大将军还是在朝中亲贵,重臣之家挑个出挑的人儿作咱们将军府真真正正的姑爷才好。”
这话说的八面玲珑,讨了大将军之欢喜,又不得罪众位姨太太。沈大将军夫人,一品诰命夫人自是不比别个寻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