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姬就这样打冷战似的僵持着,实在太令人痛苦了。我想在这个春节来临之前提出与她分手,以求彻底地解脱;然而她却像施了某种魔法似的,用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将我的心儿缠绕住了。我宁愿她主动提出分手,哪怕违心地相信她不是真心爱我我也会感到些安慰!这样长期陷在同样的矛盾中彼此受煎熬实在太浪费这大好的青春年华了。
这么久我也想明白了,面对任何事情只能随遇而安;也许才能出奇至胜。其实我们的矛盾在每次地相聚中都慢慢化解了,现在关键的是升级到了各自的父辈那儿去了,这本来就是迟早的事,由不得我们来控制。除非我们不再继续交往下去。
我无数次想给艾姬打电话,可是无数次挂在耳边的手机却又慢慢放了下来。我有时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如果是那么就不应该这样拖泥带水。我怕打过去的电话艾姬不接或担心她在家里因父母发觉是我而遭受训斥;那样我可能承受不了这种严重的打击。我在一种侥幸的心里状态下打发着难熬的时间。害怕艾姬经不起父母的训教而内心脆弱,那时她无奈地提出与我分手,我可能就会陷入到绝望的泥潭里而不能自拔。到时,我连安慰自己的理由都找不着,结局就显得很惨了!
想到这些,我决定要给艾姬打个电话!
“在家里吗?”电话通了,我谨慎而轻轻地问道。
“在玉林广场溜达。”艾姬有气无力地回答使我也不知要给她说些什么。
“你还好吧,工作找到没有?”
“一切都是原样,去美院看了看,画了几幅画。”我半是撒谎半是真实地回答。
“你觉得我们的事咋办呢?”
“你想分手就分手吧,别用这种方式来跟我说话!”
“父亲说我们如果继续交往他就要打断我的腿!”艾姬说此话时语气仍旧这样平静使我难以置信;然而她的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一霎那将我击懵了!
“你把我现在的情况全部告诉了他们吗?”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哽咽着说。
“我告诉他们了,没有一丝隐瞒……”
艾姬在电话那边也隐隐啜泣,即而嚎啕大哭起来!说实在的,与她交往这么久,我是第一次听到坚强的她伤心而绝望似的哭声,这使我感到非常惊愕!
我擦拭着潮湿的眼泪,背对着人群,失望而极力地安慰着对方:
“告诉他们就好了嘛,这样自然得到了解脱!”
“你错了,我是真心爱你才这样做的!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他们;我说你的未来是有希望的。”
“他们没有相信你的幼稚之言吧,他们相信的是现实!生活中不知有多少想做艺术家的人最终不都是流落街头,形同乞丐。”
“可是还有我呀!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说过的话?”
“你的父母怎会让她的女儿承受这样的生活重担!”
“这是我自己愿意选择的生活方式;如果他们真心爱我,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尊重你的方式就是打断你的腿!”
“放你的狗屁!”
“这是你说的?”
“他们只不过是吓唬我,断绝与你这个赖皮的交往!”
“你的确像个巫女!”
“你这个魔鬼撒旦!……”
最后艾姬跟我说,春节前这段时间我们要少通电话,发信息即可;要让她的父母误认为我们分开了。我说,我的家人想见见你。她说,她随便抽个时间来我家里一趟就行了。并且还说,明年她在科大读书的时候我们见面的机会多得很!只是提醒我要好好爱她,不要老是怀疑她对我的感情;这样会让她很伤心!我在电话里不停地说着“嗯、嗯、嗯”。
搁下电话的时候,我们给了对方一个无形的吻!
我的确太过相信自己的直觉了,误以为艾姬不会到我家里来,结果并非如此!只有把那个阿吉搁在一边凉起了。
也许真正的爱情就是在不断地矛盾和痛苦中升华至婚姻的殿堂的。