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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陪伴。

李昊原给文冰涛打电话说:“冰涛,跟你老爸商量好了没有,你到底要不要转过来?我都上两星期课了。”

文冰涛抱怨着说:“我老妈怕我受苦,不想让我转校住宿舍。你以为我不想转校啊。天天被当小孩子管,你也知道有多烦。”

李昊原鄙视地说:“唉,你就是个笨蛋,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看我的,我给你拿主意。还有两周我们学校月考,我找朋友帮忙,考出个好成绩。你拿着成绩单,给你老妈看,看看我飞一样的进步速度。保证你老妈看了之后,就会把你乖乖地送到碗里来。不是,是把你乖乖地送到这里来上课。”

文冰涛感谢地说:“昊原,我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你可得悠着点,别搞砸了。”

李昊原笑骂:“滚犊子。我已经名草有主了。你少打我的主意。不过,我办事,你放心。”

李昊原和文冰涛笑骂了一阵,挂了电话,去找吴梦月实行自己的“飞升”计划。

吴梦月学习好,人又漂亮,有时古怪精灵,但是很听话,所以深受老师和亲朋的喜爱。在学生圈里也有不少的爱慕者和追求者。刚升入高中的第一学期,就有不下十个人偷偷地给吴梦月写过情书。然而其内容虽不是粗鄙不堪,但也难入吴梦月的法眼,全被她丢进了垃圾桶。第一次见到李昊原的时候,李昊原为吴梦月填词,一下子就引起了吴梦月的注意。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两人就像多年的老友。

李昊原不知道吴梦月会不会帮自己,但是他都要尝试一下。如果吴梦月不帮他,那么只好打小抄了。在原先的学校,李昊原从没有作弊过。他的成绩在班级也算中等偏上。但是在整个年级段却排不上名次。如果,能在这所重点中学里排上名次的话,那么自己的“飞升”计划,将会获得阶段性的成功。接下来,只要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必然能说服文妈妈。

吴梦月吃过晚饭,在教室里复习功课。李昊原悄悄走到吴梦月身旁,小声说:“吴梦月,我有一道难题,希望你帮我解答一下。”吴梦月疑惑地看着李昊原,李昊原示意吴梦月跟他走。

吴梦月放下课本,跟着李昊原悄悄地溜出了教室,来到操场上的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操场上有正在打球的学生。

李昊原说:“梦月,我想请你帮个忙,让我能够在这次月考中考出一个名列前茅的成绩。”

吴梦月说:“昊原,我也想帮你提高学习成绩。但是你知道这里是重点中学,学校有很多成绩很好的学生。如果你的成绩只是‘还好吧’,我很难让你排名特别靠前。”

李昊原说:“梦月,你只要考试的时候,把数学答案给我就行了。其他科目,我没有问题。”

吴梦月说:“要是被抓住,怎么办?”

李昊原说:“我自己全部承担。”

吴梦月说:“可这样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啊,你不努力学习的话,成绩不会提高的。”

最后,吴梦月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障就上了李昊原的贼船。李昊原和吴梦月商量好一些细节问题。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李昊原总是向吴梦月请教学习问题。班主任老师看到了,不疑有他,还夸奖李昊原是个不懂就问,热心好学的孩子。

高中的生活单调而乏味,每天都是枯燥的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题目。李昊原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学习生活。

直到考试那天,李昊原都没有抱怨学习的劳累,大约是因为和吴梦月在一起,所受的苦,也觉得是生活的赏赐。

上天还是比较照顾李昊原的,他正好和吴梦月坐在一个教室,更可贵的是,李昊原紧挨着吴梦月后面坐。当看到座次表的时候,李昊原的笑意掩饰不住。吴梦月也是很惊讶座次的安排。

作弊进行的很顺利。李昊原成功地抄袭了吴梦月的数学答案,因担心全对的话会太吸引人的注意,所以在数学题的解答题上故意错了一两步。

考试结果出来后,李昊原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要不是故意错的题目,怕就满分了。同时也对吴梦月说要考取北大的愿望充满了信心。只是自己怎么样才能和她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呢?恐怕需要动用特别的力量吧。

月考结束后,难得放了两天假。周五下午,李昊原打车回到家里向父母报喜。而文冰涛的爸妈正好也在。李家和文家是世交。两家都住在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里。文冰涛一直怂恿着自己的爸妈去李昊原家问李昊原的情况,为自己转校做准备。所以,在得知李昊原今天会带着成绩单回家的时候,以一个月没见李昊原为理由喊着父母去了李家,还说俩家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其实,上周末两家的父母还在一起喝茶聊天。

