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宫躲在草堆里,看着眼前荒废的宅子,心里打起退堂鼓。
“锦宫哥哥你看,宅子里真的有鬼火。”一旁的柳玉钿小声嘀咕,上官锦宫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团不大不小的绿色火焰,在黑夜中舞动跳跃。
“这宅子确实邪门,咱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的好。”上官锦宫眼见玉钿还要上前,赶忙拉住对方。
“我在天桥下听书时听过,磷粉燃烧就是绿色,江湖神棍常用这伎俩骗人,我们且再靠近些看看。”说完猫着腰,一路小跑来到墙根下。上官锦宫见状大呼不好,脚下还是跟了上去,二人沿着围墙小心翼翼地挪动,不一会儿就来到正门前。宅子门口立着两名黑衣人,腰间有佩剑。玉钿正要上前,却被上官锦宫拦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看他们的装束像是学武之人,你我手无缚鸡之力,贸然闯入只怕凶多吉少。”
玉钿听完暗觉有理,若真是一伙亡命之徒,大可不必把命折在这儿。二人转身准备返回,玉钿脚下一个没注意被石头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她不敢动弹,仔细听着宅子里的动静,许久无事,这才挪动身子企图站起来。恰巧瞟见了远处墙角隐藏在草堆里的狗洞,转头示意上官锦宫,接着蹑手蹑脚朝洞口走去,上官锦宫心里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啊!”
熟悉的声音从狗洞里传来,是玲儿,玉钿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又凑近了些。
“我明明见你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偷瞄。”另一个声音说。
“我……我就是去送药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玲儿大声哀号,满是哭腔,墙外的玉钿听得一怔,哪还顾得什么从长计议,对着洞口就是一声“住手!”
宅子里的黑衣人着实被这没来由的大喝吓到,愣了几秒才发现狗洞里探出半个身子的女子,她眼泪汪汪眼神却很坚定。
玉钿扫过前庭,只见数十名黑衣人手举“鬼火”呈扇形列在白衣男子身旁,男子身边立着一位书生打扮的老者,眼睛里露出智慧的光,而玲儿正被绑在庭中的树上。老者对身边的人使个眼色,那人迅速来到玉钿面前,两只粗壮的手臂攥住她,她只觉后颈吃痛,接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墙外的上官锦宫没料到玉钿会吼出声来,根本来不及拉住对方。她见玉钿被人拖走情急下拽住她的双腿,落了和玉钿同样的下场。
深夜里的宅子诡异阴森,绿色“鬼火”影影绰绰,前庭树上绑着的人从一增加至三。“泼水。”老者发话,黑衣人提起一旁的水桶对着树上的人从头浇到尾。
“啊!”玉钿一声大叫恢复了意识,只觉全身都是彻骨的凉意,神志瞬间清醒,她甩掉脸上的水渍,看着眼前恍如隔世的场景,几秒之后才恢复了昏迷前的记忆。
“说吧,受何人指使。”老者的口气冰冷,不怒自威。
“什……什么指使?”玉钿被问得一头雾水。
“哼!不说?!不要逼老夫用非常手段。”老者对一旁的黑衣人点点头,对方会意,拿出白瓷瓶,嘴里念念有词:“这是独家秘制的断肠散,吃下去浑身如万蚁啃食,疼养难忍,你若怕了还是招出幕后主使的好。”说着步步紧逼。
黑衣人一步跨前,和她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她见身旁的上官锦宫尚未转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闭紧嘴巴。对方一声轻笑,捏住她的鼻子,强烈的窒息感逼她张开了嘴,接着被灌下难喝的液体。“完了”,她此刻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