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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命运是什么?没人有正确的答案。在历史长河中,命运更像是河床,引领历史流向规定的方向。在个人的生命旅途中,命运更像是脚下的路,指引你向前走。然而,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如果你问李昊原,命运是什么,他会告诉你,他走的路便是他的命运。

李昊原坐在吴梦月的旁边,痴痴地看着吴梦月,嘴角撇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多年的误解解除之后,吴梦月又和自己走到了一起而感到高兴。

吴梦月数落着李昊原的不是,一边心疼的想要流泪,一边又怕李昊原看到自己哭泣而伤心。李昊原听着吴梦月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心中满是幸福的感觉。他问吴梦月:“梦月,你车里有水吗?”

吴梦月说:“有,你等下我靠边给你拿。”

李昊原笑着说:“不是我要喝,我是听你说个不停,怕你口渴。”

吴梦月骂道:“李昊原!”

李昊原立马服软了,说:“对不起啊,梦月。你好好开车。不然的话,就是一车两命,多不值啊。”

吴梦月伸手去掐李昊原的胳膊,余光瞥到李昊原手臂上的淤青,又不舍得下手了,只是轻轻地抚摸下,说:“还疼吗?一会就到医院了。你稍微忍耐下。”

医生建议李昊原做全身检查,X光照射什么的。李昊原拒绝了。吴梦月本来坚持要李昊原检查。李昊原说:“一点小伤,随便处理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下午还要上班呢。”吴梦月瞪着李昊原,说:“是啊,面试还没结束呢。而且你有没有被录用,我还没说呢。你上什么班?”李昊原说:“你要上班啊。上午闹那么大动静,你总要回去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解释一下吧。不然真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可事实没怎么着,我多冤啊。”吴梦月看着李昊原,说:“你找死么?”然后,又问李昊原,说:“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李昊原点头答应了。医生开了一张药方。取完药后,吴梦月带着李昊原去吃了午饭,然后送他回家。

李昊原看着吴梦月离开去上班,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李昊原和吴梦月走到公园内的一处售卖饮料的摊子,李昊原问吴梦月想喝什么。吴梦月说:“没有果汁,拿一瓶绿茶吧。”李昊原拿了一瓶凉的,一瓶略微有点凉的,付了钱。他吧略微有点凉的打开,递给了吴梦月。吴梦月笑嘻嘻地接过,喝了一小口,拧上了瓶盖。

李昊原扬起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阳光照射在李昊原的脸上,有一种特别的美。吴梦月看着这张充满朝气的脸,想象他拥有一颗怎样的内心才能写出沧桑的诗。一滴水从李昊原的嘴角溢出,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吴梦月仿佛在那滴水珠里看到一个奇异的世界。那个世界充满了阳光,灿烂的如阳春三月;那个世界充满了温暖,柔和的如冬雪乍晴。吴梦月一时间痴了,沉浸在一种美妙的境界里。

李昊原喝下了小半瓶水,正要放下瓶子,忽然看见吴梦月在认真地看着自己发呆,一动不敢动,怕打破这份宁静、和谐的美。然而,当李昊原停止喝水的一霎那已经惊扰到了吴梦月。只是沉浸在奇妙幻境里的吴梦月还没有醒过神来。李昊原一直保持喝水的样子,没有把瓶口从嘴角拿开,拿眼偷偷看着吴梦月。吴梦月醒过神来,看着李昊原的样子,噗哧笑出声来。她越笑越觉得好笑,笑弯了眉毛,笑弯了腰,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倾国倾人。

李昊原尴尬地看着吴梦月,然后也跟着笑起来。那一串串的笑声像一只小小鸟欢快地飞上蓝天,冲破云霄,飞向宇宙。售卖员看着少年和少女的笑,嘴角也不由得扬起,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仿佛过去的幸福此刻在嘴角再放。路上的行人,听到他们的笑声,好奇地转头,不由地也轻笑起来。

吴梦月拉着李昊原逃也似地跑掉了。直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吴梦月才停下来,呼呼喘着,看着同样气喘的李昊原,又笑了。李昊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吴梦月才渐渐平复笑声。李昊原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吴梦月说:“不告诉你。”李昊原也没有生气,只是说:“你笑的时候真美。”吴梦月反问他:“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笑的时候很丑喽?”李昊原想要解释,只是不知如何解释,急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吴梦月看李昊原着急的样子,想笑,又怕李昊原说什么,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但是又隐忍不住,努力地闭着嘴巴,然而嘴角的肌肉一直拉扯着,便出现了一种诡异的表情。

李昊原在想吴梦月是开玩笑,还是真的生气,当看到吴梦月奇怪的表情时,停止了解释,只是说:“要笑就笑吧。一会引来路人看俩疯子。”

吴梦月嘟嘟嘴,不再想笑了。

李昊原说:“梦月,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吴梦月摇头否定,说:“我告诉过你,我妈不准我谈恋爱。所以呢,你要是打我的注意,我真的会不理你哦。”

