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是守身如玉的,家里养的的耗子都是雄的。”后者疼得呲牙直叫疼,不住地求饶。
田蕾听后又是狠拧了一把:“花言巧嘴,实在改打!”
贾昊痛得乱叫,我拍拍田蕾的肩头,怕她用力过猛别再一不小心真把贾昊的耳朵拽下来,“好啦蕾蕾,我为他作证,贾昊这几个月挺守妇道的,学校里的那些女的他连看都不多看。”
田蕾这次松手,狠瞪了一眼贾昊说:“看在我姐们的面子上本宫先放过你,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贾昊捂着红肿的耳朵,感激地看着我,我知道,晚上等田蕾走之后我就有哈根达斯吃了。
在偌大的商场我和田蕾像下了凡的仙女,看见什么都想要,只需一个眼神贾昊就会屁颠屁颠地刷卡结账,起初他看见自己信用卡上银子像流水似的消失还挺心疼,被田蕾又是威逼又是**的也是一肚子委屈窝在心里。终于,在我和田蕾血洗了半个商场后,贾昊提着十几个购物袋哭着喊着不走了,田蕾看他这样估计再买下去丫就吐血了,心想着离开又雅兴不减,挥手喝道:“走,把衣服放在储物柜子里,姐带你们喝点冷饮去!”
我举双手赞成,逛了半天我嘴都冒火了,贾昊累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听到田蕾说的又是心疼地摸摸干瘪的口袋,我们买的衣服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我们连开了三个储物柜子都还难以装完,田蕾看着满满的战利品,忍不住得意地微笑,像是打了胜仗的女王。走出商场,发现天空阴云密布,早上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的怎么突然间要下雨啦,六月仲夏的今天格外闷热,我提议道:“看这天儿快下雨了,不如让贾昊去冷饮店买点什么带回家吃吧,反正贾昊家离这儿很近。”
田蕾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瞥了贾昊一眼,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后者又是很悲催地跑去买冷饮,片刻,贾昊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我接过一杯冰手的饮料,深啜了一口感觉胃都要结冰了。这一刻钟的时间天地间又是风云突变,原来黑压压的天空已经落下了几滴重重的雨点,闷热开始渐渐淡化为微凉。
“快走吧,不然一会儿暴雨会把你的白T恤给淋湿透的!”田蕾笑嘻嘻地说。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在关心我,直到两秒后,顺着她的目光我才是反应过来,捂着胸骂道:“下流!”贾昊脸上也流露一丝不自然,脑子里肯定也在想入非非,与田蕾一样下流!
“好啦,不和你闹了赶紧走吧。”田蕾赔笑着。红灯亮了,车辆都停下来,田蕾左手抓着贾昊,右手牵着我拽过马路,走在柏油路上时,我感觉几个月以来心第一次这么平静、轻松,所有的一切烦恼都会在走过这条马路后烟消云散,我期望的那种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日子也会到来。
前面有一洼小小的积水,田蕾踩着高跟鞋“呱唧”跳到了对面,我很奇怪她是怎么把高跟鞋当弹簧鞋穿的。“发什么愣啊,快过来!”田蕾在“对岸”兴奋地叫着,我打量了一下,积水也就半米多宽,一迈腿就过去了(腿长就是好啊)我后撤一步,正准备蓄力起跳。
“小心!”
我看到田蕾惊慌的神情,同时感觉后背被人用力推了把,我失了重心,在半空中还未落地时我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同时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和碰撞声在我身后响起。当时只感觉一道激灵闪过,大脑一片空白。我膝盖着地重重摔在了地面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田蕾没有扶我而是从我身上跨了过去,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回头一看,眼前的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贾昊瘫趟在离我三四米远的地方,头部汩汩地流血不止,田蕾抱着他绝望地哭,我不顾膝盖的疼痛,一下子爬起来蹿到贾昊的身旁,发了疯似地狂哭,肇事车辆在停下片刻后既是逃逸,我看到眼前模糊的一片黑红交错。
我尽可能使自己冷静地拿出手机,颤巍巍地拨号,可我的手太抖了,手势密码我一连划错了三遍,终于打通了,我哭喊着:“喂,120么,我有一个朋友出车祸了受伤很严重!”
