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姽婳躺在藤椅上,心不在焉地听着红萼的念叨。上次和上官景元分开后,他就人间蒸发了。难不成真的探听完南越军情就溜回西渝了?这男子还算有趣,居然这么快就走了。那她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很无聊?
“小姐,你不去看看北唐的使者团吗?北唐这次除了派遣他们的太傅,还有风流潇洒的楚王殿下。你真的一点也没兴趣?”
齐姽婳把玩着手指,心里跑过一万匹***。别人来南越,她或许会去看一看。这个大名鼎鼎的楚王,就算了吧!她可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位大爷不仅在北唐有权有势,还有传言他是断袖,断袖也就算了,他竟然豢养**。这都是什么人!她可不想去看这种败类。
刚到燕都的北唐楚王坐在马背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不禁自恋地想到,王府里的莺莺燕燕恐怕在想他了。
“难道小姐一点也不好奇这传说中的断袖长什么样?”红萼穷追不舍地问道。她见多了小倌,特别想看看这北唐的楚王到底长啥样。
“有什么好好奇的?人家也是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又不是什么怪物!你别再说了,不然我让碎玉教你做女红!”齐姽婳站起身,走进屋里,顺便把门关上。这丫头吵死了。一个北唐来的败类居然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红萼扁着嘴,跑回自己的屋里。小姐太坏了,老是拿碎玉姐姐来压她。大家都知道,她最讨厌做女红了。
齐姽婳见自家的丫鬟走了,打开了门,继续躺在藤椅上发呆。忽然记起,上次上官景元说过玉楼防御的设施太差了,于是,偷偷离开将军府。
上官景元其实还在燕都,只不过,他也看到北唐楚王。倒不是因为他对楚王的“大名”有所耳闻,而是因为他和楚王是死对头。
楚王也是一个可怜的娃。他和上官景元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国王爷,可命运就是难以猜测的东西。还记得那年夏天,他奉命前往西渝去给西渝太后拜寿,结果被上官景元误认为是采花大盗,把他五花大绑下了狱。幸好,西渝皇帝把他放了出来。不过,自此,楚王怀恨在心,对上官景元虎视眈眈。
因此,上官景元只好乖乖呆在万宝楼。他自己倒不怕楚王的明枪暗箭,只怕自己身份特殊又无端潜入南越,如果被南越皇帝知道了,少不得让南越皇帝生疑。皇室中人本就多疑,南越尤为明显。而且这代南越皇帝更是超越前人的多疑。不然,北唐楚王来燕都,接待楚王的人选也不会由太子变成齐将军和襄王。
上官景元是少年,虽然也领过兵,打过仗,但是他要是一直枯坐着,那实在是太折磨他了。与其枯坐,不如找点事情做做得了?他拿起自己的临水宝剑擦了擦,又仔细地别在腰间,戴起斗笠,直奔玉楼。
玉楼外,还是那么阴森可怖。上官景元一个大男人白日里走着,都觉得瘆得慌。大概是因为,这里距离幽山不远的缘故。幽山是座大山,葬的多是英魂,可不止仅仅只葬了永安公主。
齐姽婳早就到了,她一个人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奇奇怪怪的图形。
上官景元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灵机一动,佯装自己是大盗,把剑架在齐姽婳的肩上,粗声粗气,“小娘子美得很,不如从了大爷。大爷保管你跟着大爷吃香的喝辣的!”
齐姽婳原本正入神,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架在肩上,她心情差得很,又听到有人要劫色,不由得哈哈大笑。这年头劫匪都敢来打劫她,真的是把她当成小猫了?
上官景元见齐姽婳一动不动,以为她吓傻了,毕竟人家还是小姑娘。于是抽回剑,岂料到变幻只在一瞬间。自己被这个女子刺到了手。
女子起身,手里拿着匕首,刀刀凶狠,直直逼向上官景元。
上官景元一边还击,一边开口,‘’姽婳是我,手下留情!‘’
齐姽婳停下进攻,长发飘舞,画面很美,可是再仔细看她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寒气直冒。
上官景元苦笑,自己要娶面前的女子恐怕还要折腾一段时间。这南越的女子怎么都那么彪悍?他揭开斗笠,走向前。
齐姽婳忽然气笑了。这西渝的王爷怎么那么幼稚?居然玩这种把戏?万一他躲避不及,岂不得魂归南越?不过,出于礼节,她还是开口,“跟我去玉楼,我帮你上上药吧!”
上官景元当然是求之不得。他虽然去过玉楼,但是上次跟着玉笙那个家伙,又事出有因,没有时间好好参观玉楼。这次正好借此机会仔仔细细看一遍玉楼,最好是直奔齐姽婳的闺房。这么想,这伤受得值!
齐姽婳自是不知道上官景元的想法,她领着上官景元进了玉楼。可这次并没有经过九曲回廊,而是走进一片竹林。竹林里隐藏着一间木屋,而木屋建在一个小山丘上。微风轻拂,木屋里的风铃当当当地响着。这一点跟玉笙的碧波亭有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