李昊原“哦”的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吴梦月看着李昊原鬼怪的表情,佯装生气。

李昊原只好赔礼道歉。吴梦月才不再逗李昊原玩了。

吴梦月说:“昊原,我们去找池水的源头吧。”李昊原一边答应着“好啊”,一边跟着吴梦月沿着水流走去。

一路走去,清泉叮当,鸟语空灵,树叶繁茂,花团锦簇,绿草幽幽。

池水的上流是一条溪水。溪水是从山体的断壁上流下来的。当吴梦月带着李昊原走到断壁面前的时候,看着高高的断壁不可攀援,不由得失望起来。

李昊原安慰吴梦月,说:“王维有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现在面前没有路了,我们就坐看云起吧。”吴梦月说:“你倒是好兴致啊。”

李昊原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吴梦月嘟着嘴坐在李昊原身边不远处。水流顺着断壁流淌,发出哗哗的声音,像在唱着一首歌。李昊原不由得哼哼起了一首歌:“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吴梦月听得如痴如醉。等李昊原唱完,吴梦月也不甘示弱,来了一首英文版的《萍聚》:“Idon'twanttoknowwhatfuturebrings,allIwantistobeherewithyou。Ourloveneedsnopromises,Itisbutafeelingweallshare。Loveisaneverlastingflamebringdeepinourhurtsofheats。Yourlovewillbeinmymemory,Ijustwishthatmindtoisinyours。”优美的旋律,深情的歌声,真挚的男女。十七岁的花季,对神秘的爱情充满了憧憬。当他们唱响的时候,心中充满了甜蜜,从没想过人生会那么艰辛,爱情会那么曲折。

李昊原觉得吴梦月唱的很好听。

太阳就要落山,用余晖渲染天空的晚霞,似在告别,结束白天最后的喧闹。晚风开始吹起号角,激励夜色淹没大地。

李昊原叹息一声,说:“童颜若可驻,何惜醉流霞。”便随着吴梦月往学校走去。

吴梦月回到公司,就让王秘书将孟奇、张扬和陈国庆三个人喊到会议室。虽然吴梦月不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李昊原是不想给自己惹事,才没有说打架的事情。李昊原可以不跟她说实情,但是吴梦月不会放弃知道事情的真相。吴梦月隐隐地猜到打架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但是事实是不是这样,她需要调查清楚,给自己和李昊原一个交代。

三人走进会议室,看到吴梦月的面容一片平静,不知道她对打架的事情是什么态度。但是从吴梦月亲自带李昊原去医院的情况来看,似乎事情不容乐观。于是,三人都沉默着,等待吴梦月的训示。

吴梦月看着三个各怀鬼胎的同事,想到李昊原受的伤,怒气在心里燃烧起来,说:“你们三个分开坐下,然后把今天上午打架的原因、经过写下来。我看着你们写。”最先动手的孟奇说:“吴总,那小子都说了是自己摔的。事情都过去了。您看……”

吴梦月呵斥他:“闭嘴,现在只要你们写,没让你们讲话。你们三个什么心思,我都知道。去年有人对我无礼,你们挺身而出,我非常感谢。但是今天,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还招来了警察,这对公司是极坏的影响。大家相处两年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今天打架的原因和经过,你们必须如实告诉我。”

三人不再言语,坐到准备好笔和白纸的座位上,开始陈述事实。

孟奇从没见过吴总发这么大的脾气,因一个来面试的小子而狠狠地训斥自己,心中感到不忿,一股怨气在心内蒸腾。

吴梦月见三人都停笔了,就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三人写的内容大同小异,他们看到吴梦月埋头痛哭,认为应聘者对吴梦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一怒而上,给应聘者一些教训。吴梦月看完后,哭笑不得,“李昊原他从不敢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对我无礼。”

吴梦月打开电子邮件,分别给孟奇、张扬和陈国庆三人发了一封邮件:你对我的心意,我心里清楚。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你还是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去别的公司寻找意中人吧。而且,在本公司,是不准员工之间谈恋爱的。我身为领导,不能以身试法。

发完邮件后,吴梦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李昊原在下午三点的时候醒了,是被文冰涛的电话吵醒的。文冰涛在电话里询问李昊原面试的情况。李昊原简单地告诉文冰涛,他和吴梦月和好了。文冰涛高兴地要李昊原请客。李昊原说:“你不是在医院陪梅雪吗?还有时间出来蹭我的饭?”

文冰涛笑骂李昊原:“你就抠门吧。过两天,我带我媳妇去见你和梦月,大家聚聚。”

李昊原说:“行啊,不过到时候,我可没钱请客。刚面试完,还不知道梦月同不同意我进公司呢。”

文冰涛说:“你在就要做父亲的人面前秀恩爱,有意思吗?”

李昊原不屑地说:“切。对了,梅雪什么时候生?”

