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轰的一下散开,转眼就不见踪影。另外两人也牵着马,跟随众人一起开溜了,连门卫也都纷纷躲进大门不敢露头。
只留下臧武一人神色慌张,不知道去哪里。表情尴尬中透着几分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刘雨,一下就被发现。
刘雨此时正在气头上,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的侍女,就只剩下这个男子。只见此人目光猥琐,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也不动地方。
“你是聋子呀!没听到我刚说的话?给我滚......”火气更甚瞪着臧武怒喝道。
臧武都快急哭了,但是又不知道上哪里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刘……刘小姐,那个我……我叫臧武,陪叔父……”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道。
“他……他一个人不来”指了指臧翌。
“童飞兄弟,让……让我等,去……去禀报刘家主。”转头指向大门里面。
“不知……知道去哪里。”又指向自己。
“抱……抱谦,恕……恕罪。”最后看向刘雨连连作揖。
连比带划说了半天,刘雨却听得一头雾水,一张小脸儿纠结在一起,一旁的侍女也是一样的表情,相互对望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解。话里面提到童飞兄弟,抬眼就看见童飞从大门出来。
“小姐回来了,我刚才见过家主,他老人家病情起色不少,还问我回来时见没见到你呢。呵呵...”童飞见到刘雨忙快步上前问礼。
“哼......”撅着小嘴哼了一下,刘雨因为惦记着父亲,不再理会两人,向大门走去。
“今天晚上不准给那小子东西吃,哼,我现在要去看我爹,明天再找他算账。要是被我发现,哼......”走到大门口时停下来,转身对两人说道,最后留给两人一个威胁的眼神。
“兄弟怎么回事儿?小姐好像不太高兴,臧翌得罪她了?”童飞刚来不太了解情况,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雨一离开,臧武总算平静下来,一五一十把刚才的经过告诉童飞。
“这不还睡着呢,童大哥你看怎么办呀?”完事儿指着臧翌说道。
“一路上平安无事,我这心刚放下来就又来事儿,这小子也太能惹事了,睡个觉都不安生。”童飞满脸惊愕地嘟囔着,摇摇头对臧武说道:“家主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你先等会儿,我去叫几个人来,先把他弄进去再说。”
刘家招待客人住的地方不远,进了大门向东走有几个单独的院子,每个院子里都有好几间房屋。正屋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偏房稍微简陋,但比起臧武家来说那也是相当豪华,大都是给随行的杂役准备,有大有小。
臧武就一个人住了间小偏房,臧翌因为还没醒,小间又放不下雪橇,被众人连同雪橇一起拖进大间里面,就在臧武隔壁。
里面半边铺了木板,另外半边就都是相连的床榻,也就半尺来高,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雪橇放好,众人也都累出汗来。
“各位兄弟辛苦了,想来大家都饿了,今天家主赏了些钱,待会我请大伙喝酒,哈哈......有不去的没?”见事情忙完,童飞站在门口,拍拍巴掌说道。
有酒喝傻子才不去,更何况能一喊就来的,那都平时就相熟的兄弟。
“光有酒呀?有肉吃没?没肉,兄弟们可不去。”当下就有人开玩笑地说。
“你小子就知道吃,一头羊够不够你吃?莲儿亲自做的,你不去正好便宜我们了,哈哈。”童飞轻轻的拍了一下那人脑袋言道。
“去,去,怎么不去,莲儿做羊肉可是一绝呀,吼吼,兄弟们吃羊又去喽。”
“走喽,吃羊肉去喽。”众人齐声应合。
推推嚷嚷的就往外赶,臧武放完包袱,听见大伙儿玩得挺开心就走进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突见到如此情形,反应有些慢,要不是童飞及时上前扶着可能就摔了。
众人都还没走出屋子,离门最近的臧武、童飞刚稳定身形,闹哄哄的情景却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转头定定地看向雪橇上的臧翌。
原来睡的正香的臧翌,听到众人叫嚷着吃羊肉,突然醒了,猛地从稻草堆里弹起身来。
“哪儿呢,羊肉在哪儿呢?”醉眼惺忪地开口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臧翌年纪还小,稚嫩的嗓音在这屋倒显得很特别,再加上来时路上说的都是臧翌的事儿,印象特别深刻,所以他一出口就被大家注意到了。
臧翌爬起来环视周围,发现在屋子里,除了臧武、童飞别的都不认识。
“哈......咱们已经到了吗?臧武,你也不晓得叫我一声。咱们去哪里吃羊肉呀,”打了个长长的哈气,有些埋怨地说,顺便还揉了几下眼睛。
此时童飞扶着臧武,两人就站在门边,臧武跟其他人一样都有些呆滞,臧翌叫他都没反应,童飞拿胳膊轻轻碰了下他,想让他回神儿答话,没想到神儿是回了,可惜会错了意。
可能今天被折腾的够呛,有些迷糊,也可能因为身子还保持着原来要出去的样子,惯性使然。
反正臧武回过神儿,头都没动一下就往外走,连带着童飞一起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两人也不知怎的,愣是没吭一声,爬起来就跑。
屋里人听到声响,转头发现两人跑了,不约而同的开始加速,结果就挤在门口,集体摔倒。这回倒是有两声闷哼,唉,被压在下边的两人表示真心忍不住。然后纷纷爬起来迅速消失。
臧翌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等反应过来,迅速爬下雪橇,跑出去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臧翌又在院中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有人。只找到出去的大门,没怎么客气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倒是有人,可是也不是很多,而且臧翌都不认识,个个行色匆匆的样子,还没等走近人就跑远了。把东边的院子转完,也没发现几个人,大多数房子都空空如也,臧翌还以为刘家没人呢。
郁闷地往西边走去,西边也是有几个院子,人倒是不少,都是刘家的食客,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一个认识的都没有。别人都没理会他,臧翌脸皮也不是很厚,没搭腔默默地走开了。
郁闷地往回走,刚走到刘府正门,就见两位侍女拎着食盒走进来。臧翌心想自己被刘家请来,刘家最起码也得管自己吃饭吧,这侍女既然是刘家的人肯定知道在哪里吃饭。
“两位姐姐有理,可否告知小弟要到哪里吃饭,小弟今天刚来不太了解刘府规矩。”于是快步上前,先拱手一礼问道。
这两人就是刘雨的侍女,刘雨跟莲儿的母亲学武,莲儿做饭的手艺在整个牟平都有名,两人的关系很好。今天因为受了臧翌的气,现在还在闹别扭不肯吃饭,于是侍女们就劳烦莲儿做了些弄回来。
谁知道刚进刘府就碰到臧翌这个煞星,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对着臧翌就是一声冷哼,甩给臧翌一副臭脸。
“臧小哥儿就别费心找了,我家小姐吩咐过今天谁也不准给你弄吃的。还是回去继续睡你的觉,等着我家小姐明天找你算账。哼......”走两步又停下来板着脸说,说完继续往回赶。
留下的臧翌很是莫名其妙,心里直犯嘀咕,自己也没得罪她呀,怎么一来就跟我过不去,既然不愿意让我来,干嘛还派人大老远的把我弄到这里。
还有两个侍女也是的,说话说一半儿,你们好歹也告诉我那里做错了呀。臧翌心里感到特别委屈,倔脾气一上来,就确定跟过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