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生四哥的气了,您喝口水……”鲁转倒了一杯茶端到娘面前轻声说道。这时鲁杉、鲁桓俩兄弟已经给他母亲扶到床上,鲁桓还不时地用手帮他娘平气。最后林柔儿喝了几口水,再加上她儿子不停地用那只没受伤的小手给她抚摸胸口,过了一会儿,她便感觉不怎么难受了,然后她对众子说:“好了,娘没事了,你们几个快去收拾袍袱,咱们晚上就走!”
“娘您不是说好了,明日再离开吗?”鲁杉问道。“娘,本想明日再走的,可娘怕万一你赵师叔不放过咱们母子,那就全完了!”鲁杉兄弟几个听到母亲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几个兄弟便道一声是,便各自收拾袍袱去了,可让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是,赵炎一直就派人跟踪他们,即便是在他家里也是如此。故而林柔儿方才和儿子的谈话,还是被赵炎派来的人偷听了去,尽管他们已经把门窗关了,还是无济于事!
“师父,弟子方才听师伯母他们今晚便要逃走了……”赵炎的大徒弟神色匆匆跑到他师父书房道。
“什么,他们今晚就要走?”赵炎站起来吃惊地问道。“是啊,师父,是弟子亲耳所闻……”大弟子水山再一次证明他的话确信无疑。赵炎听到弟子如此肯定的语气,也就信了,他开始沉默了,他不知此事该如何解决才好,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太过毒辣,他不忍心那样做罢了,毕定鲁家有恩于他,他不能恩将仇报,可是他想到自己父亲战死杀场的情景,想到杀父亲的仇人还活着,想到自己还未报仇,他就难受极了,他深深地知道,父仇不共戴天、有仇不报妄为人的道理。可他又知道他是有心无力啊,要知道杀他父亲的仇人不是一般人,而是当今天子啊,可是眼下机会来了,只要他得到那张图谱,便能启开皇陵,那里面的宝贝足够他招兵买马,与秦始皇决一雌雄!一能替父复仇,二能重整乾坤,恢复昔日赵国,赵炎想到此处时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但是脸马上又阴沉了,他想到若是他真想这样做,他必须得到那张图谱,可他师嫂一口咬定没什么图谱,他就得来阴的,可他真不想走这一招,于是他又陷入了矛盾的困境了,他犹豫了,他走来走去,下不了决心,水山看到师父没了主意。就大胆道:“师父机会难得啊,您平时不是给我们讲过‘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干大事不拘小节,舍小情而成大义’啊!”
“住嘴,何时轮到你给我出主意了!你给我滚出去……”赵炎怒骂道,水山从来没见过师父如此生气,吓得脸色骤变,连连后退数步,溜出门外。赵炎这一骂反到有主意了,他觉得徒弟提醒的对,他平时就对他们那样说:‘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干大事不拘小节,舍小情而成大义’之类的话,没想到到他自己用的时候反尔给忘了,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舍小情而成大义’,可是他赵炎的杜撰,他想到此,已然拿定了主意。
“水山,水山你进来!”赵炎急声唤道,水山听到师父叫他,立马进去,行到师父面前问道:“师父找弟子有何吩咐?”“你附耳过来!师父有话对你说!”赵炎神秘地道。
水山不解师父何意,但还把耳朵附了过去,只见赵炎压着嗓音对着水山的耳朵如此如此说了好大一会儿,水山也不说别的,只管点头答应。等说完,赵炎才响声道:“去做吧,此事万万不能能漏出半点风声!”
只听水山道“是!师父!”说完他便依师父所言,出去办事去了,也不知道赵炎对他水山说了何事,如此神秘,算了,不管他,咱们且往下看去。
到了深夜子时,林柔儿果然带着众子从后院一点一点往后院走去。因为她白天和赵炎同去秘室时,发现后墙有个不大的洞口,但足可以容得下一个人,容得下一个人从这里爬出去,林柔儿本是不想如此作贱自己和孩子们,可不如此,她和孩子又怎能出得来呢?只要能活,别说让她爬狗洞,便是让她少活十年也愿意,她要活着,她答应过相公,要好好照顾孩子们,她要把这些孩子不但要抚养成人,且要让他们习好鲁家世代传承的《神匠谱》,只要习会上面的全部东西,就能成功启封皇陵,若是启开了皇陵,一可把里面搜刮的财宝分给黔首;二可以替夫报仇,她要让儿子亲手掘出始皇的尸骨,然后让它挫骨扬灰,尸骨无存,以告慰夫君亡灵!她想到此,觉得再苦的事也不苦了,何况钻一回狗洞,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好像是她的苦心天感动了上苍,她和儿子们竟然安全逃出赵府,竟从满是巡夜人的眼皮底下奇迹般逃了出来,林柔儿儿喜出往外讲道:“定是你们的爹爹在保佑我们……一定是!”
“对,爹爹在佑娘和我们!”鲁杉赞同道。“娘,天太黑了,怪怕人的,我们眼下去何处啊……”鲁敏怯懦地道。
“娘也不知道去何处?不过咱们要离此地,离得越远越好!”林柔儿一面说一面东张西望,寻觅出路。“娘,我带路,咱们去那儿不防看看,好不好?”鲁转指着前方道。“好,那咱们就去那边!”林柔儿说完就让鲁杉带头,让其他几个儿子走在鲁杉后面,她紧跟其后!以便前后照应,不出什么大事!
谁知林柔儿和她几个儿子,刚走出赵府不远处,就看见有许多人向他们袭来,他们个个都是官兵打扮,他们个个手持火把,凶神恶煞地将他们母子团团围住,只听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满脸是胡子的趾高气扬地指着林柔儿道:“你可是鲁骞之妻?”林柔儿心想,逃是逃不掉的,显然他们是有备面来,说谎也是徒然,不如实话实说,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死了倒也干净。
林柔儿仰头盯着坐马背者大声道:“是!我就鲁骞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