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哪里还有心思再打,陪着笑连连后退,站在臧翌身后直赔不是。
“不是说好了不真打的吗,唉吆......”打犯人用的杀威棒,一般大人都承受不了几下,更何况臧翌就一小孩子,这下直接就把他打得眼泪直冒,哼哼乱叫。
“这个,这个也不能怪我呀,你说的也太吓人了,我,我。”刘腾也是委屈加害怕,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住,对不住,回头我好好削他,待会就让内人拿伤药来,告辞,告辞。”倒是刘虎稍微镇定,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说道。
拉了拉刘腾,两人一边作揖一边匆忙后退,也不看后面。这次是仰面倒地,不晓得后脑勺有没有起包,两人只感到后面一疼,没敢多想爬起来就跑。
刘腾手里的棍子,在后仰时也顺势飞了出去,刚爬起来两人就看见,飞出去的棍子点在一名侍女的臀部,然后弹起来像长了眼一样,砸到另一位的肩膀上,接着啊,啊两声,都直接趴在地上。
两侍女也是活该倒霉,本来躲在树后只伸了个头出来。看见棍子飞来,没想到把头收回来,竟然傻傻地往后跑。这两人可没刘虎他们瓷实,直到刘虎从身边经过才往起爬。
还趴在房间揉屁股的臧翌,也看傻眼了,心想这破门是不是有问题呀,这才多长时间就有这么多人遭殃,打定主意非换一间房子住不可。
忍着痛慢慢爬起来,想找个藏钱的地方,毕竟这钱有些来历不明。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的雪橇,就是刘家的被子,还挺多,都堆在房间一角。
思量了一下,臧翌还是决定藏在被子下面,因为被子看上去很久没人动了。藏完钱,还顺势扯了一床铺在榻上,趴在上面等臧武回来。
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找童飞问问看什么时候见刘家主,也好早点回去。就是怕刘雨继续找他麻烦,万一不小心把小命搭上可不划算。
这回童飞他们没忘了他,等了不一会儿,臧武就给臧翌送饭来了。看见门开着,还以为童飞已经来过,心里纳闷他不是去找刘家主了吗,怎么跑这么快,前后脚离开的,这会儿门怎么就开了。
“谁给你开的门?”臧武进来见屋里也没别人开口问道。
“给你带的吃食,还热着呢快起来吃吧。”见臧翌不理他,还以为小家伙是饿坏了,在发小孩儿脾气,连忙把食盒放在臧翌旁边,然后立马退开。
拉过食盒,端出里面的汤饼。汤饼就是面条的前身,跟现代的河南烩面相似,只是汤饼不用醒面,活好面后直接就下锅。而面条要到唐代才有。
乳白色的羊汤,最上面还漂着几块羊肉,一碗羊肉汤饼瞬间勾起臧翌的食欲,不再犹豫,臧翌直接把脸埋在碗里,酷嚓酷嚓地吃了起来。
汉代的精面很少,一般家庭吃的都是糙面,只筛去麸皮,里面还有些杂质,所以吃起来嚓嚓作响,而且煮出来面的颜色也比较黑,但是比精面有劲头。
吃第一口臧翌就决定先不走了,留下来装几天病,不然回去就没好东西吃了。
“我说你就不能起来吃吗,一会儿要是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看到臧翌的吃相,臧无忍不住开口埋怨道。
“废话,你要是被那边的棍子,照屁股打十几下还能坐着,我就跟你换辈分,今后叫你叔父。”臧翌一听,白了他一眼,指着还留在外面的棍子说道。
“就这根?这要是来十几下,你现在还能趴着?再说了现在还有人敢打你吗。”顺着臧翌手指的方向,捡回棍子的臧武,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神情说道。
“废话,老子有煞气护体,他们倒是没敢下死手,除非活腻了。”臧翌臭屁地解释着。
臧武还是不太相信,见童飞过来了,也就不再理会。将棍子靠在墙边,迎了上去。
“门真开了?刚才莲儿说她白跑一趟,门早就开了,我当时还不信呢。那小子吃完没,家主说现在就可以见他了。”见臧武过来,童飞倒是不矫情直接开口道。
“吃完了,不过他说被人打了,这会儿趴这不肯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臧武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什么,被人打了?现在除了我家小姐谁还敢打他,不要命了?刚才莲儿说,小姐好像一直在后宅没出来呢,我去问问他。”童飞显然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进去一看倒是相信了几分,因为从小练武的童飞,对于外伤还是有些经验的。看臧翌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但绝对没到走不动道的地步。
“咳,这个,我刚才问过家主了,要不咱们一会儿就过去,问完话就......”童飞试探着问道,没说完就直接被臧翌打断了。
“见什么见,没看到我有伤吗?等伤好了再说,真是的,你们也没说去给我弄点伤药敷上,让我就这么干趴着......”臧翌有时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了。
这会儿自觉占了理,自然是埋怨加可怜,滔滔不绝讲了起来。不过现在两人可没心情听他唠叨,直接就忽略了臧翌后面的话。
“行了,我去给你弄些伤药,你可不能乱跑。”两人无声地交流了一番,臧武上前迅速收拾好碗筷,退回原位开口道,然后拉了拉童飞就向外跑。
“喂,你们什么意思呀,有没有听我说话呀,喂。”见两人要走连忙开口想留人,可是两人都不理会。
走到院门口就见,两位妇人各抱着一堆铜钱,见了两人也不理会,匆忙向里边走去。
两人纳闷,决定跟上去看了看,远远地看见她们直接将钱放到臧翌面前,然后又作着揖退了回来。路过身旁时拦住问明情况后,又不由地惊愕起来。
原来刘虎、刘腾刚才有点摔蒙了,昏昏沉沉地一路跑回去,心里还砰砰直跳,脑子里只记得臧翌说的什么倒大霉,还有什么破财消灾。合计了一番,就让内人送钱来了,还有之前承诺的伤药。
回过神来的两人商议一番,先把食盒放回去,然后就去跟家主汇报,请他拿主意。
另一边的臧翌数着钱,笑的合不拢嘴。之前就赚了500钱,第二次两人竟然送了1500钱过来,心里想着刘家就是有钱,连侍卫出手都这么阔绰。
这回臧翌是真不想走了,打定注意要在刘家待下去,最起码也要再挨几顿打再走,没准儿还能再捞一笔。就是不知道刘虎、刘腾知道了会不会哭。
身价暴涨的臧翌看着简陋的偏房很不满,反正闲的没事干,决定换到正屋去。想过把当富人的瘾,没准儿刘家知道以后,能再过来揍自己一顿呢。用皮氅包起两千铜钱,拄着那根杀威棒,就向正屋走去。
临走还不忘捡起那把锁,刚才被刘虎胡乱丢弃在一旁,臧武两人也没注意。钥匙跟锁一套都在,想着到正屋再找个箱子就完美了,可以把钱放里面。
正屋没落锁,而且经常有人打扫很是干净,没家主吩咐别人可不敢乱闯。臧翌这会儿巴不得别人来打他,想都没想直接就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