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惊醒后仍旧装睡不起来!
只因我家就住在女鬼山旁边的小山上,众人都觉得我身上阴气重,肯定有鬼缠身,便对我敬而远之,平日没事的时候他们也不跟我闲聊,我在这学堂里关系相处不错的人就只有那么两个,却都不住在一个屋里。
其他人相继坐起来,惊恐的谈论着今晚异变的天象,年纪最长的刘畅平说道:“我还听说过另一个传说,你们想听吗?”
隆隆的雷声让人睡不着,这恐怖的夜晚正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呢,倒不如就听听这另一个传说是什么,便都来了精神,围坐在刘畅平身边。
刘畅平说道:“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说他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我们一直讲的那个传说有点不太一样。或许,传说都是些不尽真实的风言风语。”
另一个传说是这样的:偏僻闭塞的“伏贤村”一直流传着一个即唯美又恐怖的浪漫神话传说,说是村子里有一个名叫“诗磬”的绝世美人修炼成仙。
这个美人不仅生的美艳绝伦,还十分的有聪明才智。
据说当时村子里的土财主富商都垂涎其美色,下了很重的聘礼找媒婆子说媒。
来一个媒婆子,美人就对其说道:“奴家答应了,下个月十六便可来接亲,只是有一事,奴家毕竟是个女儿,一来怕羞,二来也怕东家争西家抢,答应了这家,别家却不肯答应,所以要劳烦大娘不要把婚事说出去,只要日子一到自来接亲便可,到时候媒已定,需不得让别家说长道短。”
美人说完话后就从送来的聘礼中挑了一大锭银子给媒婆子,媒婆子拿了封口费又说成了一桩亲事,两头落好,自然不会再声张。
而那些土财主富商们都一心想把美人收入囊下,哪个敢事先声张,只怕被别人听到后下绊子使坏破了这桩好事,便也都听了婆子的言语后心里美滋滋的做着春秋大梦。
美人交待完媒婆子后,还嘱托其:“如果有两家大官人都找你来给我说媒,你也万不可把我已经许给别家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到时候漏了底细,你也不得好!”
媒婆子都是目光短浅之人,只图眼下之利,两边撮合说媒一来二去个个都赚了好几锭金子,够她们全家老小丰衣足食的过一辈子。
只是算算距离下个月的日子快到,媒婆子也都开始心焦起来,等到接亲那天一定会露了馅,那个时候村子里的土财主们会将她们活剐了。
小村子里一共就三个媒婆子,这一日这三个婆子聚在一起愁眉苦脸的商量对策,都说道:“要是早知道会被活剐,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那小妮子,现在可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活了大半辈子只过这两天好日子就死吧?”
三个婆子商量了半晌没有计策,看看天色已晚,三人决定趁着夜里没人悄悄到那绝世美人家里问问她到底是在耍什么把戏,如果美人不给她们个交待,她们就算是死也要先把这美人给拉下马,让她也不得好。
美人当晚并不解释,只说道:“十五夜里请三位大娘到寒舍来,那个时候我再给三位解释不迟。”
婆子们拗不过,也只得如此。等熬到十五夜里的时候,三人悄悄来到美人家里,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人清楚了,当天夜里有几个晚睡的人看到从美人家里发出一道金光,三道青光。
十五的月亮很圆,虽然当日不是中秋,可难得平日里的十五月亮有赛的过中秋月圆之时,看到的那几个人印象很深刻,并且还听到那美女飞到半空中的时候亲口说她叫什么“诗磬仙子”。
于是“诗磬仙子”的传说便在伏贤村里流传开来。
次日十六,诸位土财主富商敲锣打鼓的来美人家里接亲,诸人彼此相视后才知上了当,怒气冲冲的撞入美人家里,只见家中早已空无一物。
土财主富商遂又去找那三个媒婆子,结果三个媒婆子的家里也是空空如也。那晚上看到美人家中异象的人将此事说出来,众人都纷纷议论说那美人其实本来就是仙女下凡,估计就是惩罚这些为富不仁心术不正的土财主的。
也有说那三个媒婆子是贪财的小人,被仙女给勾了魂去,还连累祸及家人。
众土财主富商听到后个个面如死灰,他们幸好只是被骗去了钱财而没有丢掉性命。于是之后都闭口不提此事。
这件事情过后,村子后面的大山里平白无故的多了四座坟墓,有一座坟墓比其他三座坟墓要大一倍,那三座较小的坟墓围绕着大坟呈半圆状排开。
见到这坟丘的人都说这就是那美人和三个媒婆子的坟丘。
美人和媒婆子化光走的时候是骗了很多聘礼的,据说那些所有的聘礼加起来价值五万两白银。
于是之后便有了盗墓的传说,村子里有那些贫穷几辈子又胆大不怕死的人就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去挖这四座坟墓,结果去挖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踪了,至今不见人影,而那四座坟丘至今还保留的完好无缺。
村子里的人便又开始流传说那美女其实是厉鬼托生,三个媒婆子是她手下的三个小鬼,专门负责勾魂的。
村子后面的那座山的名字也从一开始的“仙女山”更名为“女鬼山”
不过,村子里自从多了这四座坟墓之后,那山却变得雄伟繁茂了许多,本来山上只有稀稀落落几颗枯树,也不怎么长草,山上遍地是石头也生不出草来!之后竟变得郁郁葱葱,那些石头竟似被死尸腐化一般都变成了松软的泥土。随后没过多久,干枯的山上竟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眼泉水,越流越大,最后汇成一条小河。
河水饮不得,畜生一喝就死。河也下不得,人一下去,没有人能上得来。站在岸边看河里,清澈见底,根本不是那么深却能把人淹死,也不见有鱼虾生存。
村里人都开始对这座山敬而远之,有耕田在这山附近的都扔了不种了,就怕稍不留神被河水溅一滴就死。
村里人都说山上的树草是死人的尸体长出来的,这河水多半就是那些死人的血流出来的,人死之后怨气不散被困在了那四座鬼墓中才会出现这些异象。
从此后这条突然冒出来的河就被命名为“夺命血河”
此后的几年间,村子里有一户特别穷的人家,穷的家里没有一片地,本来他家是有的,但是这人游手好闲又喜欢赌博,把家业全部输干净了。
他老娘气的一命呜呼,死后找不到葬身之地,他四处去求人借钱来葬母,但村民都知道他禀性如此,只怕借了他钱后又去赌,便都不借。
就在此时,村里几个地痞无赖笑嘻嘻的开他的玩笑,说道:“女鬼山有大片的地方没人要,何不把你老娘葬去那里?”
