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到“文艺沙龙”瑛子的邀请,周末到酒吧一条街聚会。得到这个消息的确让我感到高兴。上次因为粑耳朵的离去而使大家不欢而散。我一直以来都很少去这些地方,担心口袋中的银子不够多。现在上班了身上终于有了一些可供自由支配的钱,去一些地方才不至于那么害怕。
我可尝够了没有钱的生活!
又去了这么一躺文殊院并没有使我的痛苦有所减少。三个愿望中的两个都没实现,而第三个那却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但这些折磨仿佛使我变得比以前更沉静、更理性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
甲丁先生也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的“罪第二”也正在顺利地写作之中,并说如果到时能赚到一笔钱,一定要请我到五星级酒店啜一顿。我说,你慢慢写吧,不要想那么多,到时自有定论;要照顾好身体,不要像有些作家大作没写出,倒把身体累垮了。他回答说,看来你这毛头小子还挺懂事的,事情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我说,你还没写啊,当我是在骗你?原来倒是这么想,所以最初是写着玩的,并没怎么当真,但写着写着就完全进入状态了。对方接着说,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我说,我是学画画的。他说,诗画同源,艺术都是相通的嘛,难怪当时看你时,透露出一股灵秀之气。我说,你还不是一样,但空有才华无人赏啊!甲丁回答说,小伙子别灰心啊,我这把年纪了,还不放弃梦想呢,何况你正是早上八九点钟初升的太阳。我听着心里美滋滋的。的确对于我的艺术生涯来说,我像那刚刚才学会走路的婴儿。
最后我说,你的诗集卖得怎么样了?他说,我打一折别人都不要,那书正如你所说的是一部盗版书,我被中间人给骗了,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那书堆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不知添了多厚的灰尘。我说,你要写出美国作家卡佛似的书:拥有紧张的情节、冷漠的语言、朴实的场景和出色的震撼效果,到时你的书就会有人排着长队来买了!他说,努力试试看吧,谢谢你的祝愿!
四川文坛由于巴金文学光芒的照耀,其他人仿佛都成了永远的“小儿科”;即连《尘埃落定》也正如作者自己坦言不过是阿斯塔菲耶夫“鱼王”的翻版;那个网络风云人物慕荣先生也在省外四处飘荡,把成都糟蹋得不成个样就溜之大捷了……
现实中有瑛子和甲丁两个人的出现,我会觉得我的生活将有一段幸福而奇特的旅行时光。
周末如期到来,我提前大约二十分钟赶到酒吧一条街街口等瑛子他们。
在蜀中做官的陆放翁曾诗云: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似泥;二十里路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他写的大概就是这个地方,前面不远就是我不久去过的浣花溪公园,另近旁还有我没去过的王永陵;沿一环路下去不远就是著名的武侯祠及白天像市场晚上像天堂的“锦里”。
我一边等一边想像着古时的成都市井生活,若与今日比较起来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里体验。青羊宫纪念老子生日的“花朝节”庙会早已结束了,但这里依然是成都人口较密集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他们陆续从车中钻了出来。对于第二次才见到的这个迷人而令人心跳的女孩子既熟悉又是那么陌生。他们一起来的共有五个人,三女二男,都是“沙龙”的主要成员,未来的成都画坛可能少不了他们经常出没的身影。
瑛子给我一一做了介绍,但我依然感觉到自己是他们中的一个局外人,若没有她的存在,即使用八抬轿子抬我来我就不会来。
“怎么是一个人?你的那位呢?”我根本没想到和瑛子一见面她就问这样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艾姬不懂画,这样的聚会她不适合参加。”我马上解释。
“哦,是这样,也许是吧。”说完,我们径直朝街头不远的“黄金口岸”酒吧走去。
我们来得还比较早,但进去时到处已经是人头嚷嚷了。但服务员很快领我们来到了一张空着的桌椅旁坐下。
瑛子可能是这里的常客了,不然这里的领班和服务员都与她那么熟悉。
“我是提前预约了的,所以才这样,不然没了座位的确会让人扫兴。”
我们首先要了两扎啤酒,而后瓜子、糖果陆续送来。
他们对于我名字的存在没表示任何异议,就如同我对两男的长发飘飘没表示任何惊讶一样。
我们在一起没有谈绘画方面的事,犹如作家在一起不谈写作和文学一样,这的确是个新潮的聚会。
能谈的天南海北的神聊,能喝的敞开喉管喝,能吃的撑着肚皮吃。今晚我只能算作能喝的那类了。
酒吧狂烈的的士高音乐猛撞着人的神经,那昏暗的灯光容易让人迷失。晚会开始的时候,酒吧大厅早已是人重人的架式了。
节目大同小异,但变脸必有;变脸方式有三种,吹、拉、抹。这些节目之后,就是最刺激的艳舞表演了。台上年轻的女孩们扭动婀娜的蛇腰、抖动微掩的三点,四肢如章鱼般申缩自如,令台下的年轻人尖叫不已。
酒吧晚会顿时达到高潮。
成都的酒吧若与北京三里屯酒吧的沉静和含蓄相比它就显得比较狂乱而缺乏内涵。
边吃边喝边聊边看边玩边跳,时间不知不觉就到零点了。此时我亦头晕眼花,微微有些醉意。
在即将与他们分别的时候,我不免有些失落。
“你们先走吧,我还呆一会儿。”
“我邀你来的,还是要对你负责吧,你乐意让我来陪你吗?”
我沉默着,看着另外的四个同行与我们拍着肩膀而慢慢离去。此时的酒吧也沉浸在一片安详静默之中;一种甜蜜的柔丝缠绵于每个人的心田,轻轻絮叨的恋人们都希望此刻彼此将对方吞没。
“怎么喝这么多酒?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不是一样!”
“但我没醉呀!”
“也许你曾经醉过,是吗?”
“你说得对,难道你也失恋了;从刚见到你时,我好像就发现了这一点!”
“也许你不会相信吧,我的确和艾姬分手了!”
“哦,这确实让人有点不可思议;第一次见你们时,看你们那幸福的模样,我嫉妒得要死。”
“我也不知道怎会这样,爱情有时会在一些不经意中给彻底毁灭!瑛子你说,我们会再有合好的可能吗?”
“也许吧,但愈合的伤口总会有疤痕的。”听着瑛子说着,我有强烈的呕吐反应。于是在她的掺扶下,我走进了洗手间。经过一番痛苦折腾,我松了一口大气似的走了出来。
“这下好了吧!”瑛子问道。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她微露的胸部我像只情迷的羔羊。
最美的女人不是她的裸体而是她遮遮掩掩的微露之处;色而不艳,艳而不俗的瑛子今晚就带给了我这种感受。
“你愿意让我做你无偿的模特吗?……”
“如果此时你愿意?……”
瑛子无声地点点头,顺势轻轻地倒在我的怀里。于是我们和其他人一样依梯而上酒吧三楼客房。
进客房的人大概有四种:夫妇、恋人、嫖宿、其它。我们则属于最后一种。
房间干净明亮,而我们的心透过呼吸仿佛要跳出一般。我紧紧地抱着瑛子似乎不忍将她剥离。此时我们没有任何话语,哪怕仅仅一声低吟也会将我们各自的道德防线冲破;本能和饥渴绝对地占了上峰。……
当一场戏的序幕被彻底打开时,精彩就会让观众不停地喝彩。这一不同寻常的夜使我和瑛子的性爱史无前例!也许是双方没有任何的责任和负担,生理本能的美才向我们展示出了它无穷的诱人魅力和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