李昊原向文冰涛父母问好。然后拿出自己的考试成绩向他们炫耀。接着展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并以自己为实例,毫不费力地说服了他们。

周日下午,李昊原和文冰涛一起大包小包地走进了学校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一共两张床,上下层共四个床位。但是之前只有李昊原一个人住,现在加上文冰涛转来,就和李昊原住在了一起。两人收拾好之后就约着出去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李昊原和文冰涛穿过操场,向校外走去。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吴梦月走进来。李昊原便拦下了吴梦月,要她一起出去吃饭。吴梦月看着文冰涛,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李昊原更多的像个古代的清官,文弱书生的样子,而文冰涛则是人高马大,像古代的将军,有一股冷冷的感觉。

李昊原向吴梦月介绍文冰涛,“这是我的从小玩到现在的朋友,今天刚转来的。别看他冷冰冰的样子,却很受小女生的青睐。这小子就是外冷内热,混熟了你就知道了。”然后对文冰涛说:“这是我们的校花,吴梦月。而且还是个才女。”

文冰涛说:“嫂子你好。”

吴梦月脸一下就羞红了,瞪着李昊原。她虽然对李昊原有好感,两人经常在一起,但是她从没有想过是在和李昊原谈恋爱。

李昊原赶紧捂住文冰涛的嘴,“你小子瞎叫什么。还想不想混了。”

文冰涛求饶,说:“哥,我错了。”

李昊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天你请客,当作赔礼道歉吧。”

文冰涛大声说没问题。

多年以后,吴梦月问文冰涛,“当初为什么会喊嫂子?”

文冰涛回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李昊原看一个女生的眼神那么特别。我和李昊原认识了很多年,从没有见过他那么专注地看一个女生,也从没有见过他向我介绍一个女生那么认真。我知道他喜欢你。我了解他。而且在他面前,我从来不会冷冰冰的。”

李昊原找了附近最贵的一家餐馆,狠狠地宰了文冰涛一顿,还说,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文冰涛是真心道歉。虽然,这顿饭钱对文冰涛来说不值一提。

吴梦月看着李昊原和文冰涛像小孩子一样一边吃饭,一边嬉闹。她放下筷子,喝着果汁,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是一个蛋糕,上面插着一大两小三支白色的蜡烛。小女孩自己划着火柴,正要点燃。

吴梦月看到有人在卖气球,就买了一个,牵着线向小女孩走去。李昊原看着吴梦月走向小女孩,也小跑着追上吴梦月,和她走在一起。文冰涛喊来服务生,问他怎么回事。服务生回答,三年前,小女孩在这里过生日的那天,她的父母吵架,母亲不幸遭遇车祸去世。父亲因愧疚再也不踏进这里。从那之后,小女孩每年的今天都会来这里自己一个人过生日,祭奠她不幸的母亲。

吴梦月把气球递给小女孩,祝她生日快乐。李昊原给小女孩唱生日快乐歌。文冰涛把所有的气球都买下,随后赶来,送给小女孩,为小女孩祈福。

小女孩感动地说:“大姐姐,两个大哥哥,你们人真好。谢谢你们。”

文冰涛附在李昊原的耳边说了刚才在服务生那里打听到的情况。

李昊原看着小女孩的眼睛,说:“人生本来就会有很多风雨,因为这样我们才能看到美丽的彩虹。所以,你要快乐地长大,然后找到一个不会和你吵架的男生,陪伴一辈子。”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说:“大哥哥,等我长大,我嫁给你好不好?”

李昊原尴尬地摸摸头发,不知如何回答。吴梦月看着李昊原,想笑。文冰涛见状,温柔地告诉小女孩:“你的这位大哥哥喜欢你的大姐姐。你可不能跟你的大姐姐抢啊。要不,你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小女孩看了看文冰涛,又看了看李昊原,然后对吴梦月说:“大姐姐,你也是好人,你和大哥哥要好好的。白头偕老噢。”然后转头对文冰涛说,“说好了,不许耍赖。”说完伸出小手指,“拉钩上吊,一辈子不许变。”

吴梦月哭笑不得,囧着一张脸,比李昊原还要尴尬。文冰涛笑嘻嘻地和小女孩拉了拉手指。

?文冰涛载着梅雪回到家中,殷勤地照顾她。梅雪看着跑来跑去的丈夫,心里充满了甜蜜。她招呼文冰涛坐下,说:“孩子生下来还要好久,你现在就这么忙做什么?对了,你不是说吴姐姐跟李哥哥和好了吗?”

