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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续且战诸子论

七月还凉风转急,蜀葵似锦桂香飘。路阡阡,人漫漫,祠堂门外高木台,张灯结彩。四位老人中央坐,左右各有上下联,上联:十年人才辈出后浪推前浪,下联:百家三教九流一山高一山,横批:诸子论。

村子各家各户都陆续来到了祠堂门外,只见人影绰绰!所有到年龄的孩子都来到了木台的第一排,其中不乏几张熟悉的面孔,孙梓妍,张衍,邹盈,墨轩兄弟俩都在其中。台上依次坐着扁梵,孙柘,韩正,公孙榀。

扁梵看基本每家都到齐了,大声道:“各位静一静,此次仍采用往年的方式进行考量,分为:论武,辨气。之前韩先生私塾的考测也算最终结果在其中。稍后便抽签决定各位论武的对决顺序!”在场的大人们都经历过这等大事,相比较而言,其还更担心自家要参加论武的孩子们。

过了一会,扁梵道:“本次有资格参加的总共一十四人,因第而轮会单一个。所以,抽到一号和二号对决的人,胜者可直接进入下一轮。各位请上前抽签吧!”

众人不约而同上前抽签,各自亮出后!墨轩抽得三号与张衍的四号一组,墨良抽到十三号与王前家儿子王穆一组,这兄弟二人可能觉得没什么,就把这一个月所学展现出来即可。但却忙坏了墨卿玄,又是找王前,又是找张仲寅相相客套了一番:“王前大哥,仲寅大哥,抱歉了,孩子们都是为这次比试,不管结局如何,都别伤了两家的和气。”众人都能明了,都相视而笑,便将目光投到里木台上等待着快要开始的首轮比试:一号孙梓妍对二号公孙榀的家孙公孙文。相较二人年纪,一人十岁,一人十一。再看家数,孙梓妍家上溯乃兵家,而公孙文则为名家,兵家主兵法,名家主辩论。但要让其两人论武,却不知谁高谁低了。

“两位请取出兵刃!”扁梵道,“为了安全,论武的兵器都为木制,不能伤人!”扁梵仔细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后宣布第一场比试开始。却见台上两人,孙梓妍手上持着为一柄木制短刀,长约一尺。公孙文则为一五尺长剑,足比他身高还高出一大截,但却能握于手心,游刃有余!

“比试开始!”扁梵大声宣布道。

却见台上两人,公孙文说道:“孙妹妹,此次比试就点到即止,千万可别伤到你我两家之间的和气。”小小年纪也是懂得了说这谦让之辞。

孙梓妍却不以为然,道:“你点到即止是说你自己的,我可不!你若有违你的说辞,伤了我,就算你输咯!”

公孙文猝不及防,没想到孙梓妍会这么说,心想:“自己真不尽全力,要是输了,台上的爷爷肯定会觉得没面子。但是,要是尽全力赢了她,又会说我这说好的点到即止却只是虚伪的说辞,顿时陷入矛盾之中。”

却是台上的公孙榀看出了端倪,在惊叹这小丫头嘴皮子厉害的同时,也为自己孙子解围道:“本次诸子论,要的就是看你们的修为与潜力,无需保留,尽都展现出来吧!”

说完,孙梓妍与公孙文同时摆开架势,只见孙梓妍双手放于胸前,两手交叉分不清短刀是在其左手还是右手之中。而公孙榀则用双手持着五尺长剑,步伐呈弓字,只等时机一到,愤然向前。时间仿佛凝结住这一场景,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只听某处一声莺啼,却是公孙文忍不住上前了,只见那脚下生风,无迹可寻,却是底下的几个大人看出了非凡之处,这兼备了阴阳家的灵枢步法和名家的离坚白,说这离坚白,乃先秦名家公孙龙从自己的诡辩论点悟出的武术招式,更是一种思维,可用于剑招,步法,让自己招式更加变幻莫测,难以预见。众人议论纷纷,也有早已下定结论的:“八成孙梓妍是要落下风了,这公孙文,小小年纪却能掌握到灵枢步法的五行步,而且还能将其与自家的离坚白理论相结合,已经是难得一遇的了。”

台上的公孙榀却也淡定自若,心想:“自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倾我所能教授他,能有次惊讶之举也要是自己教导有方。”望了一下同样坐在台上的孙柘。却见孙柘嘴角微微一笑,似成竹在胸的样子。

