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孩子的手有个好歹,那将是孩子终生的遗憾啊,师嫂!”赵炎急切的眼神望着师嫂道。
“是啊,娘,师叔说得对,七弟的伤不能当儿戏啊!”鲁杉上前几步劝解道。林柔儿见连自己的儿子也劝道,她一时乱了。要知道,天下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当然林柔儿也不例外,就在鲁桓手受伤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仿佛受了伤,故而说她的心能不乱吗?可她定了定神,还是决定要走,她不能用一家的命去换她儿子的一支手啊,夜长梦多,她自从得知赵师弟企图想得到图谱之心时,就已经感到危险了,她就想越快离开赵家越安全!于是她半心疼半柔声地问道:“桓儿,你对娘说,你的手要不要紧……”鲁桓见娘难为情的样子,他虽年纪不大,但他听得出娘话里的意思。
“娘,大丈流血不泪,我虽不是大丈夫,可也是小丈夫!这点伤不算不了什么!”鲁桓朗声答道。
“嘿!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啊!我的好贤侄……”赵炎微笑着半开玩笑半讽刺道。
“好了,师嫂,我扭不过您,但是必须过了今日,明日师弟亲自送您和孩子出城……”
“可是……”林柔儿还想说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师嫂,你看看,这马上就要到吃午餐的时候,如果您眼下要和孩子走,总不能空着肚子啊,若吃了午饭再走,到了晚上只能露宿荒野了……”林柔儿听到这里,眼里布满不解之色,赵炎见师嫂未明白他的意思,又补道:“只要一出城,这方圆百里,可没有一家客栈啊……”林柔儿这才恍然大悟,才忆起他们来得时候,就住了一宿荒郊,那狼声别说吓着孩子,就连她听了,都怕极了,林柔儿想到这里,只好说不走了,赵炎暗想道:“这下好了!”
于是赵炎一方面安抚住师嫂他们住下,一方面命弟子暗中行动,想法子把那张图谱弄到手里,就在当日晚上,林柔儿和她的众子被所谓的官兵抓走了。
怎么会一下子被官兵抓住呢:是这样的:
林柔儿方道不走了,赵炎便马上命人准备吃,因为此时早已到了吃午餐的时辰了。赵炎想让师嫂和他贤侄们再饱饱口福,也算是为他们饯行不是,固而他命厨子做了好几道的拿手菜招待他们母子,林柔儿见赵师弟如此款待他们的母子,激动万分地道:“师弟,师嫂从不饮酒,今日破例,师嫂敬你一盅,以表你对我们母子之情!”林柔儿说完便一饮而干。
“师嫂您这又是何苦呢?”赵炎瞧见师嫂说着面又有泪痕,遂不忍心道。“是啊,姐姐,您不会吃酒,便不要吃了,您还跟我们客气呀!”赵炎的妻子劝酒道。
此时赵炎的三个儿子陪鲁杉兄弟六个在另一张桌子坐着,由于鲁昊和鲁继他们还小,他们俩都坐在他娘身旁。林柔儿吃完了那盅酒,又对那张桌子上的几个儿子道:“你们几个过来,也敬您师叔一盅!”
“是,娘!”六兄弟不约抱拳道,说完便一人举一杯酒恭敬向这边步来齐声对赵炎道:“师叔,请!”赵炎见到是晚辈敬他酒,他甚为不习惯,于是道:“好了,好了,贤侄们的心意师叔领了,至于这酒,就不必吃了,好不好?”这时鲁杉几兄弟都把目光移到他们的娘脸上,意思是让他们的娘拿最后的主意!只见林柔儿站起来道:“这怎么行呢,作侄儿的敬叔叔的酒,哪有作叔叔不吃的道理?”林柔儿的语气里虽充满了软绵绵的笑意,但笑意里透着力道。“我不是怕贤侄们年纪轻,吃酒对他们不好嘛,看师嫂想哪里去了。”赵炎笑着解释道。
“吃一盅不碍事的……”林柔儿替她的儿子辩道。“那好,那好!恭敬不如从命……”赵炎说着便举起杯中酒道。“师叔,请!”他们六兄弟再次举杯道,赵炎遂饮下了那杯酒,吃完后,他道:“来你们兄弟几个也过来,敬你们鲁伯母一盅!”说着赵炎的三个儿子便也回敬了林柔儿一杯酒,在举杯前他们还对林柔儿说:希望鲁伯母和哥哥一路平安,一路保重;有空再来之类的话语,可林柔儿哪有心思听这个,她的心早就不在此间了……酒菜吃罢,林柔儿便带她几个儿回到他们的住处。她回到住处后,把儿子们聚到她的房间,先是向外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了,鲁杉兄弟都奇怪看着母亲反常的举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他们觉察到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众子见母亲关好了门窗,这才安心地问道:“娘,是不是出事了?”
“没错,是出事了,这件事一不小心咱们母子的小命就没了!”林柔儿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几乎低过她慌张的喘气声;但众子还是一字不差听得清清楚楚。
“娘,不会如此夸张!”鲁敏发抖的声音问道。“都什么时候,娘会吓你们吗?”林柔儿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娘!到底出何事了?”鲁转上前几步紧紧地抓住娘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们的赵师叔想要咱们那张图谱!”林柔儿花容失色模样对众子言道。
“他如何晓得咱家有那张图谱的?”鲁桓追问道。“是啊,赵师叔他是如何知道的,娘!”鲁杉紧跟着问道。“娘,先前也不知你师叔是如何知道,后来娘想到你赵师叔一路派人管我们母子吃住,娘便……”
“对,娘分析的对,哥,是赵师叔他派的那些人告诉他的!”鲁桓还未等到他的娘说完,他便猜出娘要说得是什么了。
“对,你弟弟说得就是娘要讲的,你们赵师叔嘴上说一路派人管咱们母子吃住,可是实际上却是要跟踪咱们,为得是要得到皇陵图谱!”
怪不得,赵师叔向来又和咱们没任何交情,却对我们百般呵护,原来是想要咱们家的图谱啊!”鲁杉恍然大悟道。
“故而娘才说水土不服,要走的……”林柔儿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道。
“娘,赵师叔想要就给他好了,他对咱们那么好……”鲁敏无所谓的口吻道。“亏你想得出来,那可是你爹爹用性命换来的啊!不孝子!”林柔儿说到这儿,不禁又流下了眼泪。“可是娘,咱们不给赵师叔,赵师叔能放过咱们吗?”鲁敏继续说道,他天性胆小怕事,觉得若是为了图谱丢了性命,那可不值得大方去了,故而他一再想劝他母亲送出图谱,保全性命。
“不孝子,你还说……”林柔儿怒斥道,方说完心口突然疼得难受,她马上用右手捂住胸口,疼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娘您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鲁杉、鲁桓俩兄弟同时走过去扶住她娘道。
“没事,娘没病……”林柔儿知道。她这不是病,而是被她儿子气的,她没想到她和相公都是有骨气的人,竟未想到生了一个如此没有骨气的儿子;一个如此软骨头的儿子;一个如此没有半点血性的儿子来!她想到此,心就不自觉的疼痛难挡。
此时鲁敏见母亲捂着胸口难受的样子,吓得傻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活活像尊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