文冰涛说:“是啊,十多年的修炼,现在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梅雪说:“我们明天去看看他们吧,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知道吴姐姐和李哥哥都很好强。他们不会轻易求人帮忙。而且,李哥哥与伯父伯母断绝了关系。现在吴姐姐和李哥哥就要结婚了。我们劝劝李哥哥,让他跟伯父伯母和好吧。”

文冰涛叹息一声,说:“雪儿,这两年,昊原改变了很多。但是他和伯父伯母的关系一点都没有好转。从监狱里出来这么久了,他都没提过父母两个字。李昊原原本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他与伯父伯母的误会太深了。这个误会不解决,他们的关系不会好转。”

梅雪问文冰涛什么误会能使他们到现在不联系,文冰涛没有回答,只是说,明天和他俩一起吃饭。

李昊原给吴梦月戴上戒指后,深情地握着吴梦月的手,说:“梦月,我爱你。”

三个简单的字,一个我,一个你,中间用一个爱连接在一起,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吴梦月深情地注视着李昊原,她等这三个字已经等了很多年,她知道这三个字对李昊原意味着什么。

李昊原亲吻吴梦月的手,说:“梦月,从现在起,任何力量都不会阻挡我和你在一起的决心和勇气。所有的困难,我都会勇敢地面对,用我所有的力量,去打败他,无论他有多么强大,无论他是谁。哪怕千夫所指,哪怕与世为敌,我无所畏惧!”

吴梦月看着李昊原,说:“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人们说最美的温情是长久的陪伴。然而,人这一生总是充满了悲欢离合。有些人,聚少离多,一生奔波,为了生活,更是为了肩山担负起作为父亲的责任。说一句陪伴,是那么的简单。谁又能一直在你身边?当你行走在马路上,雷雨阻挡了你回家的路,此刻是谁愿意为你撑伞,护你回家?当你烂醉在酒吧门口,身边呕吐物的气味让人不能近身,此时是谁背起你沉重的肩膀,一步一步,走在路灯黯淡的路上?当你站在奖台上,捧着奖杯,满脸喜悦,你可知在你身后不离不弃一直陪伴你的是谁?……所以,请你不要忘记陪伴过你的人。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李昊原一直喜欢诗词,遇见吴梦月后,更是在每天早读的时候,花一点时间去学习一首新词。

文冰涛的父母给学校捐赠了很多,所以文冰涛轻而易举地插班到李昊原所在的班级。副校长亲自护送文冰涛进班,并把座位安排在李昊原旁边。

此后,文冰涛可以说和李昊原形影不离。之前,李昊原和吴梦月走到哪里,哪里都有人注视,传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吴梦月虽然和李昊原从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她仍然感觉不自在。这些流言蜚语着实令人讨厌。所以,在人前,两人总是很客气的样子,就像普通的同学关系,只有在私下里的时候,才像多年的老友。现在,多了一个冷酷的帅哥。焦点从两人的绯闻上转移到对文冰涛的八卦上来。

现代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总是迷恋美好的事物,甚至于迷失了自我。女孩喜欢帅哥,男孩喜欢美女。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然而,当你的追崇变成别人的负担,这就成为了令人难受的事情了。

李昊原牵着吴梦月的手,来到窗前,看夜色笼罩的世界。吴梦月依偎在李昊原的肩头,轻柔地说:“我们认识十一年了。在当初相识的时候,我们还是那么单纯。现在,时间居然编织了好多故事。两年前,当你出现的时候,我的心跟随着你的脚步,在咚咚地跳动。看到你疯狂的举动,就像一场巨大的暴风雨骤然降临。我的心忘记了跳。我不敢想象,你会这样的疯狂。两年来,我选择逃避,我尝试着遗忘。可我忘了两年,却总也不能忘记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情谊。我从不敢去监狱看你,只怕看一眼,我再也不会忘记你。这两年,我拼命地工作,努力地赚钱,只想好好地报答我的爸妈,希望他们能生活的更好。他们已经被我的年龄催老了。我只希望能够永久的陪伴。”

李昊原紧紧握着吴梦月的手,说:“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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