再看台上两人,公孙文疾步向前!在离孙梓妍五尺有余的地方,变化招式。将木剑疾然然抽到身后,猛然使劲!一招自下而上的劈剑,剑略带劲风。却被孙梓妍巧妙的躲过。公孙文立马抽剑变招,迅速一招刺剑刺向孙梓妍。但依然被孙梓妍提前躲过,二人见招拆招,只见公孙文一招猛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孙梓妍却都不急不忙,刚好躲过。

底下众人也瞠目结舌,这公孙文使出的这几招剑式,得墨家剑的真谛,又能有名家辩者的诡诈。却被孙梓妍这小姑娘以最初级的一圆步轻松躲过。

没过一会儿,公孙文伤不到孙梓妍,自己使得这剑招也极耗体力,渐渐慢了下来。却是孙梓妍见状,栖身上前,双手从胸前迅速顺势而下,左手抽出短刀欲攻公孙文左方。公孙文收剑抵挡其攻击,却不想这只不过是佯招。孙梓妍将短刀抛至半空,一圆步迅速转到公孙文后方,右手接过短刀后一招点剑式点中公孙文要害。动作一气呵成,无半点多余,速度之快,众人都没瞧得清。

孙梓妍见势笑道:“哈哈,你输了!”

公孙文也不卑不亢,道:“是的,孙妹妹,我输了,承让。”

孙梓妍没理他,径直走到爷爷面前炫耀道:“爷爷,我厉不厉害?”没等孙柘说话,她又从台上跳下,去找她爹孙牧去了,八成还是想再去炫耀一番。

孙柘知道自己孙女的品行,却也打起了圆场:“自己的孙女刁蛮任性,不拘礼数!公孙兄,我教导无方,多有得罪,我给你赔不是了。”

公孙榀只是附和得笑了一笑便再无过多的表情。底下众人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待公孙文也从台上走下时,众人一阵欢呼。有惊叹于孙梓妍的,也有为公孙文觉得惋惜的,而这第一场比试较之往届比试就已经精彩非常,让在场的人们也觉得意想不到。公孙文走下台,自己呆呆得站在的下方,两眼视线稍稍抬头望了下公孙榀便立马又移开了。

“第二场由墨轩对阵张衍。”扁梵道,“稍作休整,接下来进行第二场比试!”

众人眼光都聚集在这两人,“哥哥,加油!”墨良大声喊道,完全没有顾忌到这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墨卿玄和许诗言苦相视一笑道:“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墨轩也没想到,平时看不出,一到关键时候却还是看得出兄弟情谊的。心中一阵暖流,对着墨良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二人相继上台,墨轩先道:“张兄,此次比试你我尽占其能,如有冒犯,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张衍也随声附和道:“好的,请了。”两人说话的方式哪还像一十岁刚出头的少年。底下的众人多有为他俩感到欣慰的:“小小年纪,风度就能如此,教养也是不一般了。”

二人取出所用武器,只见张衍所持的为仿雁翎刀而制成的木刀,而墨轩右手持的则为三尺左右的木剑,左手则为木棍,正如墨卿玄一开始教给他们兄弟俩的,双手合用,一攻一防。却不知张衍会使出什么招式。

“比试开始!”扁梵宣布道。

二人相继展开阵势,只见张衍将雁翎木刀握与左手且藏于身后,右手摊掌在前。而墨轩只是迈开步子,双手并无多余动作。

“请了,张兄。”却是墨轩先手。墨良在底下嘀咕:“这笨哥哥,起手还要先告知对手!真是不懂他。”

只见墨轩迅步上前,用的却只是四象步,较之公孙文稍逊一筹。在隔张衍还有五尺距离的时候,迅速变换为三才,将张衍围在中心,右手举剑高过头顶,一招崩剑式使出,左手的木棍却以抱剑式护住自己。

底下张衍父亲张牧喜到:“还隔五尺就打算以这招伤到人,未免有点托大了。”这边张牧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台上张衍猛然一惊,急迈开两仪步法向后退去。张牧心中疑惑:“这怎么回事?”

