莴笋亲完了我,又重新坐会沙发上,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白运(云),我刚才在大街上听你们闻(问)路,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白云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出了地名,“罗家屯。”
莴笋听后眼睛猛然瞪大,即惊又喜,“真够桥(巧)的,我也是要去罗家吞(屯)。”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继续说:“这是我收到的一封信,指名要我速去罗家吞。”
“有点香水味,是个女性写的吗?”我说。
“小兔子,你的鼻子可真灵。这信封上的确有香水味,可好像是有人故意喷上去的,因为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上面还有点试试(湿湿)的,试试的地方香味最浓。而且里面的字写得十分钢劲有力,不像是个女人的力道。”莴笋说。
白云说:“拿来我看看。”
白云看的时候,我也伸着脖子跟着看。信是用英文写的,看来的确是写给莴笋的没错。我跟白云都不认识英文,最后还是莴笋给我们翻译的,我们只是惯性检查看看信是不是有其他内幕罢了。
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亲爱的不来瓦先生,您好!
请原谅我不能把真实的姓名告诉您,但我现在真的非常需要您的帮助,请速来罗家屯。等您来了之后就去一家名叫红记的饭馆。您到那之后请坐在靠近柜台的位置,首先把一双筷子横放在饭碗上,然后再拿一双筷子与它交叉叠放,到时您就能收到我的第二封信。
我绝对没有欺骗您,请您一定要来,否则整个罗家屯就要被吸血鬼给吞噬了。
听完信,我跟白云异口同声说道:“这封信绝对是个女人写的。”
莴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云,问:“你们怎么确定?”
我看见白云的剑眉微微动了动,他似乎对我与他能有共同发而感到高兴,于是,他叫我解释。我指着信,说:“你看只有最前三排的字有深深凹下去的痕迹,愈往后愈淡,而且信上还指明自己不能告诉你她的身份,说明她这么用力的写字就是想掩盖自己的性别或者身份,竟然她都已经打算掩盖了,那么她在信上喷香水就是为了欲盖弥彰,混淆视听,让人误以为她是个男性。”
白云跟莴笋都认同地点了点头。莴笋突然一拍脑门,大感自嗔,“OMG,我怎么这么愚蠢!看到吸血鬼三个字,我以为很复杂,没想那么仔细。小兔子,真有你的!”
我这人不能夸,一夸就容易得瑟。被莴笋这么一夸,我对他的好印象提高了不说,自己的鼻子都不知道翘到那个外婆家去了,“那当然,本大爷可是天才,学东西很快的,这点推理都不算事。”
“哦?那你说说这封信是在什么时候写的?”白云淡淡问道。
我指了指信纸的右下角,“这里不是有日期呢吗?2025年7月3日啊。”
“今天是多少日?”
“2025年6月28日啊。”我话音刚落,顿时察觉到了不对,怎么发信的日期比我们读信的日期还要晚?难道这也是写信的人故意弄错的?她那么期盼莴笋去罗家屯,为什么还要把写信的日期给延期呢?
我满腹疑窦,百思不得其解。
白云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我心中的疑窦在那双可洞察秋毫的眼睛下无处可遁,而我才洋洋得意过,现在被白云这么一看,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超出淡漠的表情,也没有再向我提出任何问题,而是将目光落在莴笋身上,问:“沃森,你收信的日期是多少日?”
“6月25日。”
莴笋答完,就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拿出包上好的芙蓉王香烟,先给自己点了一根,又抽出另一根递给白云,白云没有接,而是说道:“沃森,想必你也得出那个推论了吧?”
莴笋吐了一口白雾,等白雾散尽,这才开口说道:“是的,可我相(想)了很久很久都没相明白。白运,我听街坊邻居说有两个找死的家伙在找罗家吞,所以相来悄悄(瞧瞧),顺便一起去罗家吞,但我全然没相到会是你。”
说老实话,当时我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他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懂,心里又好奇得很,想问他们得出的那个共同推论究竟是什么,可他们只顾自己交谈,全然忽略了我的存在。我觉得无聊,就走到了窗台旁,拉开窗帘,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街衢上走动。
突然一个拮着一大困冰糖葫芦的老头从旅馆楼下一闪而过,就在那时,我清清楚楚地瞥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孩提着一盏红灯在旅馆门口站了会,他抬起头朝我这边看了眼,看到他恶心悚然的样子,我未及思考,赶紧拉上窗帘,坐回沙发上。
白云看我神情有些古怪,就问我怎么了,我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就刚才,有个满面流血,眼睛漆黑的几乎看不见眼珠,恶心,非常恶心的小孩站在我们的楼下,他手上提着一盏红灯。”
白云听完,立即马上走到窗台边,扯开窗帘,似乎并未看见我说的那家伙。他有些遗憾地坐回沙发上。莴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看见一个提着红灯的小孩显得那么惊骇,他语带戏虐地问我:“小兔子,你该不会怕鬼吧?”
“你才怕鬼呢!”我回“敬”了句。
“无怕的不是那个提着灯的小孩。”白云插话道。
莴笋问:“那是什么?”
“无幼年时曾亲眼目睹全族的男人被一群穿着军黄大衣的家伙挖去了双眼,心里留下不少的阴影,当他看见没有眼睛的人自然恶梦重回,害怕不已。”白云说的这些都是我叔叔告诉他的,为的就是让白云心里有底,可以保护我,而我也确实因为全族的诡异死亡而留下无法表明的巨大阴影。
莴笋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真够可怜的。那么,你们去罗家村就是为了找出那挖男人眼睛的可恶家伙吗?”
“不是,说来话长。”白云向来不喜欢对除案子以外的事情多做解释,而我的事情说来的确话长,他自然不愿多说,转言就问:“沃森,你知道怎么去罗家村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