医生听后忙问:“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哽咽着说完了地址,这时我感觉自己哭得快断气了,贴在贾昊的胸口上,骂:“你怎么能这么傻……为什么要救我……你别跟我玩那种电影里的套路行么,你丫别吓我……”我说不下去了,说了这么多贾昊仍是闭着眼睛躺在马路上,我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血。
田蕾跪坐在身边,在冷风里哭得瑟瑟发抖,我看见之后更难受了,想安慰她却怎么也看不出口,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的,围观的人群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起来的,但是这么多人就只是看着,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我和田蕾无助地在雨中抱着贾昊,生怕他再受到一点儿外界的伤害。该死的救护车怎么还没来,贾昊的头仍是流血不止,雨地上的积水融在一起,整片区域的水都是血色,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血,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直在打哆嗦。
雨“哗啦啦”得下个不停,而且看样子越下越大,这时我看到田蕾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雨水,擤了一下鼻涕,轻轻把贾昊的头从怀里放下,站直身子,走到人群前指着贾昊大声地喊着:“他快要死了!”
我扭过头望向田蕾,以为后者要骂这群见死不救的路人,可她的语气分明软了下来:“谁可以救救他!”原来是求救,我不禁为刚才的想法感到羞耻。田蕾一见没人吱声又是大声请求道:“求求你们救救他,他真的不行了!”
在马路上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地说些什么,雨下得更大了,人们开始纷纷散去,我想劝田蕾同时心里又希望会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好心人说:“我是医生,我来救她!”
可惜世态炎凉,走的人越来越多,而就在这时,我看到田蕾“咚”地一下跪在地上,默不吭声,无助地看着他们。我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刀锋狠割了一下,痛,胸口从未有过的痛,可就算田蕾完全不顾自己的自尊用这样的方式求救,最后一个围观的人也只是给她一把雨伞后匆匆离去。
“啊!”田蕾在雨中狂泣,扔掉雨伞绝望地嚎叫,像一头受伤的小狼。
医护车终于来了,几个医生抬着担架迅速把贾昊抬进车厢,田蕾又看到希望,站起来之后大步蹿过来,因为雨天路滑她刚起身又狠摔了一跤,但她狼狈爬起来,不顾抹去脸上的泥水,握住医生不住地哀求道:“医生我求求你们救救他好不好,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说话呀医生,我求求你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声轻叹,这个举动,使我的心凉到了冰点。
当天下午16:32,我从医院里出来,天空依然死气沉沉,阴雨绵绵。
贾昊的葬礼在一星期后举行,办得很简朴,我没参加--贾昊他妈在那天抽了我一巴掌让我滚,我也不想参加,因为我害怕面对一些人--贾昊的父母,还有田蕾,我猜想,在棺材盖上的那一瞬间,田蕾的心已经死了,我可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这几天我的神经都快崩溃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贾昊还活着,而且他的笑容依旧温暖、迷人,我害怕醒来,因为一旦醒来我就会发现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梦中人已经离我远去,永远不会回来了。我想他,我真是想念他已经快入魔了,我不敢上街,因为我会看见在星巴克的玻璃门边,商场的男士衣区,还有冷饮店都会有他的身影,够了!我真受不了了!
我本以为这已经是最烂的结局了,一切该结束了,谁知又一件事让我彻底崩溃,贾昊入土的第三天,肇事司机找到了--竟然是薛前!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撞死贾昊的凶手,后来,我上网查询,没想到真是他。
我发了疯似地跑去派出所,但结果是他不肯见我,无奈之下我走出派出所,也好,不见就不见,我也很害怕见到他,因为我不知道见到他的第一面我是会抽他一耳光还是会跑过去和他紧紧相拥,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头发是不是长了,胡子有没有长出来,见到我他会是一脸欢笑还是满脸憎恨,或是依旧耍酷的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暗涌悲伤,薛前你真是一混蛋,贾昊死后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你要连我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