却见墨轩一招崩剑式,虽没有伤到张衍,但之前张衍所立位置的木台已然有些许裂纹。

张牧不禁失言道:“剑气?”众人随声定睛一看,果然在墨轩右手所持木剑顶端宛若一层薄薄的透明白气。虽然在大人们看来这气和墨轩年龄一样,尚显幼稚。但他真的是将自身之气聚与右手木剑,这在以往的诸子论中是完全没有出现过的,在一个这等年龄的孩童身上的居然能有如此修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到了莫卿玄夫妇二人。

那边许诗言也小声道:“卿玄,这是怎么回事?”莫卿玄则说:“这俩小子着实令我大开眼界,不是我教得好,都是他俩自己的悟性极高,不用担心,你好生看着吧。”

台上张衍避开这一招,缓过神来。没想到墨轩这一招竟如此厉害,心想:“若是不放手一搏,单处于防守状态迟早要输,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当下立断,使出四象步直逼墨轩。单轮步法,两人可谓不相伯仲,却见张衍将身后雁翎木刀快速抽出。墨轩亦没想到张衍在自己使出第一招后居然还欺身上前,右手木剑没来得及收回,只能试图用左手木棍挡住直刺向自己的木刀。只见墨轩将木棍挡于胸前,将气施于木棍,化为板状,挡住了张衍的木刀。张衍见自己木刀被挡,不急不慌,将右手化掌为指,一招点中了墨轩左手手臂。墨轩心知中招,右手木剑却才来得及收回,一招撩剑式使出,张衍心知剑气厉害,迅速退开,并未被伤到。墨轩顿感左手一阵酸麻,不能用力,木棍也握不住了。

莫卿玄在底下看得彻底,心想:“墨轩的悟性已然让我惊奇,关键时候能将气聚于抵挡住张衍的攻击。但更让我吃惊的是,这张衍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医家的点穴。要知道,东汉张仲景刻苦学习《内经》,在不惑之年才将人体各个筋骨脉络熟知,这点穴功夫必须将人体七百二十个穴位熟知,且点下力道需把握适当。这孩子居然能使出,这一次诸子论,注定非比往届,就看墨轩自己怎么能应付得了了。”

墨轩知晓韩先生和自己父亲都讲过医家的招式中的点穴,兴许这左手暂时是不能使劲了。在埋怨自己托大的同时,心知:“若是再中一招,必定败了。要想获胜,必须只专注其一”遂将左手木棍弃去。

张衍见自己点穴已中,心知墨轩已然没了防招。心中大喜,欲效之前之法,再命中其一招,便可取胜。迈开四象步,仍以雁翎木刀佯攻,右手化指尖欲点墨轩右手。孰知墨轩此次却占地不动,并不打算以步法避让张衍的雁翎木刀,张衍以为胜利已握于手中,却不知墨轩横剑抵于胸前,聚气于左肩,用自己左肩硬生生吃了张衍雁翎木刀的攻击,却在张衍右手未触及自己的时候,一招劈剑式使出,在张衍颈部附近停下了。这一招恰到好处,哪怕再慢一眨眼的功夫,墨轩都可能输。

张衍没想到墨轩居然能以自身接住了自己的雁翎刀,并能快速使出劈剑直中自己要害。“墨轩,我输了,承让。”张衍口服心服地说道。

底下许诗言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倒是人群里的张仲寅找到了莫卿玄:“莫大哥,没想到你家墨轩如此了得,我家张衍输得信服口服,承让了承让了。”

莫卿玄笑道:“全凭运气,论实力,其实是我家墨轩输了,赢了只是凑巧罢了。”两人又在那一阵寒暄。却是一旁的众人都在惊叹这两家居然能教导出这么了不得的孩子,以往届诸子论来看,这么小的年纪,能掌握得了基本的灵枢步法和剑式就已经足够了,但这一次只比了两场而已,已经相继出现这么多能人。台上墨轩和张衍渐渐走下台来,张仲寅抬起手臂轻点了墨轩左手,墨轩顿感觉自己左手血脉畅通,稍稍过了一会儿,手臂便可使得上劲了,而他的左肩,虽然自身聚气的本领尚未成熟,但也缓解下了大部分的力道,并无大碍。

接下来的比试,虽有亮点,但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并无一二局四人表现的出众。底下众人也就看个热闹,有的更是趁闲暇时间,猜测最终会是谁能成为本次诸子论最后的胜者。第三至第六场晋级的分别是:阴阳家邹盈,农家贾不二,杂家刘颉,法家申孑然。时过半晌,扁梵大声说道:“赛程过半,各位休息一下,一会再开始第一轮最后一场的比试!”

底下墨良一阵愕然,本来快到自己了,心里还略微有点紧张的。但一听,自己等了那么久,却偏偏说休息,二话没说,跑到他娘许诗言那边抱怨去了。却是许诗言好话说尽才把他哄了过来。而究竟这最后一场比试又该如何呢?底下众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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