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有几件棘手的案子很赶时间吗?怎么有空到这来?”
“白云昏倒一直都是我照顾的,这不……听见他昏倒的消息,我自然而然的就来了呗,忘记现在是由你来照顾他了。”
我无语。
“对了,刚才我检查白云身体的时候在他脖子后面看见一个红色东西闪闪烁烁,我想近看却又看不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以前白云昏倒的时候可从没见过。”叔叔托腮沉思道。
“我就说吧,上次我也看好见了,你硬说我眼花,现在轮到你眼花了吧!”我落井下石的补充道。
叔叔知道我这人爱贫嘴,也没回我的话,兀自从包里掏出根白沙烟,打了火,开始抽了起来。
跟叔叔待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知道她有个习惯——一但陷入沉思当中,就止不住地吸烟。就像白云破案思考问题时喜欢旋转帽子一样。
室内一下就陷入了无休的安静中……
“咳咳……”躺在白床单上的白云突然咳嗽了起来,然而,他的第一句又是:“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好吧!看在你有破案就失忆的份上,本大爷就好心再给你解释一次。
我把他自己因为什么而昏倒然后又怎么到医院的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后也只是淡淡“嗯”了声,好似我说的跟他并无关系般。
也是,对于白云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的本性是不会变的。白云只是不记得自己破解的案子而已,并没有变成白痴,那种专属于他淡淡、微微、轻轻的性格又怎会变呢?
过了几天,白云出院。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是叔叔托朋友开宝马送我和白云去的飞机场。到了飞机场,我立即就买了两张去贵州松桃县的机票。在飞机上,我见白云一直望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道:“师父,你不困啊?”
他轻轻摇了摇头,问道:“无,你说我上次破案昏倒之后做了个诡异的梦?”
“是啊。”我说:“就是因为你梦见自己在鬼门关见过我,所以我们这次才来贵州的。”
他微微绉了绉眉,“这次我又做了另一个诡异的梦,非常真实。”
“是什么?”我惊奇地问。
“我梦见在一片漆黑的地方有一个老人跟一个小孩,小孩提着一盏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红灯,老人默默地走在他身边,时而高歌两句。他唱歌的声音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凉,让人毛骨悚然。”
“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提示?”我问。
他答:“不清楚。”之后又陷入沉默。
白云闭目养神,我鼾鼾大睡,等我们醒来之时,我们已经到了松桃机场了。那时天已经大黑,我们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了晚,第二天早晨六点半我们洗刷完之后就开始研究叔叔交给我的那份秦朝时期的黄皮地图了。
黄皮地图时代久远,上面的篆字大都数都已模糊不清,只有小数部分依稀可见,幸亏本大爷从小对古文就有研究,否则我还真看不清这上面的地名所指之地是那里。
确定我们要去的地方之后,我们就出了旅馆,去到大街上打听“罗家屯”所在地,可那些人听了这三个字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惊骇表情。脾气好点的劝我们不要去,脾气坏点的直接骂我们找死,我跟白云都觉得这些人有点莫名其妙。不就问个路吗?知道就说呗,不愿意说干嘛还骂人啊?
问了一上午都没人愿意为我们引路。夏日的太阳炽得骇人,我们又渴又饿又热,只好又回到旅馆,打算吃完中午饭,下午又继续打听。
我就不信邪了,整个松桃镇几十万人还没一个有良心的了?
“嘘……”就在我们上楼梯的时候,白云突然把食指放在唇边,对我做过了个禁声的动作。
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于是,我压低声音问:“师父,怎么了?”
他也压低声音回我,“无,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奇怪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顿时就听到一阵“滋滋嗒嗒”的诡异声。
我们都不信邪,自然不会以为那是鬼发出的声音,可是声音真的很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相互碰撞,又像是动物磨牙,让人听了全身麻痒。
白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细小声音说:“你待在这,我上去看看。那诡异的声音似乎就是从我们住的门口发出来的。如果是安全的,我会给你这个手势。”他对我握了三下拳头,我点了点,表情同意。
白云悄无声息地走了上去,之后拐了个弯,他便消失在我的视线内了。过了好一会,我看见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黑色拳头,拳头张开又握紧,张开又握紧,如此反复了三次,之后就消失了。
——那是白云巧用灯光发来的安全信号。
我进了屋,看见白云就坐在沙发上,而他的对面也坐了个人。那个人有双天蓝色眼睛,金黄色头发,皮肤白皙,模样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是个英国男人,说着半调子中文,他的身边还放着个崭新的行李箱,看样子也是刚到这的人。
白云似乎跟他认识,看到我进来,就开始介绍,“无,这是沃森·不来瓦先生,是位名侦探,刚才我们听到的诡异声就是沃森拖箱子时发出来的声音。沃森,这是我弟子君无期。”
“莴笋?”我惊讶了,外国人就是奇怪,不是水果就是菜,难怪头发发黄没营养。
“哇喔!这小家伙可真娇小玲珑,像个兔子。”莴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发现奇珍异宝一样地说。
莴笋起码有一米九三高,我这个只有一米二三的跟人家一比的确是显得娇小了点,但也不至于像个兔子吧?
我正想纠正莴笋的错误,莴笋突然就热情的抱住了我,在我右边脸颊亲了口,之后又换左边,我真想骂他脑残脑癌脑震荡,还真把本大爷当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