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臧翌的这张超级乌鸦嘴,众人已经领教过,现在当然很重视,纠缠着臧翌说了半天,偏偏他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无奈放他回去。
一路跑回院子,臧翌这才松了一口气,最后无力地倒在榻上。臧翌心里很纳闷,本来好好地去给胡莱说媒,怎么就变成自投罗网了。
虽然心有不甘,想赶紧跑路,但又是怕刘雨知道后,来找自己麻烦,纠结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还是要搏一把。毕竟刚才刘雨相夫的言论,着实吓得他不轻。
想明白后臧翌不再纠结,爬起来就去收拾行装,带个装钱的盒子实在不好上路,就把羊皮氅摊在榻上,将钱全部倒在上面,准备用它做个包袱,背在身上。
看着这些钱财臧翌心里才好受一些,带着回去也算对自己的补偿。可惜高兴太早了,或者说是下的决定太晚。
“吆,你这是想拿着钱,直接跑路吗?”臧翌正准备将钱包起,就听到刘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由就是一哆嗦。
“没,没有,我哪敢呀,就是心情不好,拿出来数着解解闷儿,你怎么过来了。”这会儿当然打死都不能承认,因此臧翌满脸堆笑地说道。
“我是来给你量身子的,眼看就要结婚,当然要给你准备新衣服,别人不敢来,只好我亲自过来,来,站起来。”刘雨回道,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哦”对方说的,很合情理,臧翌无力反驳,只能乖乖站好。
其实在古代,男女订婚以后,是不允许再见面的,甚至有的只能在洞房时,才能见到第一面,刘雨现在的情况也是没办法。
“婚服我准备用大红的颜色,你有意见吗?顺便再给你做几套单衣。”刘雨边给臧翌量身子,一边语气温柔地说着。
也不知臧翌是不适应她的这幅腔调,还是怎么地,小脸竟然蹭地一下全红了,心里也有一股特别的味道蔓延,怪异的是还有些心里还甜滋滋的。
“都听你的,就算改在正午拜堂都没有问题。”臧翌此刻陷入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说话竟然也开始温柔起来。他心里还疑惑,我不是应该很讨厌她吗?
“奇怪,我也觉得应该在正午拜堂,那这回就听你的。”刘雨回道,这一对冤家现在的样子,还真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汉朝人认为,男女分属阴阳,婚礼仪式也都在旁晚黄昏时,阴阳交替之际举行。现在所谓的结婚一词,就是来源于此,当世也有很多地方,保持黄昏拜堂这一习俗。
至于婚礼所穿的衣服,则是男黑女白。黑色是代表夜晚,属阴,白色代表白天,属阳,男穿黑女穿白寓意也是阴阳调和,夫妻顺遂之意。
臧翌、刘雨两人虽说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但还是受前世记忆的深刻影响,不自觉地就尊从起后世的婚礼习惯。只是阴阳不调,两人又是冤家对头,婚后的情况真是令人堪忧。
“你说人不开心的时候数钱,真的会变得开心吗?”量完之后,刘雨依旧温柔地说道。
“当然,我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很灵验的。”臧翌虽然不明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见其语气依旧温柔,还是肯定的回答道。
“那我回去也试试。”刘雨笑容灿烂地望着臧翌说道,模样很是迷人。
“嗯嗯,那你赶快会去试吧,我一会儿找臧武还有事商量。”见刘雨要走,臧翌当然是很欢迎,忙点头回应。
“胡莱。”听闻此言,刘雨转头朝门外喊道,然后指了下榻上的铜钱说道:“全搬到我屋里去,我要试试看这法子管不管用。”
“都搬过去,你回去慢慢......等会儿,这是我的钱呀,你不会数你自己的吗?”臧翌急着让对让赶紧走,说道一半才发现情况不对,忙上前阻拦道,
“我不管,胡莱继续搬,你刚才都已经答应了,再说我也没钱呀!平时也用不到。”刘雨那会让他如意,一边指挥着胡莱,一边委屈地说道。
“我......你给我留点,行不?”没钱还怎么回去,发现入套的臧翌哀求着,想让对方手下留情。
“我就是拿来试试,又不会真要你的,这钱放你这里,跟放我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吗?再说你现在又用不着,哼。”刘雨显然不会让对方如意,直接拦在臧翌面前说道。
臧翌可不敢告诉她,自己要拿钱跑路,只能眼看着对方,连盒子带钱一块儿拿走。臧翌仰躺在榻上目光呆滞,这回才算是彻底死心,没有了钱还会去干什么。
当然倒霉的胡莱,做为此事的直接参与者,又兼临阵变节的小叛徒,晚上回来时直接被臧翌胖揍了一顿。
因为臧翌跑得太快,胡莱自己先是被叔父叫去交代一番,接着就被刘雨抓来当壮丁,见识过刘雨厉害,哪敢有怨言。
跟着刘雨一起回来,就见臧翌一个人在榻上长吁短叹,来了人都没反应,接着当然是看见臧翌准备拿钱跑路,然后就是刘雨出言阻止。
“这么说来,那个死丫头是看我想跑,编出一套说辞,先降低我的戒心,然后就骗走了我所有的钱?卧槽,这都是那里学的呀。”回想一番,臧翌有些后怕地说道。
“不是,嫂子是真来给你量衣服的,而且你又说什么数钱开心,她就......”胡莱解释着,见对方又怒瞪过来,委屈地闭上了嘴。
“他娘的,嫂子,嫂子叫的真欢,她让你拿你就拿呀,你那么听她话,以后就不要再跟着老子,哼。”臧翌还在生刘雨的气,听不得那俩字,当下对胡莱又是一顿臭骂。
“刘小姐,人挺好,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一旁的李俊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算了,不说了,睡觉,就当老子命苦还不行吗。”见李俊也开始替刘雨说话,当即就要发作,但想想想还是算了,把被子一裹就准备睡觉。
“翌哥,我叔父跟我说,咱们今后要住在福山,那边有个院子,离刘家乌堡也不是很远,刘家准备派人修整一番。今后咱们就在那里住,他说你们完婚后就走,让我今后听都你的。俊哥儿,你娘跟你说什么没?”见臧翌心中不畅,胡莱说道,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让我多说话。”李俊语气依旧淡淡的回道。
“废话真多,住那儿不都一样吗,赶紧睡觉,还有今晚要是敢再打呼噜,老子踹一脚死你。”臧翌心情烦躁,不愿再多说,因此出言呵斥着胡莱,然后闭眼想着自己的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