文冰涛得意地说:“看时间,应该是在春节。”

李昊原说:“到时候,我要做孩子的教父。”

文冰涛鄙视地说:“我怕你把我家儿子教坏了。”

李昊原反击:“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文冰涛说:“我就知道是儿子,如果不是儿子,我就把她当公主养。”

李昊原无语,文冰涛接着说:“昊原,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李昊原说:“想喝喜酒啊,这就要问我家梦月了。”

文冰涛说:“你就嘚瑟吧。拜拜。”

挂断电话后,李昊原看看时间,距离吴梦月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收拾房间。

吴梦月醒来,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她很惊讶这一觉睡了那么久。大约是因为今天的心情起伏太大,当松懈下来的时候,会睡的比较踏实吧。她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让大脑清醒起来。

孟奇收到吴梦月的邮件后,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明白,吴总为什么对那个小子那么好。他看着吴梦月发来的邮件,心中越来越气,想要打击报复李昊原。然而他不知道,即使李昊原不出现,他也不可能被吴梦月看上眼。孟奇根本不了解吴梦月的过去,也根本不知道李昊原与吴梦月之间的关系。他只是听说由于业绩突出,老板打算提拔自己做销售部的副总经理。这样,自己在地位上和吴梦月就相差不多了。只要自己在吴梦月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自己做领导的实力,早晚会征服这个美丽的女人。此刻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着实让孟奇恼怒不已。

吴梦月看着镜中端庄秀丽的自己,心中想着躺在床上的李昊原,不知道他受的伤还疼不疼。

李昊原拿起电话,呼叫吴梦月。吴梦月看到是李昊原的电话,便接通了。

李昊原说:“梦月,晚上一起吃晚饭吧。我去菜市场买一些菜,亲手做给你吃。”

吴梦月说:“好啊。记得做我最喜欢吃的菜噢。我马上就下班了。”

李昊原说:“好的。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到时候不要被吓到。”

吴梦月说:“你要是敢吓我,你的面试绝对过不了。哼哼。”

李昊原立马求饶,又嬉闹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李昊原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很多新鲜的食材,准备晚上做一顿丰盛而又有营养的晚餐。

吴梦月五点钟准时下班,先是回家换了衣服,精心打扮了自己。本来素颜的吴梦月已经很美了,经过妆扮之后的她更像是误落凡尘的仙子,让人不由得想起《洛神赋》中的诗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吴梦月的家也是在郊区,距离李昊原的家有半小时的车程。当吴梦月到达李昊原那里的时候,天就快暗下来了。

当吴梦月敲响李昊原房门的时候,李昊原正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

李昊原知道是吴梦月来了,迅速放下菜,来不及脱掉围裙就去开门。当他看到精心打扮的吴梦月如仙子一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内心喜悦极了。他慌忙把吴梦月让进屋里,请她坐下。

吴梦月看着满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开心地说:“李昊原先生,因为你用美味佳肴贿赂吴总,吴总很高兴,决定录取你了。”李昊原福了一福,说:“谢谢吴总开恩。”还故意撩了一下围裙,惹得吴梦月笑个不止。

李昊原打开一瓶红酒,给吴梦月斟满,然后点燃11支红烛,把灯光调暗。

吴梦月端起酒杯,和李昊原碰了一下,说:“干杯!”然后,品了一小口,就迫不及待地夹菜吃。李昊原忙着给吴梦月夹菜。吴梦月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昊原,你也吃啊。”说着给李昊原一样菜夹了一次。

半杯红酒下肚,吴梦月的脸色红的可爱。李昊原说:“梦月,你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惊喜。”

吴梦月问:“什么惊喜啊,可不准吓唬我。”嘴里虽然说着,还是闭上了眼睛。李昊原跑回卧室,迅速换好了一身精致的晚礼服,拿出家传的戒指。

吴梦月一边问好了没有,一边偷偷地睁开一条缝,看到李昊原衣着华丽地从卧室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李昊原说:“不准偷看,闭上眼睛。把左手伸出来。”吴梦月期待着伸出了左手。李昊原就把准备好的戒指戴在了吴梦月左手无名指上,“好了,睁开眼睛吧。”

吴梦月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出墨绿的幽光。李昊原深情地注视着吴梦月,说:“吴梦月小姐,你可愿意做李昊原先生的妻子吗?”

吴梦月狡黠地说:“我,我,我不愿意。”当她看到李昊原失望的眼神时,知道达到目的了,才直接说:“不过,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我要考核你一段时间。看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哼。”

李昊原知道被吴梦月给耍了,这才多云转晴,说:“你耍我。”

吴梦月笑着说:“就耍你怎么了。这是你亏欠我的。哼哼。”

李昊原说:“耍我是要付出代价的。看我修理你。”说着和吴梦月打闹在了一起。

吴梦月被李昊原闹得求饶,说:“好了,不闹了。说正经的。”李昊原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吴梦月,等她说正经的事情。

吴梦月看着李昊原的眼睛,说:“昊原,到现在,我才明白了。不管过去,还是未来,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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