此人一听,说道:“也罢,就葬在那里吧,总比死无葬身之地要好。”此人还算是没有泯灭全部良知,知道要葬母尽孝。
也许就是这一点孝道让他爬女鬼山的时候没有丧命,他小心翼翼的绕过夺命血河,将老娘葬在了一处草木少的地方。
葬过娘亲之后,他干了一天的体力活也累了,他已经穷的买不起一点干粮,也忘了带水,眼看着天快黑了,而自己的身体已经容不得他爬下山去。
旁边不远处就是夺命血河,河水不能喝,他挣扎着坐起身子,看到周围有几株果树,时值夏季,苹果、桃子、梨、杏结的硕果累累。
村子里只流传河水不能喝,可没人说过果子不能吃,就摘了几个果子一顿狼吐虎咽。
吃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山上的青光好像出来了,他见到青光后顿时打了个激灵,怕那美人跟三个媒婆子的魂魄来找他索命,便一溜烟的往山下跑。
天色完全黑了,他竟然没有迷路也没有失足掉进山崖下,回到家中时候已经是夜里子时。
推开门摸到床后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就睡觉,忙活了大半天加上心里一直恐慌,实在是累了,就没多想便睡着了。
本来是应该一觉到天亮的,谁知半夜醒来了好几次,头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冷。
夏天的夜里睡觉根本就不盖被子的,他睡迷糊了便顺手把放在床边的叠好的被子拉下来盖在身上。
约摸睡了有一个更次,这次感觉更加冷,便又起身去摸被子,只是家里穷,就那么一床被子,摸了半天后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加身的,就打算起身到外面看看是不是下雨才变得这么冷。
用手支撑着准备起身,手摸到的地方感觉有东西,并且异常的寒冷,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寒冬腊月光着身子往冰窟窿里钻,他顿时惊得跳了起来。
当晚有几分月色,朦胧中看到他手摸到的地方像是一个人,不过说是人有点不对,更像是一具死尸!因为听不到呼吸声!
大半夜的出现这种情况任谁都感到万分恐惧,他大叫一声立即一把将衣服抓起来光着屁股就往外面跑,跑到外面见那死尸没有跟过来才赶紧把衣服穿好,抬头看看天色也快天明了,便就蹲在院子里等天亮。
天刚亮的时候,几个戏弄他的地痞无赖就敲他家的门,想看他爬过女鬼山后是否还活着。
那人虽然不求上进游手好闲,但人心不坏也有孝心,几个无赖给他出了注意让他葬了老娘尽了孝道,便对这几个无赖心存好感,也没多想就迎上去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知。
几个无赖没有一个胆子大的,瞬间一哄而散,随后将那人家里闹鬼的事情在一大早传开了。
天完全亮之后,他大着胆子走到屋里,那冰冷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不过那阴森寒冷的气息还残留在屋内,这让他万分的恐惧。
于是他在村子里开始奔走想请人帮忙驱邪,只是他身无分文,再加上人又懒还游手好闲,谁肯帮他,万般无赖他只得远走他乡。此后许多年都不再有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那冰冷的尸体有没有再缠着他。
从此之后女鬼山成了“伏贤村”的禁地!谁也不敢再去爬那座山。
刘畅平讲完后,另一个同窗钱虹君问道:“媒婆?怎么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女鬼山上还有媒婆的坟吗?”
刘畅平道:“不知道,这些都是传说,我也说过了,传说都是些不尽真实的风言风语,但凡上山去盗墓的都没有人能活着回来的,谁又知道真假呢。”
同屋的还有那土财主贾三河的孙子贾豪,那贾三河膝下无子,给女儿招婿上门,上门女婿是隔壁村的一个恶霸,那恶霸兄弟四五个,家中也颇有田产,就是因为兄弟多又贪上贾家独女无子,所以才愿意上门,盼的就是等日后贾三河归西后,那财产全都是他囊中之物。
这贾毫年纪比我长一岁,小小年纪就如同他爹一个德行,欺善怕恶,同一个屋子里的好友都对其恨之入骨,我们这个屋一共住了八个人,除了我之外,就剩下贾毫独自一人是一派,另外六人是一派。
这另外六人都是家贫之人,平日里没少受贾毫的欺负。而他们对我则是敬而远之,平日里一见到我都是毕恭毕敬的,不惹我但我决不跟我套近乎。
那贾毫听到这群人讲故事,就冷哼道:“净是些骗人的东西,谁说上过女鬼山的人没有活着回来的?村西口的王潭上过山,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王潭是村里人尽皆知的傻子,听村里的老人说王潭年轻的时候并不傻,后来是因为出了一些变故才变成了傻子。
王潭现如今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在他年轻的时候家中有妻子、儿子女儿,二十多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家里人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他受不了这种打击就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